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我們得趕緊發個電報給來聲哥,把雨兒的事告訴他們。叫他下來一起商量怎麼辦,你在這守護雨兒,我發完電報就回來。”在這交通不發達,通訊不方便的年代。特別是貧困落後的山村裡,電報就是最好的通訊,班車是最便捷的交通。
“葉來聲,葉來聲,你家的電報……”村長拿一份電報來到葉來聲家。
“什麼,電報。電報是什麼?”葉來聲懵着反問道。村長才給葉來聲解釋着電報跟信件一樣都是信息通訊。
“村長,我不識字,電報你就幫我看看,講給我聽是誰發給我的電報,電報裡又說些什麼”葉來聲笑着對村長說。
“是一個叫阿垢六的人發過來的,電報裡說葉雨不幸去世了,叫你趕快過去那邊處理後事。”村長仔細認真的說。葉來聲一聽是葉雨出事去世了,人像遭五雷轟頂一樣一片空白。接着淚水奪眶而出,全身軟癱在地,傻乎乎的木訥着。而龍鳳的眼珠動了動,眼睛溼潤,淒涼的淚水沿着皺紋到處亂泄。嘴巴抽動全身抖擻呼吸困難起來。
“雨兒,雨兒,我的娃,我要我的娃……”葉來聲坐在地上已經泣不成聲。
“哦,你千萬不要把家裡的事兒讓子歌知道。他還小,不懂事。他要是知道了心裡一定會很悲傷,恐怕會鬧出什麼事兒來……影響了他的學習。而你在家也要堅強點,不要想得太多影響身體。我已經叫隔壁的阿姨來照顧你幾天,飯菜我都準備好了……我去把我們的娃帶回家來。”葉來聲說完,急忙的跑出門,跑遍整個村子才借得一點錢,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籌上去纔夠路費。
葉來聲既不認識字又不會說普通話,只好請求鄰居垢成帶到市裡坐車。葉來聲和垢成慌里慌張的翻山越嶺不怕辛苦的從家一直走到了市裡。百來公里的路程,他們兩個走了一天一夜。
“垢聲,你就安心的坐着這趟車去吧!車子一直開到阿垢六的鎮車站去。車到站了,阿垢六會在那裡來迎接你的。你也別太傷心了,好好的照顧身子,好嗎?”阿垢成送葉來聲上車了之後才離開。
阿垢六發完電報後,徑自向老王,成老大,彪哥家奔去。可個個都不在家,大夥兒像空氣一樣,突然間不知蒸發到了何處,消失得無影無蹤。阿垢六來回跑遍了五六趟所有的熟悉地,依然杳無音信。阿垢六隻好趕緊多拿幾件衣服,買了幾包蠟燭就往月亮灣跑去,陪阿巫六一起守着雨兒。
晚上,阿垢六夫婦在雨兒的周圍點滿了蠟燭。雨兒在流言蜚語的吹拂中,在唾液的河流中靜靜地漂流着。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耿鷗在教室裡對同學們呼喊着。
“怎麼啦你。什麼事值得這麼驚訝嗎?”歐曼問道。
程亞娟:“哦,肯定又是什麼新鮮事兒了!看你樂成這樣子,八成是和五班的那個白馬王子約在什麼地方打kiss啦!”
