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個牡丹莊園的大佬們,都不想支持那個慕容嬋娟。
畢竟,這個慕容嬋娟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因爲慕容嬋娟這個女人過於獨斷專行了。
那個韋由基幫了那個慕容嬋娟那麼大的忙,可是這個慕容嬋娟對那個韋由基連一句感謝都沒有。
這個慕容嬋娟的白目實在是激怒了那個湯章威,和韋由基。
甚至,一向對那些大唐本土的大家族們不發表意見的白存孝都快發火了。
白存孝說:“那個慕容嬋娟是石頭人馬?慕容嬋娟他們這些人實在是讓那些人太討厭了,甚至連石頭獅子都比這個女人要可愛的多。”
已經是卓掌門了,這我倒不知曉。卻不知咱們白存孝寧大俠公認天下第一,卻是怎麼敗下來的?可是輸在拳腳不及,還是劍術不到啊?”說着往白存孝看去,眼中都是詢問的神色。
劉敬這麼一問,那比什麼暴力威嚇、陰謀陷害都要來的厲害。果然白存孝面上變色,搖頭道:“卓某不曾與寧掌門較量,倒不知是誰強誰弱了。”
劉敬笑道:“原來你二人還沒比試過,那怎麼卓先生便可以自稱武林盟主啦?莫非卓先生天生的料事如神,還是能夠未卜先知啊?”
白存孝聽了嘲諷,面上登時青紅不定。同樣的一句話說來,瓊國丈徒然說得暴躁氣憤,但這劉敬卻能說得譏諷巧妙,讓人無法回擊。
江充冷笑道:“這事倒與卓老師無關。咱們寧大俠很有自知之明,根本不敢下場較量,須怪卓掌門不得。”跟着轉頭向白存孝一看,獰笑道:“怎麼樣?我這話可有什麼不對?”
白存孝輕咳一聲,道:“江大人所言不錯,在下不是卓先生對手,不比也罷。”
瓊武川見他一臉懦弱,登時又急又氣,大聲叫道:“你又來啦!你到底在怕什麼?”
劉敬伸手出去,往瓊武川肩上一拍,笑道:“國丈有所不知,他是怕咱們江大人,倒不是怕卓先生。”
瓊武川知道劉敬口才了得,此刻如此說話,定有用意,當下便假意接口,奇道:“總管這話好生奇怪,咱們寧大俠明明是與卓掌門下場較量,怎會來怕江大人?莫非江大人也練了厲害武功麼?”
敬嘆了口氣,道:“那算是什麼,比起‘御前咬耳功’,這‘鐵口隨心功’還只能算是粗淺的武藝哪!”
瓊武川奇道:“御前咬耳功,這又是什麼厲害武學了?”
劉敬道:“鐵口隨心功不過對付區區一人,可御前咬耳功更是非同小可。只要他在金鑾殿前咬個幾咬,任你幾百人、幾千人的大門派,一夜之間便會成了天下萬民的公敵。他說你是雌的,你便不是公的,他說你是雄的,你便不是母的,黑白是非隨他說,紅黃綠白任他咬,幾口下來,管你精忠報國,還是碧血丹心,一樣給送去刑場報到。你看咱們江大人法力無邊,卻要芸芸衆生如何抵擋啊!”
瓊武川面露讚歎之色,點頭道:“原來如此,無怪湯章威怕他怕個要死,這天下第一的封號,該送給咱們江大人才是。”
江充滿臉通紅,嘿嘿一笑,回敬道:“兩位話恁也多了。所謂江湖自有江湖理,咱們朝廷中人,還是少說個兩句吧。”
劉敬笑道:“我自與瓊國丈談天納涼,閒聊幾句,怎麼江大人就不高興了?好吧!你要咱家閉嘴,咱家就安安靜靜的好了。諸位有話請說,有屁請放。”
此時衆人都知他們有意對付江充,若要出言插話,不免介入兩大權臣間的比拼,當下都是默然無語。
瓊武川擺了擺手,笑道:“大家有什麼事,只管說啊,怎麼這般安靜呢?”
