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電腦前,碼字碼得十分入神的舒苡琋被這一聲巨響給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腦袋隨即轉向聲源……
米芹氣勢洶洶地站在剛被踢開的門口處,舒苡琋望了望門板上的凹印,再看看米芹腳上的細高跟鞋,瞬間明白了,辦公室的門,是這位自詡不凡的海歸派米大秘書給踢開的。
米芹的身後,薛麗麗面無表情地走進來,眼睛死死地盯着舒苡琋看……
看這不懷好意的架勢,應該不會是上門找聊天的吧?舒苡琋悄悄地把自己剛剛碼出來的幾千字保存起來,然後不着痕跡地將u盤退出,收進辦公桌的抽屜裡,一會兒會發生事情還不知道呢,要是丟了稿子,心疼可是自己!
另外,她也不希望被身邊的人知道她在碼字,u盤還是收起來的好,免得被人發現。
只是,她倆這是怎麼回事兒?只是一副想撕人的表情,卻又不言不語的死盯着她……
敵不動,我不動,舒苡琋自己還弄不清楚她們爲何找上門來呢,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她悠哉遊哉地坐回椅子上,拿起杯子裡紅茶,休閒怡然地品着,眼睛像看戲一樣,時不時瞟了門口一兩眼。
“蘇佳佳!你個賤人!”性格衝動的米芹終是忍不住了,怒氣衝冠地朝大步奔過來。
望了眼敞開的房門,薛麗麗惱怒地衝着米芹低喝,“門都不關,你這是弄得人盡皆知麼?”
“反正人事部遲早會下通知,到時候還不是一樣人盡皆知?”米芹火氣不減,聲音大得驚人,擰着脖子朝薛麗麗也怒吼起來,只是,一吼完,又把頭扭回來,正對着辦公桌後面的舒苡琋,目露兇光,咬牙切齒道:“反正橫豎都要被掃出門去了,我怎麼着也得把這個賤人臉上這面具給撕下來!”
見米芹一副潑婦的樣子準備越桌而過,薛麗麗平靜的眼眸忽然輕輕閃了閃,悄悄走過去,把舒苡琋辦公室的門關上了,同時,落鎖。
總裁辦的這幾間辦公室,別看只是用玻璃隔出來的,它們可都是有隔音效果的,只要將這房門關上,便是與外面完全隔絕開來了。
走廊這邊的玻璃牆上,百葉窗一直未曾收起來過,那儼然就是一面不透光的牆,因爲沒有真正接手公司裡的事務,舒苡琋大抵也不需要跟別人溝通,上班三個禮拜,她每天工作的內容除了碼自己的字,還是碼自己的字,碼字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所以舒苡琋辦公室的門,除了偶爾進出會打開外,其它多數時候,都是緊閉的,就如此時這般,緊緊的關閉着……
薛麗麗轉身往邊兒上的沙發坐了過去,嘴角兒隱隱含着笑意,靜靜地看着辦公桌這邊的……
怒氣已經讓米芹失去理智了,她那對平日裡總愛對高富帥放電的美麗眼睛,在怒火的燃燒中慢慢淬出狠毒的神色來,身體從正面繞過來,兩三個大步,她便已經來到舒苡琋的面前,伸手就想去拽她的衣服,結果被舒苡琋用力擋開了,“米秘書,你想耍野撒潑,麻煩另外找外地方,我還得裝忙呢,沒空陪你玩兒。”
舒苡琋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倆人是怎麼回事兒,早上來的時候,見她們還好好的,這纔不過兩三個小時沒見面而已,這期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從米芹的話語裡不難猜出,她倆的工作應該是保不住了,但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蘇佳佳,之前我還只當你是個沒有心機的下賤女人,沒想到,你竟然敢到人事部去告我們的狀?你一沒學歷,二沒能力,三沒顯赫的家庭背景,你說你憑什麼當上祁總的特別助理?”
被舒苡琋擋開手後,米芹自然也不肯就此罷休,淬毒的目光狠狠地定在她的臉上,“我寒窗苦讀那麼多年,父母砸鍋鐵供我出國深造,回來後,在天耀工作了三年,也只能從一個小職員,做到總裁辦秘書,你什麼都沒有,你憑什麼一來就能當上祁總的特別助理!原以爲你是以色侍主換來的高職位,可祁總似乎對你這種賤人也懶得多看一眼,任你一個人在這間辦公室裡自生自滅,你若克守本份,安生地在這裡吃你的白飯,倒也就罷了,可你爲什麼要到人事部去告狀,你憑什麼毀掉我得來不易的工作!”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米芹的右手如閃電在夜空裡劃過般疾速揮起掃下……
舒苡琋發現不對勁時,已經無法躲閃了,隨着“啪”的一聲,她感覺自己的左臉都快把拍歪到右邊的臉上去了,有生以來,她是吃過不少苦,但卻沒受過這等侮辱啊!
臉上實現是火、辣、辣的疼,眼淚控制不住地從眼眶深處沒出,不斷地往下掉。
“怎麼?你也知道疼?你要是知道疼就不該隨意去破壞別人的生活!”這一巴掌,雖然未能全部消掉米芹心裡的盛怒,但多少已經讓她好受了些,臉上開始露出一抹耀舞揚威的神色來,“賤人!你以爲你有祁總做後臺,我就不敢動你了?所以就敢把歪主意動我身上來了?可惜呀,入職這麼天,祁總什麼時候拿正眼看過你?”
米芹自顧自的,說得可嗨了,卻沒發現,舒苡琋雖然是眼淚朦朧,但那眼神卻絕對不是認輸認命的眼神!
得意忘形的米芹大概真覺得,踩死舒苡琋,就跟踩死只螞蟻沒什麼兩樣吧,反正她一直就在這個角落裡,無聲無息地苟延殘喘着,(米芹一直是這麼覺得的)忽而,一抹奸獰的笑容地在米芹的嘴邊兒延伸開,她微俯下身來,學男人似的,勾起舒苡琋的下巴,“蘇佳佳,別怪我沒提醒你,趁着祁總現在還不排斥你這一身的狐媚味兒,趕快抓緊機會,多爬幾趟祁總的**,要不然,過了三十歲之後,你就是拿着錢倒貼給男人,也不見得有人願意上你這殘花敗柳之身。”滿口的污穢之言,赤、裸的人格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