“你不會又偷偷摸摸地去找白老師補課了吧!班裡的男同學爲了你而瘋得不夠嗎。難道非要把我們男人的世界攪個雞犬不寧你才安心吶。”胖子吳磊張着大嘴巴嚷道。
“哼。”耿鷗渺視着胖子吳磊。走近鷗曼和程亞娟。
“我剛剛聽別人說,昨天月亮灣死了個人。而且死得好慘呢,聽他們說起來好恐怖呢。”耿曼認真的對坐在椅子的同學們認真的講道。
“是真的。我聽我爸爸說。月亮灣昨天有一個人死在那裡,死得好慘哦。滿地都是血,那個賊從樓頂上失了腳而墜落下來。摔在地面上,手和腳都斷了,骨頭都裸露了出來。草坪被頭撞出一個坑呢?”班長唐濤對着圍成一團的同學們講着。
“聽我姥姥說啊!那個賊死得的確很慘。可是賊的手和腳的傷口不知哪來有的傷痕,看上去很明顯是被什麼東西敲打砸過。而頭也破了好幾處,不像是被摔成的。那些傷口好像在人沒有掉下來之前早就被什麼敲打砸過的。”學***郭亞妮搭了上去。
“啊!到底是咱回事呀。我們順路去瞧瞧。”體育委員謝偉說。
放學了,謝偉,耿曼和班上的同學們交頭接耳的朝着月亮灣走去。
“哇!那裡怎麼這麼多人。”耿曼驚訝地說。許多老闆,官太太們出入在月亮灣。
“看,那裡有個老婦。地上躺着那是什麼呀!。”謝偉邊說邊走近阿巫六。“快,快來看看……”謝偉大聲嚷着。同學們一夥兒圍上來,看見血跡斑斑亂濺在草地上。兩眼哭得腫紅的阿巫六夫婦跪在一邊呵護着雨兒的軀體。
“啊!”女孩子們驚叫一片,抱在一起不敢直看。被那殘不忍睹的場景嚇壞了。謝偉和吳磊渾身顫抖,倒退了幾步傻傻的望着。
突然間,從月亮灣傳來了喧譁的哭啼聲。老闆,官太太們像螞蟻搬家似的疾馳出沒在月亮灣。月亮灣四周停滿了寶馬,法拉利,奔騰等名貴豪車。來自國內外最權威的機構記者們也紛紛的向大廳內跑去。眼淚隨着沙啞的顫抖從眼角邊飛濺着。
“那邊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我們去看看。”謝偉瞄着眼睛說。大家互相猶豫一會後,就漫步的擠進月亮灣大廳門口。但大廳門口有人把守,非重量級人物不得進入。
“請問,陳先生,陳先生……汪兒現在情況怎麼樣?”一羣記者們看見陳市長從大廳裡出來。一夥兒蜂擁而上堵問着。
“正在緊急搶救中,一切都沒有好轉……”陳市長泣不成聲。
“面對突如其來的災難,王老闆採取怎樣的措施來應對和拯救……”記者圍着潘委員問着。
“請問你們是在什麼時候發現汪兒不舒服的呢?”記者們進一步問着。
“是昨晚兩點十六分。”楊局長毅然的回答。
“你確定是在這時汪兒身體感到不適的嗎?”記者反問道。
“我確定,因爲昨天晚上王老闆邀請我們一起爲汪兒慶功。昨晚一點鐘的時候,我和潘委員、陳市長,老爺們陪汪兒一起玩時。汪兒還在潘委員的身上拉了一把屎。而屎是硬的,可到兩點十六分的時候,汪兒就感到身體不舒服而全身發抖狂叫起來。接着癱瘓在沙發上**着。王老闆把它抱在自己的懷裡,汪兒在王老闆身上又拉了一把屎,可屎全是稀的。緊接着月亮灣的醫生和專家學者們就開始努力在搶救汪兒……”綠衣局長詳細的說,眼淚也跟着嘩啦啦的滑落下來。
“請問,書記。汪兒現在狀況如何?”記者問道。
“一點都沒有好轉,還處於昏迷狀態。”陸書記痛苦的回答。記者們在大廳外圍夠水泄不通。
“謝謝各位的關心。面對突如其來的災害。我們已經請來了國內外醫學界最有威望的專家學者來爲汪兒診斷。同時我們也成立一個由專家,教授和科學家組成的小組對汪兒的病情進行討論和研究。科學家們經過高科技的研究後纔有個最可靠的消息。我堅信,我們有能力和辦法來醫治和拯救汪兒的……”月亮灣發言人在回答了國內外記者們的採訪。
