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回到了唐昭宗的身邊,雖然局面已經變得如此糟糕了,可是何皇后還是過來了。
唐昭宗這個人,在這個時候,對於自己的妻子還是充滿了感激的。
雖然,唐昭宗的炮兵陣地已經完全完蛋了,可是唐昭宗依然很快活。
這種快活讓何皇后感到很驚訝,甚至讓何皇后有些害怕,這種抿嘴笑着的舉動,讓唐昭宗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在唐昭宗的心目中,這點挫折根本不算什麼。
寫。從此以後,她就只能指望她自己一個人了。不幸的是,她爲人相當輕佻,又不大知道分寸。命運已經讓她當了很久的老姑娘。如今在她那貪圖虛榮而且有點過於激動的腦海裡,閃現着一個接着一個的念頭。她有種種打算,她顯然想控制全省,幻想着立刻就成爲一箇中心人物,她採取了明確的方針。馮·列姆布克甚至有點害怕,雖說憑藉他在官場磨練出來的機智,他很快就看出了,對於高官職務本身,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害怕的。最初的兩三個月甚至是非常令人滿意地就過去了。不料這時候卻鑽出來一個彼得·斯捷潘諾維奇,於是奇怪的事也就開始出現了。
事情是這樣的:年輕的韋爾霍文斯基一上來就顯然對安德列·安東諾維奇不夠尊敬,而且擺出一副彷彿有權支使他的奇怪架勢,而對丈夫的顯貴一向非常嫉妒的尤莉婭·米海洛夫娜,則對此根本不予理會;至少她認爲這事無關緊要。這個年輕人成了她的寵兒,他不但在她家中吃喝,而且幾乎睡在她的家裡。馮·列姆布克開始自衛,在大庭廣衆之間稱他爲“年輕人”,還以庇護者的姿態拍拍他的肩膀,然而這毫無效果:彼得·斯捷潘諾維奇總好象在當面取笑他,甚至在進行顯然很嚴肅的談話時也是這樣,而在人們面前則經常對他說些完全出乎意料的話。有一次,他回家時發現這個年輕人未經邀請就擅自在他書齋裡的沙發上睡着了。對方解釋道,他進來發現家中無人,“順便就美美地睡了一覺”。馮·列姆布克感到惱火,又抱怨起妻子來了;她把他的氣憤嘲笑了一番,而且挖苦地指出,他顯然是自己不會維護自己的尊嚴;無論如何“這個孩子”對她是從來不會放肆的,不過“他天真爛漫而又朝氣蓬勃,雖說有點不拘小節”。馮·列姆布克繃着臉。這一次她採取了和解的態度。彼得·斯捷潘諾維奇並沒有請求原諒,而是開了個粗魯的玩笑敷衍過去了,倘若換一個場合,這個玩笑會被當作是又一次侮辱,然
馮·列姆布克顯然發起愁來,而發愁對他是有害的,也是被醫生禁止的。除了省裡發生了許多我們將在下面談到的麻煩事情以外,他還碰到了特別的難題,不僅長官的尊嚴遭到冒犯,甚至他的心靈也受到了損害。在結婚以後,安德列·安東諾維奇根本就不曾想到將來可能發生家庭的糾紛和衝突。他在一生中每當想到他的明娜和恩奈斯金娜的時候,他都是這麼認爲的。他覺得他受不了家庭的風暴。尤莉碰·米海洛夫娜終於向他作了一番坦率的解釋。
未系領帶。常禮服下面露出一件相當粗糙的白襯衫;雙足似乎有什麼毛病,穿着一雙便鞋。我曾聽說,他一度是個官員,現在還有官銜。他剛剛吃完清淡的魚湯,正着手動用第二道食物——蘸鹽的帶皮土豆。他從來不吃任何別的東西;不過他喝茶喝得很多,他是茶的愛好者。由商人供養的三名僕人在他周圍跑來跑去;一名僕人穿着燕尾服,第二名象個搬運工人,第三名則象教堂裡的堂守。還有一個非常活潑的十六歲左右的男孩子。除了僕入以外,在場的還有一個可敬的、頭髮斑白的修道士,他顯得有點太胖了,手裡拿着捐款箱。一張桌子上有一隻其大無比的茶炊在沸騰,還有一個托盤,裡面幾乎放了兩打茶杯。在對面的另一張桌子上放着捐贈品:幾個麪包和幾包糖,兩榜茶葉,一雙繡花便鞋,一方富麗雅綢手帕,一塊呢料,一匹粗麻布,等等。捐贈的錢幾乎全都裝進修道士手中那個捐款箱裡了。房間裡很擁擠——僅來訪者就有十幾個人之多,其中有兩個坐在木柵後面謝苗·雅科夫列維奇旁邊;其中的一個是頭髮斑白的老頭兒,前來朝聖的“老百姓”;另一個是小小的、乾瘦的、外來的修道士,他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裡,目光低垂。其他的來訪者全都站在木柵的這一邊,絕大多數也是普通老百姓,此外還有一個來自縣城的肥胖的商人,他留着大鬍子,穿的是俄羅斯人的衣服,但人們都知道他是個有萬貫家財的富翁;還有一個上了歲數的貧窮的女貴族和一個地主。大家都在等候自己的運氣,誰也不敢首先開口。有四個人跪着,然而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個地主,他是個四十五歲左右的胖子,緊挨着木柵跪在那兒,靠得比誰都近,虔敬地期待着博得謝苗·雅科夫列維奇的青睞或一句吉利的話。他已經跪了近一個鐘頭了,而那位聖人卻一直沒有注意到他。
我們的女士們擠在木柵旁邊,愉快地、笑嘻嘻地竊竊私語。她們把跪着的和站着的來訪者全都擠到一邊,或擋在後面,唯獨沒有去打擾那個地主,他依然頑固地佔據着顯著的地位,甚至還用雙手抓住了木柵。愉快的、貪婪而好奇的視線都集中在謝苗·雅科夫列維奇身上,那些長柄眼鏡、夾鼻眼鏡乃至雙筒望遠鏡也是如此;起碼利亞姆申正在用望遠鏡觀看。謝苗·雅科夫列維奇沉着地、懶洋洋地用他那雙小眼睛掃了大家一眼。
“美目盼兮!美目盼兮!”他用嗄啞的男低音和輕微的感嘆聲說道。
我們全都笑了起來:“美目盼兮是什麼意思?”然而謝苗·雅科夫列維奇卻陷入沉默之中,並吃完了自己的土豆。末了,他用餐巾擦了擦嘴,人們給他端上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