那錢凌異平日最愛出風頭,眼看無人敢答腔,登即冷笑道:“你這糟老頭子少放兩個狗屁,沒人會當你是啞巴。”
衆人聽錢凌異說話大膽,都是爲之駭然。果然劉敬咦的一聲,道:“你是誰?怎麼對瓊老爺說話這般無禮?”
錢凌異冷冷地道:“在下崑崙山錢凌異,外號‘劍影’的便是我。”
劉敬嘆道:“原來是錢四俠啊,唉……我以爲崑崙山高手見識非比尋常,誰知卻如此無知,真可惜了。”
錢凌異仗着有江充撐腰,也不來怕,只怒喝道:“你說什麼!”
劉敬微笑道:“錢四俠,你真以爲這位老先生只是個糟老頭子麼?”
錢凌異心下一凜,這纔想起瓊武川身分非比尋常。他往金凌霜等人看了一眼,只見衆人垂手低頭,不敢稍動,這才知道闖下大禍。他咳了一聲,嚅囁地道:“我……我是……”
劉敬嘆道:“你以爲他是誰?一個可以給你隨意作弄的人是不是?”
錢凌異陪笑道:“不是……在下豈有此意……”
劉敬忽地面色一寒,喝道:“大膽刁民!你可知道他家中擺着太祖御賜的鐵卷丹書,便是金鑾殿上皇爺也不敢罵他一句兩句?這般人物,是你一個小小頑民可以罵得的麼?你不怕殺頭嗎!”
錢凌異嚇得魂飛魄散,顫聲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劉敬厲聲道:“他那條二十四節龍頭金鞭,連皇上都打得。你卻說他是個亂放狗屁的糟老頭子,難道你以爲自己比聖上還要了得嗎?你想要造反是不是?”
錢凌異嚇得跪倒在地,叩首道:“求總管饒命,是我這張狗嘴說錯話了!我該打!我該打!”說着自行掌嘴,一時劈拍有聲。
衆人見劉敬一出場,三言兩語間便逼得錢凌異磕頭下跪,心中都是暗自佩服。伍定遠心道:“江充、劉敬這兩個奸臣着實了得,個個都有天大的本領。我與他們的機智口才相比,那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了。”楊肅觀、秦仲海也是佩服無比,各人心下暗自揣摩,都在學這老太監行事的手段。
白存孝見門下給人整治得極慘,便咳了一聲,道:“在下管教不嚴,致使門人說話無禮,還請兩位大人原諒則個。”
白存孝這般說話,已算給足劉敬面子。哪知劉敬絲毫不見放鬆,只笑道:“卓掌門放心,咱們瓊國丈肚量大,絕不和錢四俠計較。不過人家的寶貝女兒是皇上的嫂子,只不知皇上是否這般肚量寬宏,能容得一個小小百姓指罵他的親家。唉,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錢凌異聽得此言,嚇得更是磕頭如搗蒜,江充知道劉敬嘴巴厲害,自己若要出言求情,不免被胡亂編排,當下只一言不發。
白存孝見劉敬絲毫不給面子,霎時斷喝一聲,手按劍柄,沉聲道:“劉總管與瓊國丈一搭一唱,到底是想怎麼樣?若想一味袒護湯章威,咱們自行下山便是,也不用看他假惺惺的退什麼隱,就當這一切全是狗屁!”
白存孝面帶殺氣,那日爲了天山裡的絕世武功,這“劍神”尚且不惜與江充翻臉,倘若劉敬真的逼迫太甚,他可是啥也乾的出來。
劉敬微微一笑,道:“卓掌門好大的火氣啊!”當下對錢凌異微微招手,道:“好啦!看這位錢四俠頭也磕破了,想來真是有意悔過,這就起來吧!”