“請問,大概需要多長時間纔有確切的消息呢?”記者問道。
“就個我也說不定,一有消息就會立即通知大家的。”發言人沙啞的回答。
此時此刻,國內外所有的記者邊們採訪邊對兩堆狗屎進行360°全方位無間斷的拍照。對全球的每一個角度和每一個角落進行24小時直播報道。
“根據國際最權威的報道,通過專家學者們判斷。汪兒可能是染上了歷史上最惡毒,最神奇,最負有盛名的一種民間巫術‘蠱'。它是一種最古老,最神秘的東西,無形無影,無色無味。拿現在的科學都無法解釋和說明‘蠱`是什麼東西。而‘蠱'只能寄生生活在人的身體內。像貓,狗,家禽等動物本身就沒有這種‘蠱'的存在。它們只能通過外界的原因而感染上。古‘蠱`主要分爲青蛙,螞蟻,蛇這幾種。人如果中了青蛙盅,那麼在青蛙餓的時候就會聽到青蛙的叫聲。如果中了的是螞蟻蠱,那麼身體有時就會感覺到有螞蟻在爬動。如果人中了的是蛇蠱,那麼有時你就會感覺到身體有蛇在扭動。專家們斷定汪兒是吃了人含有‘蠱'而所導致的……”。月亮灣發言人在接受了國內外記者的採訪。
“據說‘蠱`是苗疆山寨一種最古老而最神聖的民間巫術。它只是流傳於古老的苗疆山寨,那麼汪兒是怎樣患上呢?除了神之外我不相信還能有什麼讓它存在。”另一個記者問道。
“請問,汪兒最近吃了些什麼。有沒有吃到有關於患有‘蠱’的東西。”記者問道。
“汪兒的飲食起居一向都很謹慎。我們有專業的人員24在它的身邊精心照顧。每拉一堆屎,每撒一泡,每喘一口氣我們都有專家在精心檢測。而在對於飲食用餐方面,我們特別請了專家對它的食品進行反覆的高科檢測,在確定沒有什麼問題的情況下,我們才允許汪兒食用。”發言人講道。
“既然一切都是在安全之下進行,那麼汪兒是怎麼會染上這種疾病呢?你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東西所以才導致汪兒感染上了這種疾病呢。”記者問道。
“是的,是我們的疏忽大意造成了禍害。前兩天,汪兒的確被人用巫術施‘蠱`所侵害。”
“汪兒是被什麼人,在什麼地方被人施‘蠱`所害的呢。它是怎麼被害的,汪兒不是24小時有貼身護衛的嗎?”記者進一步的詢問。
“由於王老闆和工作人員一時的疏忽大意,以致於汪兒被人接近施‘蠱’所害……”發言人一說起汪兒就泣不成聲。
“汪兒是在哪裡被人施‘蠱’的,是被什麼樣的人所施,是怎樣對汪兒施‘蠱’的,能不能明確地告訴我們。”記者進一步追着問。
“是在那邊,是被那人以血施‘蠱’給汪兒的……”手朝着葉雨躺着的地方指來。記者們紛紛地朝着阿巫六夫婦奔來。
甲記者:“哦,可憐的人兒,愚昧的人兒。你爲何要而如此糟蹋了自己。”
乙記者:“你是天生的傻瓜,還是地裡的笨蛋。爲禍害而下跪,爲病毒而祈禱。”
丙記者:“哦,抱歉。請你注意一下你的形象,你的行爲讓天與地在嘲笑我們人間如此的荒唐與愚昧。”“那是疾病發生的根源,那是禍害蔓延的開始。”人們站在周圍嘰嘰喳喳夠不停。
“是他,是他,就是他害死汪兒的。”王震霸緊緊地咬着牙,瞪着快要蹦出來的眼珠,手指顫抖地指着葉雨,兩竄眼淚在不斷的晃動着。
“趕快,趕快,趕快給隔離起來……”潘委員,陳市長,綠衣局長們亂吼着。一下子月亮灣像炸了鍋似的。官少爺官太太們一個兩個捂着嘴貓步似的躲散着。不一會兒,一輛白色的救護車疾馳飛來。幾個白衣天使帶着口罩手套從120救護車上跳下來。
