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非天意念一動,插在祭壇上的重明破軍受召而來。
一劍指天,帝非天氣睨當世。體內磅礴的道始無極真元不斷攀升,毫無極限。
同一時間,人們震驚地發現西陵家後院射出的那道沖天光柱突然消失,隨後一隻鬼龍就這樣從高空中俯衝下來。
那鬼龍漆黑似鐵,全身被堅硬的鱗片覆蓋着。雙眼赤紅散發着兇光,巨大的龍翼足以遮天。
“這條龍......”凌煙緲若有所思地看着空中的巨龍。
“聽聞此龍乃是死神坐騎,怎有可能......”君天儀搖着畫扇,美眸中也不禁有了一絲疑惑。
鬼龍振動雙翼,滔天陰氣席捲而來。隨後便呼嘯着衝向帝非天,欲將其吞噬。
面對這股前所未有的陰氣,帝非天絲毫不懼。手中重明破軍寒芒閃動,金色劍氣自重明破軍延伸而出,直貫蒼穹。頓時天地失色,日月無光。帝非天竟是奪取天地造化。
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天地化劍,化萬象爲劍,收萬劍於一。那似一輪旭日照耀着黑夜的劍氣散發着一種不可侵犯的氣息,似殿堂中的神佛,讓人直欲膜拜。
圍觀衆人有帶劍者,其身上的劍紛紛劇烈顫抖,彷彿不敢面對祭壇上持劍的神者。
“寒鳶......”西陵礿撫摸着顫抖着的寒鳶劍,似乎是在安撫着。
西陵禘則顧不得查看自己那把劍,只是眼皮狂跳地看着帝非天。
“如斯恐怖的能爲...三界之中應只有老夫才配得到啊......”
“此劍,讓爾等見識何謂天上之天,神上之神。”
巍然劍動,劍氣直攖鬼龍。
兩股極端的陰陽之力相會一瞬,九天十地轉眼淪滅。
只一擊,便令乾坤倒懸。
片刻的僵持之後,只聞一聲炸響。勢吞河嶽,所向披靡的強悍氣勁橫掃八方。震氣的漫天煙塵遮蔽了衆人的視線。
“誰贏了?”青玉篦試圖看清煙塵中屹立不倒的一方。
“素某賭一杯奶茶,肯定是那個狂破天際的傢伙啊。”素寒衣躲在傘下,對着青玉篦Wink一下。
神之境界,凡人難當。非天一劍,更證神上之神。煙塵散去,傲立眼前安穩如磐石者,仍是那無可形容之強大存在。
被帝非天踩在腳下的鬼龍哀嚎一聲後便斷了氣,只見帝非天指尖迅動,竟是強行煉化鬼龍。
鬼龍體內的死神之力逸散到半空中匯聚成一個圓球,最後鬼龍的整個身軀竟是完全消失,全部力量都被吸納進那個血紅色的龍丹之中。
“有能越己之限,撼動神威者,神可將此物賜予他。”帝非天收起重明破軍,舉起那顆龍丹環視四周。
現場頓時開始了躁動。來參加迎神大典者不乏有許多門派的高手,他們很清楚這顆凝聚四神之力的龍丹的價值。
只要煉化這顆龍丹,輕則原地成仙,重則叱吒三界。
但對他們而言根本無法戰勝的帝非天又令他們望而卻步,只能捶胸頓足,用不甘的目光看着那顆龍丹。
這時,七個人擡着一口棺材走上了祭壇。
“居然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擡棺門七大高手!”有人喊道。
“就是那個奪人魂魄於無形中的擡棺門嗎?恐怖如斯!”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後退兩步說道。
七大高手擡着一口漆黑的棺材走到祭壇上,催動秘法。
只見黑棺的棺材板向後一動,露出黑黢黢的口子。那棺材好像個深不見底的天坑,讓人無法窺見底部究竟是何模樣。
一個只有半截身子,渾身血淋淋的鬼怪從裡面爬了出來。隨後大量的骷髏、亡靈從棺材裡爬了出來。
有一隻鬼怪的下巴已經被人撕掉了,它發出怪異的吼叫聲朝着帝非天衝去。
“雕蟲小技。天殞帝宇!”帝非天掌心匯聚混沌之力,一股凌厲的毀滅之力排空而下。臺上的擡棺門七大高手連同那些鬼魅就像被放在液壓機下的塑料小人一樣當場爆裂。
“嘶......”衆人又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嗆到。
“我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三句話,讓他給我十八個龍丹。”
衆人再度震驚,這兩位更是重量級人物。
只見一個穿着馬褂,頭髮花白的老人推了推眼鏡,站到了祭壇上,正是名震江湖的丹王雄鳳海!
另一名梳着短髮的女子,則是有着三寸不爛之舌的江湖名嘴,女講師咎三句。
“丹神定喘·末式·百氚東倒海!”
竟然是廢水神丹!
只見雄鳳海朝空中拋出一顆丹藥,隨後化作廢水洪流侵吞而下!