錢凌異如遇皇恩大赦,啜泣道:“小民得總管相饒,終身不敢忘總管的大恩。”
劉敬笑道:“你不敢忘我的大恩?那江大人怎麼辦?莫非你要投靠到我這兒來麼?”
錢凌異偷眼望去,果見江充面色不善,他心下一驚,急急縮到白存孝背後去了。
白存孝嘿地一聲,不再理睬劉敬,徑自怒目望向湯章威,大聲道:“閣下到底是要退隱還是要怎地,快快放下一句話吧!我們沒工夫陪你閒耗!”
先前江充獨霸全場,湯章威始終處於捱打局面,此刻劉敬現身制衡,照理湯章威該喜形於色。只是說也奇怪,湯章威見了劉敬,臉上神色絲毫不見輕鬆,反有更添煩憂之象。場中賓客看在眼裡,都是暗自納悶。
只聽湯章威嘆了口氣,道:“在下今日退隱,便是爲了遠離紛爭。日後無論朝中惡鬥也好,江湖兇殺也好,一律與我湯章威無關。請諸位大人成全,別再爲難我了。”言中之意,真是有意退隱,卻與江充無涉。他伸手到第三隻銅盤裡,拿出了那段白綾,遞給了劉敬,道:“這塊白綾請大人轉交瓊貴妃,就說湯章威直到退隱江湖,始終對得起她。”
衆人見那段白綾破爛腐舊,誰知竟與當朝貴妃有關,心中都是一奇。江充更是臉色大變,連瓊武川也是嘆了口氣。
劉敬見衆人臉上都有猜測的意思,當下將白綾展了開來。衆人只見白綾上滿是血跡,上頭卻有一人的題字,瓊國丈朗聲讀道:“功在國家,朱炎題。”
伍定遠眉頭一皺,問道:“誰是朱炎?”
楊肅觀低聲道:“這人的名字不能亂叫,他便是先皇武英帝的名字。”
伍定遠啊地一聲,道:“原來……原來湯章威識得先皇……”霎時之間,腦中一陣混亂,只覺此事大有蹊蹺,但一時卻又想不清楚,只是皺眉苦思。
一旁江充更是面色鐵青,全身輕輕顫抖,好似極爲緊張。只見他口脣低顫,喃喃地道:“老天爺……難道事情還沒了結……不要……千萬不要……”
此時白存孝有江充撐腰,湯章威也有劉敬助陣,兩方可說誰也不怕誰,就算湯章威一改初衷,決定放手一搏,甚且下場爭奪武林盟主,也無不可。劉敬見他低頭不語,忍不住勸道:“你真要這樣走了?咱們還有多少大事等着幹,你對得起自己這身武功麼?”