阿巫六夫婦看着幾個白衣天使要把葉雨擡走,阿巫六夫婦就像瘋子一樣拼命的在保護葉雨。不讓任何人碰到雨兒,哪怕是一絲絲微風,一縷縷空氣。幾個白衣天使不顧阿巫六夫婦的反抗,堅決要把葉雨擡走。四個人站在兩頭,兩個擡葉雨的手,另外兩個分別擡葉雨的腳。而啊巫六夫婦就瘋狂地團團轉,聲嘶力竭地的呼喊着。“不要搶走我的孩子,不要搶走我的孩子……你們這些沒肝沒肺腑的。不要搶走我的娃。你們這些人面獸心,不要搶走我的娃……”。這邊一擡,阿巫六就趕緊的往這邊跑,手抓牙咬的拍打着。那邊一擡,又瘋狂地拼命往那邊跑。踉踉蹌蹌地來回往返跑,眼淚凌亂的亂濺着。而阿垢六則死死的抱住葉雨。兩個微弱的老人拼命的在苦苦掙扎着。阿巫六夫婦像瘋子一樣無理取鬧激起了王老闆的野性。王震霸面紅耳赤的吼起來,命令綠衣大哥和保安兄們上前幫忙。你一拳,我一腳的直劈下去。不中用的阿巫六夫婦瞬間像皮球泄了氣似的縮成一團跪在草坪上,頭上冒出無數的星星。緊接着人們像逃避災害,躲避瘟疫似的失了蹤影。只有阿巫六夫婦昏睡在草坪上。
“你在家好好地養傷,我去車站接聲哥。要是錯了車,就麻煩了。一個人從家裡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他鄉,既聽不懂又不會說。丟失了咋辦啊!”阿垢六對阿巫六說。
“嗯!你去吧!我會好好地。你的傷還沒有痊癒,你慢的兒,免得傷口發作。”阿巫六囑咐着阿垢六。
阿垢六來到車站等了好久,終於看到一輛班車緩緩地向客車站駛來。阿垢六擡頭一看幾個醒目的大字寫在車子上。是從家鄉發來的,阿垢六跟隨着車後面。車子進了站,停了下來。車裡的乘客開始下車了,阿垢六注意着每一個人。而葉來聲更慌張,畢竟是第一次出遠門。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裡有許多擔憂,更何況他是帶着一顆血淋淋的心來的。葉來聲在車門東張西望焦急着。
“聲哥,聲哥……”阿垢六大聲叫道。葉來聲回頭一看,趕緊下了車。來到阿垢六跟前,還沒來得及握手,葉來聲人就軟了下去。阿垢六迅速走上去抱住葉來聲。葉來聲雙手緊緊抓着阿垢六,嘴脣挪動着卻沒有語言,眼淚再次剝奪了他所有的權利。阿垢六抱住葉來聲在懷裡,眼睛也溼潤了。
“聲哥!聲哥!堅強點。聲哥……聲哥。”阿垢六沙啞的安慰着。“暈車好嚴重哦!”路過的行人圍觀着。阿垢六扶葉來聲到坐椅上休息一會,讓他定定神再走。可葉來聲急着非見自己的骨肉不可。阿垢六懂得葉來聲的此時此刻的心情。扶着葉來聲,兩人慢慢的邊走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告訴葉來聲。
“那天中午我和巫六推着一車廢品經過月亮灣的時侯,就看到有好多人圍在那裡,交頭接耳在議論些什麼。那時我們兩個滿頭大汗的也懶得去湊熱鬧。到晚上的時候才聽隔壁的老鄉說是雨兒在月亮灣出事了。當我和巫六到月亮灣時,雨兒早已躺在草坪裡沒了氣息。滿身鮮血,臉埋在泥巴里。身上多出骨折,手和腳都斷了,骨頭都裸露出來,頭都破了四五處窟窿。從雨兒的傷口我可以斷定,雨兒在摔跤下來之前是被人拿什麼東西敲打砸過,所以傷口才會變成那樣。我們懷疑他是被人陷害之後才仍下來致死的……”。阿垢六詳細的說道。
“我的天吶!真要人的命。怎麼會成這樣,到底是誰這麼惡毒,把雨兒害得那麼慘。我的娃呢?雨兒現在在哪兒呢……”葉來聲心急如焚的問。
