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自己的態度看起來更爲認真,舒苡琋甚至刻意控制着自己的語速,不讓它顯示出一絲一毫的急躁,以烘托自己嚴肅認真的態度。
“祁顥煊,你或許會覺得,我這是在胡鬧,但是,我卻不得不認真的告訴你,我現在很認真,很嚴肅,很清醒,我在跟你談離婚的事情!如同閃婚時那般認真,那般清醒,我真的跟不想跟你過下去了,我要跟你離婚!”
不徐不慢地語速,清晰的語言編輯,倒是成功把祁顥煊的精力給吸引過來了。
深邃的目光,悄然渡上一層寒氣,讓人看了,莫名覺是陰森可怖,“舒苡琋!我再說一次,咱們纔剛結婚三個月,婚姻生活幸福美滿!你那小腦袋瓜,少給我想這些有的沒的,以後不許再提離婚的事情!”
他可是用盡全力,才讓自己沒有暴怒起來,就怕自己的怒氣會嚇壞她。
閃婚,他可以答應,閃離?她想都別想!
十九年了,這十九年來,儘管他沒有時時刻刻都在想她,但她卻的的確確是深藏他心底裡的那個女孩,既然是她自己選擇了走進他的世界,那就別想那麼輕易的從他的世界裡撤退出去!哦,不!從她走進他的世界那一刻起,他就沒想過,讓她再從他的世界裡消失!
舒苡琋真要發狂了!小時候的一場短暫相遇,闊別十九年後,閃電式走進婚姻的殿堂,他不會那麼天真的以爲他倆之間是有愛情、有未來的吧?
不,像祁顥煊這種在商場上所向披靡的蒼鷹,“天真”這種字眼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但摒除感情之外,能說的,她都已經說了,他還依舊是這副安然若素的態度,難道真要她像個潑婦那樣,掀桌子摔碗地他大吵大鬧,他才肯放手?
“祁顥煊,你是不是覺得,因爲離婚是我提出的,讓你沒面子了?所以纔不肯答應的?”她突然想到,一個各方面都十人優秀的男人,突然被自己的新婚妻子提出離婚,的確也有夠丟臉,“如果是這樣的話,要不,就由你來提?”
“舒苡琋!”祁顥煊終於怒了,手拍桌子的同時,人也站了起來,“你以爲婚姻是兒戲?是你想結就結,想離就離的?我不妨告訴你,在我祁顥煊的人生裡,從來就不打算讓‘離婚’二字出現!”
怒氣把男人置身於熊熊大火裡,平日裡寒潭似的眼神,此時也染上厚厚的火怒之氣。
……果然還是單身好!天底下果然沒有一個男人是好脾氣!
一直以單身爲人生終極目標的舒苡琋被對面的動作嚇了一大跳,當那一聲重重的巴掌拍在書桌上時,她也條件反射性地從椅子上驚跳起來,往後跳離了兩三步,怯怯地看着發怒的男人。
怎麼辦?現在她該怎麼辦?她的離開,是勢在必行的,是在婚姻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註定,可若他一直這樣執着,還真有些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