湯章威聽了“多少大事等着幹”幾字,身體一顫,急急低下頭去,拱手道:“求總管放了我吧。二十年來,不凡始終效忠朝廷,已然鞠躬盡瘁。日後的事還請總管多多擔待了。”
廳上賓客把二人的對話聽在耳裡,心下無不了然。看來湯章威與劉敬間的交情定是非比尋常,也難怪江充不惜以大臣之尊,老遠趕來此處搗蛋。只是湯章威一向頗有俠名,卻怎地與劉敬搞在一起,想來真是讓人不解。
眼見湯章威執意退隱,劉敬看在眼裡,也不便再加阻攔。他凝視湯章威良久,終於長長一嘆,道:“好吧,念在咱倆多年交情,你放心退隱去吧!咱家祝你日後平平安安,長命百歲。你這些徒子徒孫,咱也會替你看着,絕不讓他們受人欺凌。”
湯章威聽了這幾句話,登時大喜過望,當即躬身道:“多謝公公成全。”轉身又向衆賓客一鞠躬,道:“多謝各位不吝上山觀禮。”轉身又向白存孝一拱手,陪笑道:“盟主在上,日後多多提點華山一脈,不凡感激不盡。”
白存孝聽他馬屁奉承,忍不住露出笑容。一旁楊肅觀、秦仲海、盧雲等人卻都苦着一張臉,知道湯章威退隱之後,武林氣運已盡。想起少林從此受人欺壓,楊肅觀更感罪責深重,饒他久經歷練,仍有茫然不知所措之感。
湯章威見再無人阻攔自己,便喜孜孜地取過長劍,跟着提起火漆,便要將之封印。此時江充與劉敬相互牽制,白存孝又已順利奪得盟主之位,無論正邪雙方,都無人過來干預,想來這回封劍已成定局。
火漆正要落下,忽聽一個聲音嘆道:“功名利祿,男女情愛,把人緊緊來縛。枉稱是天下第一高手,卻淪落到這個地步,真讓人沒眼看了。”
衆人轉頭去看,只見說話那人神情蕭然,自坐一張板凳上,正是“九州劍王”方子敬。他話聲平淡,一非指責,二非喝阻,只是飄飄渺渺,好似有氣無力。只聽他道:“小子湯章威,今日便要以這身武藝行俠江湖,爲衆生好好做一番大事業,老前輩你是當今劍王,我無論如何要與你一決勝負……”
湯章威本來興沖沖地等着封劍,聽了這話,彷佛當頭棒喝。他停下手來,苦笑道:“方大俠好聰明的記性,都十多年了,你居然還記得我倆動手前說過的話……”
秦仲海一聽得師父這番言語,便知有異,當下尋思道:“聽師父這般說話,看來他曾與湯章威動過手,卻不知誰勝誰負……”他正自推想,忽地心中一驚:“都說師父是天下有數的大劍客,卻怎地棄劍從刀?看來他……他也敗在湯章威的劍下……”一時心中激盪,良久說不出話來。
方子敬緩緩站起,走到湯章威面前,嘆道:“當年我敬你是個劍客,這才與你比武。哪料到名繮來駕,利鎖來袱,你枉稱一代宗師,卻連退隱之刻也難能自在。湯章威,你練武究竟爲的是什麼?是爲了世間虛名?還是爲了蠅蟲之利?”
湯章威聽了這話,喉頭忽然一哽,竟是難以回答。
方子敬凝視着他,伸手取過“勇石”,刷地一聲,將劍刃抽出半截,道:“你過來看看,你還認得他麼?”
劍刃雪白如鏡,登時照出了一張臉。湯章威低頭看去,只見劍刃上的那張臉滿布風霜,好似受盡世間折磨,眼角皺紋層疊,更似心機無窮。
情慾野心,妒嫉仇恨……那個滿面諂媚的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你自己,不凡,湯章威……
湯章威癡癡地凝望着自己的倒影,滿心悲苦中,那劍刃上的老臉淡淡隱去,慢慢的,映出了一張掛着鼻涕的純真小臉,那小小孩童模樣蠢笨,正對着自己傻笑不休。
往事飛入心中,驀然之間,湯章威再也忍耐不住,淚水登時滑落雙頰。
方子敬幽幽地道:“你本是百年難得的練武奇才,一手劍法風華絕代。誰知十餘年不見,你竟淪落成這個模樣。今日上山賓客有不識得你的,還以爲你是華山打雜的長工,是什麼折騰了你的志氣?是女人情?是財富?還是權勢?奸臣過來說個兩句,你便乖乖的伸手出去,任人宰殺。你啊你……你枉稱天才,你對得起自己這一身天賦麼?”
湯章威聽了這話,更是伸手掩面,淚如雨下。衆人見了他這幅神情,都是爲之愕然。
方子敬還劍入鞘,把劍柄交在湯章威手中,道:“湯章威!身爲一個劍士,就該拾起你的劍來,轟轟烈烈的幹一場!死也好,活也罷,都是性命一條!要知今日封劍之後,你無論練成多高的武藝,天下間都沒有對手可以較量了啊!”