“我發完電報給你之後就回去守着雨兒。到了第二天,月亮灣不知咋的來了好多的記者和官員。他們紛紛奔向大廳,記者在不斷的採訪報道着。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是王震霸的一條狗生病了。沒過幾天,王震霸帶着一羣人過來,誣陷是我們的雨兒害了他們的汪兒。然後王震霸指使幾個綠衣大哥和白衣天使把雨兒給搶走了。當他們過來搶雨兒的時候。我和巫六拼命的在保護雨兒不讓他們搶走,綠衣大哥們就三拳兩腳的直往我們劈下來。後來我們就昏倒在地上,等我們醒來的時侯,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阿垢六說完後,走到葉來聲的一旁安慰着葉來聲。葉來聲失聲痛哭的倒在地上昏了過去。夜幕降臨,葉來聲醒來。人變得更加的憔悴和狼狽,阿巫六夫婦也老淚縱橫的陪在一邊。阿巫六夫婦把他扶起來。但葉來聲已經沒有力氣站起腳了。只有一絲絲的力氣在呼吸。可葉來聲堅決要跑到警察局去要人。阿垢六夫婦反覆叫他休息等天亮後再去警察局問個究竟。可葉來聲不顧一切就踉踉蹌蹌的跑出去亂找人。阿垢六夫婦只好陪着葉來聲一起來到警察局。
晚上八九點鐘,警察局一片寂靜。人都下班了,只有幾個綠衣大哥在值班。葉來聲和阿垢六夫婦來到警察局。葉來聲一不會說普通話,二又聽不懂,只會講那些別人聽不懂的苗語。來到警察局,葉來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拉開喇叭就是一大片苗話並走上前去抓住綠衣大哥的衣服,跟綠衣大哥要人。
“還我的娃,還我的娃。你們把我的娃怎麼啦?趕快把我的娃還給我,我要我的娃……”葉來聲邊哭邊喊道。
而綠衣大哥對着突如其來的瘋子,大喊大叫的胡鬧火冒三丈。二話不說就用腳直踹過去。葉來聲不經一堪的在地上打了幾個跟斗。阿垢六夫婦急忙地把葉雨扶起來。
“請問,大哥,今天中午我們的孩子在月亮灣被你們的人給拉走了。請問我們的人被拉到什麼地方去啦?大哥,大哥……”阿垢六上前去懇請的綠衣大哥問道。
“滾蛋,你們這些混蛋。狗日的,你們也不擦擦眼睛看清楚,這裡是警察局,而不是停屍場。你們這些狗雜種,再不走老子把你們抓起來。”站崗的綠衣大哥狠狠地甩了一句,雙眼瞪着阿垢六們。而葉來聲從阿垢六夫婦中直衝過去,用手緊緊地抓住綠衣大哥的大腿,非要綠衣大哥交出人不可。卻沒想到被綠衣大哥揮手一拳直劈在臉上,緊接着往葉來聲的背上一大躥。葉來聲直飛過去,頭直撞到警察局門口旁邊的石獅子身上。隨着鮮血飛濺了出來,人就直接趴在那裡,一動不動。阿垢六夫婦大驚失色,喊爹叫孃的趕緊揹着葉來聲就直往醫院跑。路上,葉來聲在路上畫了一條紅線。
由於葉來聲年事已高,而且這幾天沒喝沒睡,再加上頭上撞了一個洞出來,流的血太多了,人就更虛弱了。到了醫院,人已經昏迷不醒。幸好搶救及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包好頭後,輸液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葉來聲醒來。醒來之後又跑去跟醫院要人,在醫院大噪大鬧一個早上,幸好有阿垢六夫婦陪伴,要不然還不知弄出什麼事來。好不容易阿垢六夫婦才把葉來聲扶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休息。
