我淡然的站在一旁,眼前亂成一團的景象似乎與我無關。
“那個女的心好狠哦,居然就這樣硬生生的將雲國公主的手摺斷。”
“天啊,我好怕,那個女子好漂亮,肯定能被被太子選中,要是她成了妃子,我們豈不遭殃了。”
“真的,漂亮是漂亮,心太殘酷,我纔不相信,焰歌太子會選中她呢。”
一聲接一聲的議論聲接連不斷的傳到我的耳中,冰冷的感覺滲入心間。
一剎那,我成了衆人指責的對象。
明雅怒視着議論不休的佳麗們,吼道:“喂,你們有沒有長眼睛,難道沒有看到那個雲國公主先動手的嗎!”
竊竊私語聲,在明雅的怒火下,似乎平靜下來。
“明雅,隨她們說去。”我淡然道:“公道只是掌握在有力量的人手中,其他的人都只是陪襯。”
宮門似海,一入宮門萬般休。
我早已明瞭,富貴容華之極處,就在深宮,而薄情無義之處,也在深宮之中。
殿內美人不少,可是仔細望去,她們的雙眸之中,已經缺少了脈脈的溫情,多了些無止盡的慾望。
只是,她們又怎知道,苦苦爭求的太子妃之位,其實早已在我的掌握之中。
此刻,這裡所演繹只是一場蒙惑人心的戲,一場堵住別人嘴巴的戲而已。
其實,好多事情不都是如此。
可惜的是,好多人縱是有所察覺,卻也甘願如飛蛾撲火般,心甘情願。
“流雪,你將雲國公主弄傷了,難道不需要道歉嗎!”綠弦突然道。
她的話語,如若火星,點燃了衆人的怒火。
“我以明月國的公主的身份,要你向雲國公主道歉。”綠弦義憤填膺道。
“對,讓她向雲國公主道歉。”
“明月國的公主真的很仗義啊!”
“要是明月國的公主成爲太子妃,我們可就有希望了。”
我笑視着衆人,她們似乎找到靠山般,聲音突然間變的好響,矛頭齊齊的聚集過來。
“好呀!”
綠弦意外,流雪的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一時之間,讓她茫然。
“雲國公主。”我淡聲道:“很抱歉。”
“你的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
綠弦不想將此事化了,刻意的說。
“那你想怎麼樣?”我輕飄飄道。
“我要你跪在雲國的公主面前,跪拜叩首三個響頭,才能表明你的真心實意。”綠弦一字一字慢慢的道。
“不可能。”
我心中怒意橫生,她也未免太囂張了。
氣氛越來越僵硬。
剛纔還喧鬧的殿內衆人,面面相覷,不敢再多言。
明雅憤怒的上前,卻被流雪攔住。
“流雪,她……”
我搖了搖頭,“不要理會她。”
冷漠的態度激怒了綠弦,她忽然指着流雪怒斥:“如果你不道歉,我將奏明焰國太子殿下,讓他取消你選拔的資格。因爲,像你這樣狠毒的女子不配成爲焰國的太子妃。”
我輕笑道:“瘋子。”
也許我越是不予理會,綠弦越是怒火中燒。
綠眩索性向殿外走去,“我不想與你這種人站在一起。”
我冷道:“不送。”
“等一下,弦兒公主。”雲紫兒強忍住痛意,託着被重新接上的手臂,“這是焰國的皇宮,她只是一介平民,憑什麼要你離開,要走的也應該是她。”
“對呀!”
“走的應該是她。”
“讓她離開持皇宮。”
頓時之時,殿內響起一片附和之聲。
“明雅,看來我很討厭。”我輕呼一口氣,無奈之極。
“恩。”明雅寵愛的望着流雪,笑道:“的確讓很討厭,不過,她們更是讓人討厭的想吐。”
我與明雅的不以爲意相互笑談着,將一旁憤怒的衆人拋至一旁。
“太后有旨,宣衆位小主進入鸞鳳殿中見駕。”
一位神態冰冷的老太監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走進正殿中,打斷了衆人的話語。
老太監的眉宇之中,充滿傲氣,給人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
他的眼睛有意無意的掃了綠弦一眼。
“走吧。”我率先走出殿外。
明雅緊跟在後,不解道:“你出來的怎麼這麼快。”
我回眸一笑,“你放心,我出來的快,但是最先到達鸞鳳殿的一定不是我。”
明雅老實道:“爲什麼?”
“少女心思,猜不透。”我故意長嘆一聲。
“切,你說話的樣子像是活了八十多歲的老人。”明雅鬱悶。
我淡笑不語。
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我拉着明雅退到一旁,只見剛纔還與明月國公主連成一片的雲國公主雲紫兒不顧自己的傷痛,衝了過來。
“看。”我指着在衆多佳麗身後徐徐慢走的老太監,小聲道:“你有沒有發現,他的腳步很慢,卻穩如泰山,走起路來,每一步的距離都像是算好一樣,距離毫無差別。”
明雅仔細的觀察,點了點頭。
“而且,我還發現,自他出現時,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明月國的公主綠弦,像是早就見過她似的。”
明雅不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氣結的看着明雅,還說自己是妖魔的首領,腦袋像白開水一樣,不能多想想嗎!
“更重要的是,那個老公公的模樣與綠弦很相似,你沒發覺!”
如果明雅再問一些奇怪的問題,我一定將他踢到一邊去。
“恩。”明雅仔細瞅着老太監,用力的點了點頭,“難怪總覺得不舒服。”
“流雪姑娘,請。”
老太監走近我的身旁,溫聲道。
我沒想到他的態度如此和藹,與在正殿之中的冷傲差別甚大。
我不知道他是否聽見剛纔自己與明雅的談話,笑了笑,柔聲道:“公公先請,流雪隨後就到。”
“好,好。”老太監笑着從我身旁走過。
我心倏然一冷,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
“流雪,你在想什麼?”明雅好奇。
“明雅,他剛纔叫我流雪姑娘。”我冷聲道。
“我聽到了。”
“我感覺,他似乎知道我的很多事情。”我將心中的疑慮道出。
“知道名字有什麼奇怪的?”
“如果你是太后身邊的人,你會記住所有來參選的佳麗的名字嗎?”
明雅想了想,乾脆利落道:“不會。”
我回憶着剛纔老太監臨走時那淡笑的眼神,深如大海,莫測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