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二級四品
這一日的訓練結束,已經是傍晚時分,在雨中訓練了一天的所有的新弟子換上乾燥的衣服後,草草的吃了晚飯,就三三兩兩的回到了宿舍休息。
夜裡,陸教頭來到孩子們的宿舍,身後跟着幾個擡着一大桶白色膏狀東西的勁裝武士,陸教頭讓所有的孩子各自把白色膏狀東西都塗在傷口之上。所有的孩子聽命行事,塗抹之後傷口清涼,微微發癢,應該是療傷之藥無疑。
第二日清晨時,元宵身上的傷口就已經癒合,不再是那樣火辣辣的疼痛。其他的人也有一樣。 就這樣,元宵和所有的孩子們一起,一天天的在陸教頭嚴厲的訓練中渡過,每當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元宵就會想到酒叔,那就是他堅持的動力。 一個月之後,所有的孩子的身體明顯強壯了很多,皮膚也黑了。 這一天,所有的新弟子都被帶到一個房間裡坐下,帶他們來的那名勁裝武士讓他們坐下後就走了,沒有交代一句話。所有人都規規矩矩的坐着,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異動,一個月的訓練生涯告訴他們,不服從命令,等待他們的就是嚴厲的處罰。 不多時間,房間的門被開打,一個老頭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走到孩子們的正前方。老頭在背後的木板之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兵”字。 “從今天開始,由我教你們一些常識性的東西,都給我認真的聽着。”老頭往位置上一坐,也不管下面的孩子們什麼反應,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 “兵者,爲手足之延生,大凶也。計有弓、弩、槍、刀、劍、矛、盾、斧、鉞、鞭、鐗、撾、殳、叉、把頭、綿繩套、椎及白打,共十八種。。。。。。” 按照老者的講述,世間的兵刃因爲鑄造方式和使用材料的不同,極少數會產生不同的異能。按照異能的強弱,又分爲五種,最高一級的是神兵魔刃,此乃神魔之物,上古時期,神魔大戰之後遺留人世間的神器,而下面分爲二級、三級神兵,再下就是最常見的普通兵刃了。 鑄造神兵,不但對材料要求苛刻,而且對鍛造師的能力也有很高的要求。除了遠古時期就存在的那幾把神兵魔刃之外,現在世間存在最多的神兵就是二級和三級的,強如鑄兵城如此強大的實力,也得在機緣巧合之下才有可能鑄出一把神兵。 至於一級神兵,又稱之爲神兵魔刃,卻是世間最稀少的,由於鍛造的困難,和天材異寶的缺少,少有兵刃一現世間就是一級神兵。雖然理論上二級神兵經過兵主長年累月的使用,不斷提高神兵的異能,就有可能升級成爲一級神兵。但是那都是要靠時間堆疊而成,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
三級神兵異能多爲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唯有強弱之分。而二級神兵就有所不同,多爲雙重屬性結合,或者帶有一些其他古怪的異能。而一級神兵,每一把無不具有毀天滅地之異能。傳說中的射日弓,更是在遠古時期曾射落天上的太陽。聽得下面的孩子一個目瞪口呆。 上面老者滔滔不絕,下面孩子昏昏欲睡。天天訓練,難得有這麼一個可以只坐着不用動的時候,而且上課的教頭雖然邋遢,但是看着和藹可親,應該不會像陸教頭那樣嚴厲。膽子大的幾個乾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休息了起來,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後面孩子陸續的有樣學樣,幾乎所有的孩子都把這堂課當成了休息時間,更有甚者已經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老者頓了頓,看了看下面這羣無精打采的新弟子,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也不以爲意,繼續開始講述。 “下面我給你們講講當今江湖人士的武力等級劃分。” 人立於天地之間,天地之雜也。從高到低,武力等級可以劃分爲二品四級,上品爲天玄二級,下品爲地黃二級。 二品四級之下,這些人雖然懂武,但是僅限於拳腳兵刃方面的基礎紮實,招式的熟練,內功心法也僅僅懂一點皮毛而已,偶有一兩招出衆之處就不錯了,對付一般的匪寇盜賊當然不在話下,但是遇到高手,也就只有尋死的份了,這樣的人在習武之途中只能算是初入門徑而已,江湖之中比比皆是,並不能算是真正的高手。 二品四級中的下品黃級,爲四級之初,在各門各派之中已經是中堅力量,這樣的高手已經能將自身所學之招式熟練運用,在內功心法之上已經習有小成,再加上經驗經歷的豐富,心性的沉穩,面對一般的敵手之時,他們已經懂得不急於出招求勝。善於尋找對手的破綻,制敵於勝。