葉來聲一時尋找不到葉雨的屍體,操心得要命。由於太想念自己的孩子。阿垢六夫婦只好帶葉來聲來到葉雨出事的地方。
“雨兒,雨兒。我的娃啊!我的娃啊!你怎麼了,雨兒……雨兒……”葉來聲“噗通”跪在葉雨的血壇裡,雙手緊緊地握着鮮血浸透過的泥土,臉貼着泥土,兩股淚水與鮮血融化在一起浸沒在土壤之中。
“到底是咋回事,他們爲何要害死我的雨兒,爲什麼要搶走我雨兒的屍體?”此時此刻,葉來聲擁有屬於自己的僅僅是眼淚。在漫漫的尋兒征途中,葉來聲走遍了所有的醫院,火葬場,派出所,公安局,可一切都是徒勞。
既然是疾病的污點,禍害的根源。當然就得特別的處理,消息也被特別的封鎖了。像這樣的禍害,對於每一個公民來說都是一種災難。阿垢六幾經波折,費好大的勁後纔打聽到一點消息。葉雨被特別處理掉了。關於怎樣被處理,無人知曉。因爲這樣的禍害是不值得人們去詢問的。阿垢六夫婦陪同葉來聲一起去過許多警察局,法院,火化場去詢問,但沒人知曉。爲了自己的親身骨血,葉來聲真的發瘋了,白天葉來聲就跑到警察局,法院,火化場要人。被別人哄了出來,自己就跪在那些門口的地上,或是大街小巷的馬路邊,磕頭又哭泣。嘴裡不斷的呼叫着葉雨的名字。黑夜就跑到月亮灣,躺在葉雨曾經躺在的地方,跪在葉雨的血曾經撒在的草坪上唱起了靈歌。葉來聲瘋了,爲了尋找自己的娃瘋了。而他僅僅能做到的,就是跑到警察局,法院,火化場,醫院詢問,向過路的人磕頭又哭泣。每當夜深人靜,充滿着哀愁和憂傷的靈歌就回蕩在寂靜的夜空。聲聲入耳,泣泣揪心。
“哦!親愛的孩子。時間總會有的,在世界乃處於混沌的時候,時間早就有了。它不會吝惜自己的光陰,直到世界的末日的末日。你就回家慢慢的等着吧!當你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不在允許你的時候。你就必須學會另一種等待--世世代代,子子孫孫。”法官大人安慰道。
“哦!可憐的孩子,我們活得苦,活得累。不是我們缺少得太多,而是我們想要得太多。”路過的教授語重心長的教誨着。
“看着你如此的悲傷,好像別人欠你的太多。法律是公平的,法律是公正的,它們就像空氣一樣,無處而不在。”學生安慰道。
時間啊!時間,你是人間的禍害還是人間的幸福。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又捨不得你一分一秒。恨不得晝夜詛咒又割不掉朝暮期盼。人兒爲你哭,人兒爲你笑。許多時候,所謂的專家學者的評論,就像是茅廁裡的蒼蠅一樣。人一來,‘轟’一下,人一走,‘轟’一下。
葉倩雙眼失明,疾病纏身,整天常臥不起,命在旦夕。聽到弟弟的不幸與爸爸的遭遇之後十分痛苦。想爲自己的弟弟討回公道,但她自己又無能爲力。想見自己的爸爸一面,眼睛卻不給自己機會。憂愁,悲傷,失落,狼狽種種心情壓抑在心底卻沒處傾訴。葉來聲也常常來看望自己的女兒。眼看着自己的骨肉疾病纏身,作爲父母的有多麼的難過。兒子剛遭到不測,人也不見,屍也不見。已經讓他痛苦欲絕了,現在又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女兒生不如死,更讓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了。但急着找兒子,葉來聲只好掏出身上所有的錢給女兒治病,暫時拋棄女兒不顧先去找兒子要緊了。