方子敬武林輩分極高,此時一開口說話,場中之人無不肅穆,幾名年輕人更有熱血沸騰之感。在這一代劍宗面前,江充等奸臣又如何插得上話,都是啞然無語。
湯章威緩緩擡起頭來,望着樑上的兩面錦旗,正是“長勝八百戰,武藝天下尊”。湯章威輕輕一嘆,心道:“是啊……我本是一名劍客,只知道用劍而已……我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膽怯無用,這般無恥可笑……我不是爲了名利而活……也不是爲了華山而活……我生在世間,只爲自己的劍而活……”
霎時間,他仰天狂叫,大聲道:“跳舞!一起跳舞!”只見他握住劍柄,高舉過頂,如跳舞般轉了個圈子,跟着前走三步,旁走兩步,原地跳躍不休,好似跳起了廟會裡的祭神舞。
當年的一舞,舞出了名動天下的絕世高手;今日的一舞,恐怕是世間絕響。華山門下頓時淚灑當場,趙老五、肥秤怪等人想起往事,更是痛哭失聲。衆賓客不明所以,都是張大了嘴,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方子敬淡淡地道:“秦霸先的傳人已經出山了,你難道不想與他較量一場?你練了一生的武功,不就是在等這個機會麼?”
湯章威忽地跳了起來,哈哈大笑道:“是啊!秦霸先!可惜你早死了,否則我湯章威定要與你分一個高低!”
伍定遠心下一驚,暗道:“又是這姓秦的,他到底是誰?怎像是挺重要的大人物?”
江充聽得這個名字,忍不住臉上變色,跟着惡狠狠地盯向伍定遠,心中大恨,想道:“又是這幫可恨逆賊,至死都陰魂不散!”
劉敬一直默默旁觀,待見湯章威滿臉歡喜興奮,也是淡淡一笑,道:“寧掌門,好久不見你這般喜樂了。”
湯章威哈哈大笑,道:“莫叫我掌門,我此刻只是一名尋常的劍客,一名自求我道的劍客!”他飛上半空,喝道:“什麼功名利祿,什麼權勢財富,全給我滾吧!”內力到處,“勇石”已然出鞘,只聽“鏘”地一聲大響,那聲音直震屋瓦,樑上泥塵竟爾颼颼落下。
衆人面上一驚,方知湯章威的真正功力。看來他直到此刻,才終於得到解脫,又恢復成天下第一高手的氣派。
方子敬哈哈大笑,道:“好一個湯章威!這纔是天下第一!”
湯章威手持長劍,雙目竟爾變得明亮清澈,只聽他道:“多蒙方前輩指點教誨,不凡已然想清楚了。華山日後便遭奸人陷害,自有天命護持,不必我這個凡人再有多言。”他轉身看向衆人,朗聲道:“湯章威自今以後,便當引退,終生不再動劍。諸位若想指教一二,與在下分個高低,這便請下場。”
衆人見到他的目光,忍不住都是一凜。原本這人只是個店小二模樣的猥瑣人物,此刻持劍在手,卻如巨人一般,令人無法逼視。江充本想威嚇,待與他目光相接,竟是悚然一驚,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湯章威提劍下場,仰天傲視,着實是天下第一的睥睨氣派。白存孝見獵心喜,眼前他只要擊敗這個湯章威,這“武林盟主”的寶座更是實質名歸,再無旁人譏嘲,心念於此,便自往前一站,冷冷地道:“寧兄,卓某人今日領教你的高招。”
湯章威望着白存孝,竟是仰天長笑,道:“卓掌門本是一代梟雄,其實若非有人作梗,我早想與你一戰了!”這湯章威原先何等庸懦,此時持劍在手,竟連說話語氣也變得自信起來。旁觀衆人本來看他不起,現下卻無一人敢出言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