下品之中又有地級高手,地級高手已經達到了世間常人的巔峰,但是終究還是常人而已。他們在招式內力方面雖然已經可以達到如同身體機能一般的反應,收放自如的境界。但還是侷限於自身所學之中,或許偶有所改進自悟,但還是未脫離本身招式武功心法本來的枷鎖。但對敵之時,已經能夠讓他們料敵於先,即使以一敵衆之時,也能佔據上風不敗。達到這一水平的人已經能稱得上是學有所成,於武學之中登堂入室,但是要想更進一步,已經不是隻靠勤學苦練能夠達成的了,只能靠機緣巧合或者自身頓悟了。 地級之上爲上品天玄二級。 玄級高手雖然只是剛剛突破下品進入上品,但是這些人已經是芸芸衆生站在武道最高點的那一小簇人之一了,魚躍龍門便化龍,如蛟龍入海一般,引起質變的飛躍。這一小波人可能因爲勤學苦練而領悟到精妙的絕學,也有可能因緣際會學到了絕世武功,無論招式還是內功,都能夠傲視武林,甚至能夠僅憑氣息就能夠壓制一般的高手,外溢的氣息更能成爲罡氣,刀槍不入。他們不僅能夠將畢生所學融會貫通,更能以自身感悟加以演化自創,跳出本身所學的枷鎖侷限,從而自成一路,在習武之途中走出一條煌煌大道,成爲開派宗師。這樣的高手過招,往往已經不能用尋常手段對待,散發的氣機即可傷人,摘花飛葉,殺人於無形。即使一根枯枝,在他們手中也是殺人的利器。 玄級之上又有一級,爲天級。 天者,蒼穹也。能夠成爲天級高手者,無一不是天縱奇才,他們都具有非常人能夠擁有的心性和所追求堅持的東西,有屬於自己的“道”。他們的內功心法已經達到返璞歸真、隨心所欲的境界,收斂氣息之時,如同波瀾不驚的水面,無風無浪,同常人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下面卻是深不見底。而運功之際,舉手投足之間,已能產生天地異象,與天地共鳴。對戰之時,往往一招之間,勝負已分。出手已是習慣成自然,在他們手中,即使簡簡單單的招式,也能化腐朽爲神奇,氣勢磅礴,讓人難以抵制。 在老頭滔滔不絕的講述之中,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課時間。 隨着一聲清脆的鳴鑼聲,教室裡的衆多孩子一鬨而散,亂哄哄地跑出了教室門口,上面坐着的老頭看着這羣孩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以爲意,揹着雙手,慢悠悠地離開了教室。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元宵除了偶爾回去看看酒叔之外,大多時間都和孩子們在一起訓練和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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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外的一座荒山之上,有一處破敗的古寺,通往寺中的小路早已模糊,而寺中香火也已斷熄多年,就連正殿之中的佛像也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滿地的殘破。
而在古寺的後院,卻有陣陣香味傳來,醇厚的酒香夾雜着恰到火候的肉香,讓人不覺食指大動。
明顯有人在古寺的後院之中喝酒吃肉。
後院有一火堆,火上烤着一隻外焦裡嫩的野兔,被炙烤着的野兔上時不時有油滴落火堆,冒出“嘶嘶”的聲音。火堆之前蹲坐着一男子,面容憔悴,不修邊幅,即使如此,卻依舊難掩其英俊的外表。但是他對着面前的美酒佳餚卻視而不見,只是望着眼前的火堆發呆。
在他身旁的地上,倒插着一柄晶瑩剔透的藍色利劍。劍身纖細鋒銳,修長優美。
火光照亮着男子的面龐,卻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一直延伸進角落裡的黑暗,與黑夜融爲一體。
夜幕之下,蟲鳴蟻現,不時有飛蛾撲火而來。
一陣微風吹開虛掩的寺門,鑽進不成樣子的大殿,又如同有生命一般,繞到了後院,吹向那名發呆的男子。
火光突然間跳躍不止,搖曳而動,過了一會又歸於平靜,男子那孤寂的影子似乎動了一下,那陣微風散於無形。
後院的黑暗之中,有重物落地之聲。
那柄插在地面的利劍劍身上出現了一絲腥紅,詭異的是鮮血沒有順着劍身流下,而是在上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利劍震動不止,發出一聲暢快的吟鳴聲,劍身上那一抹鮮紅轉瞬即逝,原本的藍色似乎又深了一層,而男子的眼睛始終盯着面前的火堆,似乎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