這些天來,不但人找不到,連一點消息都沒有。而自己的女兒的乳腺癌再一次的惡化。昂貴的醫療費不得不使人望而退縮,眼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受苦受難了,一切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爸,爸,爸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請你們原諒我……”葉倩躺在牀上,雙手緊緊地抓住葉來聲的雙手,斷斷續續的說道。說着,說着,眼角邊流着淒涼的眼淚。
“孩子!孩子!我在這裡。孩子!孩子!一切都是我們的錯……孩子。”葉來聲雙手緊緊地握着葉倩的手泣不成聲。
“我的娃……潘微風幽……阿幼月幽。現在還好嗎?爸!爸!”葉倩吃力的說。
“潘微風幽和阿幼月幽都很好。都很健康,很聽話,很乖。他們姐弟倆現在已經上學了,讀書很用功呢。還有……還有他們已經有房子住了。有飯吃,有房住了。你不要擔心,他們現在很快樂,很幸福。他們很想念你……”葉來聲的含着眼淚微笑的對女兒說。葉倩聽說的兒女得讀書了,有房子住了。臉上露出了幾分喜悅,接着淚水又灌滿了喜悅的花田。
“我對不起他們姐弟倆。我……我……”葉倩斷斷續續的說。人顯得十分內疚,淒涼的眼淚不斷從眼角滑落下來。
“不要說啦!不要說啦!你會好起來的,孩子。我的娃,你會好起來的……你會好起來的……”葉來聲把頭貼在葉倩的臉上,放聲痛哭起來。像個孩子似的,顯得多麼的無助。
“我的孩子,我的……娃……”葉倩顫抖着嘴脣,斷斷續續的,顯得很吃力。“媽……媽……對不起你們……”話音剛落,雙手從葉來聲的臉上鬆了下來。臉撇了下去,人就睡了過去。帶着深深的思念和內疚靜靜地離開了父母,離開了兒女。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就這樣靜靜地離開了父母,離開了自己的骨肉。葉來聲心如刀絞,痛不欲生。除了哭泣,還是哭泣。再也沒有別的了。阿垢六夫婦和阿藍站在一邊也哭腫了眼。就這樣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人離開而去卻自己束手無策。自己是感到多麼的窩囊與狼狽。除了責備就只有愧疚了。本來是爲了尋找兒子而來,而卻成了爲兒女送行。葉來聲此時此刻的心情是不言而喻了。
而葉雨的鮮血早已滋潤每一寸土壤,每一根花草。就像雨水滋潤大地,滋潤萬物生機一樣。孕育希望,孕育未來。爲了讓自己的兒女能夠安心的走着。葉倩火化之後,用一個罐子把骨灰裝起來。葉來聲用手在葉雨血撒過的地方,鮮血浸透滋潤過的土地和花草摳了一些泥土和花草,放在一張紅色的塊布里,把那些泥土和花草作爲葉雨的骨灰,作爲葉雨的靈魂帶回家。葉來聲秘密的把葉雨和葉倩的骨灰藏起來,好好的帶回家安葬,不讓自己的兒女成了孤魂野鬼。就算是作爲父母的在對兒女作最後的責任與義務吧。最起碼能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吧。葉來聲坐車回家了,把自己的兒女的骨灰秘密的包藏起來,阿垢六夫婦則把兩條紅色布條偷偷的系在車子上。就這樣把葉倩和葉雨的骨灰偷偷地運回家。
龍鳳在左右鄰居的照顧關懷下終於盼到葉來聲回來。可沒想到丈夫帶來的是更多的痛苦和悲傷。摸着懷裡自己骨肉的骨灰,淚像泉水一樣涌了上來。而葉倩姐弟倆的事在村子裡很快傳開了。村子家家戶戶都按當地的習俗捧着一斗米前來葉來聲家悼哀。爲葉倩姐弟倆的不幸與遭遇而潸然淚下。葉落歸根,按照苗疆山寨的習俗。人們將把死者送到他們最親近的人的身邊安葬。對於女孩子,還沒出嫁或是離了婚回孃家的。那麼她們去世就只能埋葬在孃家。女孩子出嫁了,如果她們去世了,就只能把她們埋葬在她丈夫的地方。而不可能埋葬在孃家。按照習俗,葉倩安葬在她嫁去的地方。阿幼風幽和潘微阿非摸着陌生媽媽的骨灰,除了哭泣就是無限的思念。不管如何努力的想象,再也無法描繪出母親的模樣。雖然阿幼月幽見過媽媽模樣,但事隔這麼多年,早已就沒了印象。而潘微風幽就更不用講了。沒有一個印象讓他們回憶起來,沒有一張相片讓他們去紀念。現能做的就只有爲媽媽默默地祈禱,深深地祝福了。阿幼風幽和潘微阿非姐弟倆在村裡羣衆的幫忙下,把自己的媽媽埋葬在爸爸的一旁。讓他們能夠相聚,相親相愛,一路走好。在媽媽葉倩的墳前,他姐弟立了一塊木碑,碑文中央用鉛筆寫起幾個大字:敬愛的媽媽葉倩之墓。而在碑文的兩側各寫起一行醒目的碑文。你在的時候你就是一片天。不在的時候一片天都是你。碑文是由他們姐弟倆寫的。字雖然寫得沒那麼的漂亮,但是字卻寫得很認真。字雖然寫得不多,卻道出了兒女的心聲。葉來聲和龍鳳把葉雨安葬在雞叫坡對面的一座叫針山的坡頂上。把葉雨安葬在那兒,爲了的是能讓葉來聲夫婦每天早上起來把大門一打開,就可以清醒的看見自己的孩子了。作爲父母親的,每天早上和晚上,他們最想見到的是自己的兒女。在父母的生命中,兒女就是他們的一切。針山四面懸崖峭壁,只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通過。坡頂有一塊平地,幾個平方那麼大,兩旁都是許許多多的岩石。葉雨就埋在那草地裡,在墓的前面有一塊大石頭。阿幼風幽和潘微阿非就用鐮刀那鋒利的尖頭在石頭上敲打刻出幾個醒目的碑文:偉大的革命家——葉雨。葉來聲和龍鳳夫婦每次看着雨兒的墳墓,激起的是無限的思念和淒涼的眼淚。兒女是父母親心靈上的一個烙印。偶爾會勾起他們的內心深處,擠出來的不是血汗而是眼淚。
而自從上次葉雨血濺月亮灣,汪兒患上疾病之後。請來了許多國內外的醫學專家和法師來爲汪兒治療,可一切都無濟於事。對於解“蠱”的辦法,唯有施“蠱”者方能解,其餘一切都是徒勞。任何人都沒有秘方可治,直從汪兒被施‘盅`之後沒好久,汪兒就夭折了。但深怕‘盅‘影響到人類的安危。更何況這麼神秘的古‘蠱`出現在月亮灣內,就對王震霸的安全帶來極大的安全隱患。所以處於安全考慮不得不把汪兒的屍體特別的處理了。只留兩堆沒有‘蠱`影響和病毒感染的狗屎。王震霸把那兩堆狗屎視爲命根子,把汪兒的狗屎視爲骨灰一份進行國葬。另一份放在神壇供人供奉。爲了緬懷悼念自己的孩子,王震霸對汪兒進行盛大的國葬。出殯那天,月亮灣人山人海,都是達官貴人,名門望族,國內外政客紛紛前來弔唁默哀。來自國內外的記者24小時直播報道。規模之大,規格之高令人吃驚。汪兒突然夭折,對王震霸的打擊很大。由於過度思念,王震霸把自己深深的陷入痛苦之中,而自己卻無法從痛苦的陰影中走出來。常常以淚洗面,久而久之自己患得一身病來。月亮灣請來了自世界各地的最有權威和威望的專家學者來給王震霸治療,但對於王震霸的心病,專家學者們卻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