帝非天朝着廢水洪流隔空一抓,那洶涌浩大的廢水定格在空中,再不能落下一滴。
隨後廢水被帝非天的力量全部憑空瓦解,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雄鳳海呆呆地站在原地,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這讓無數生靈化作畸形怪物的廢水,就這樣被帝非天不費吹灰之力地消滅了。
然而鑽心的疼痛刺激着雄鳳海的大腦,他順着痛感望去,只見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的帝非天已經用劍指貫穿了他的胸口。
“哼哼啊啊啊啊!”雄鳳海慘叫一聲,當場爆體而亡。
“白毛的!”咎三句叫住了帝非天。
“嗯?”帝非天也是一愣,冰冷得讓人直感刺骨的紫眸寫滿了狐疑。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模...啊!”
咎三句還沒來得及進行演說,就被帝非天一掌打下祭壇,但所幸並無生命危險。
“這個怪物好像不打女人。”臺下的人們交頭接耳,七嘴八舌地議論着。
臺下一名嫵媚的女子手執菸斗吸了一口,慵懶地看着祭壇上的神明。
“可惜了,調戲他的話怕是要賠上整座春宵幽夢樓呢。”
突然一陣冰霜襲來,一名藍髮少女提劍砍下。
就在銳利的劍刃即將劃到帝非天的臉上時,帝非天竟是伸出兩根手指夾住那落下的劍刃。劍上的雄厚力道也被一併消去。
“你之實力不差,但可惜尚不入神之眼內。”
帝非天以柔和的一掌將藍髮少女打下祭壇。
“這個仇,我記下了。”藍髮少女提劍離去。
衆人見帝非天不打女子便開始議論紛紛,有不少女俠躍躍欲試,都想上去一戰帝非天。
“啊啊啊咱要和非天哥哥打!!”凌煙緲捂臉狂笑,開始腦補帝非天出招時的神態動作。
“你就不怕自己在徒弟面前人設崩塌嗎?”君天儀滿臉無奈,彈了一下凌煙緲的腦袋。
“他馬的煩死了。百因必有果,他的報應就是我。”一名長得十分嫵媚的女子走上了祭壇。
“這不江湖上那個出了名的交際花美爽嘛!”祭壇下的人們議論紛紛,開始有人說起她幹過的不檢點的事。
“能把自己的孩子生下後拋棄,真是個賤人。”一名男子努了努嘴,做了個鄙視的手勢。
美爽走上祭壇,對着帝非天搔首弄姿,故作媚態道:“非天大人~”
“嗯?”帝非天冷眸睥睨,已有三分厭惡之情。
“奴不叫嗯,奴叫美爽~”
“與神何干。”
“你一直看奴,是不是喜歡奴...”美爽做了個勾引的手勢,朝着帝非天拋了個媚眼。
“嘔~”祭壇下已經有人吐了。
連在手機前看直播的唐偉五人都遭不住了。
“繃不住了,嘔~”洛九霞感到一陣反胃,衝進廁所一陣吐。
“我洗洗眼睛,真的頂不住這個。”意逍遙也往廁所跑去。
“這就是交際花的威力嗎?”王世衝喝着一罐下北澤牌紅茶說道。
“神,厭煩你的惺惺作態。”帝非天迴避着已經開始做出下流之事的美爽。
怎料美爽竟是變本加厲,大庭廣衆之下解開了本就暴露的衣物。
“不知廉恥的傢伙!”西陵礿在祭壇下握拳憤慨道。
畢竟,即使她對帝非天有點看法,但帝非天還是出手救下她唯一的至親,更瓦解了足堪滅世的隕石。
神,豈能被這種不知羞恥的諂媚之徒侮辱。
“神不想造殺,自行退下吧。”
“你敢看着奴的眼睛嗎?既然捨不得殺奴,怕是對奴有了想法吧?呵呵,真是個心口不一的神呢。不過也是,畢竟奴生得這般嬌豔,你喜歡奴也正常。”
帝非天的手微微顫抖。
“江湖傳言,一個疑似是你化身的男子和一個叫皇慧矜的妖豔賤貨關係不錯。現在見過奴,早該把那個土裡土氣長得還醜的村姑忘了吧?她的身材能有奴好嗎?哈哈哈...”
聽到這話,遠處看戲的素寒衣和君天儀當場就要衝下去削這女人。皇慧矜更是氣的喘不上氣。
“找死!”
美爽這纔有些慌亂。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三句話已足夠將面前武神逼到盛怒。帝非天寥寥數字飽含最熾盛的怒火,竟是刀劍齊出。
沖天的白光將美爽吞噬其中,待白光散去,早已不見美爽的蹤跡。只有收起刀劍的帝非天繼續等待着挑戰之人。
“這位神不是不打女人嗎?”青玉篦歪了歪頭道。
“我覺得是她自找的。”素寒衣聳肩嘆道。
“天儀儀,那女人被砍了幾刀?”凌煙緲問道。
“十八萬刀。以帝非天的境界,這算留手了。”
“我來會會他吧。”清絕子淡然說道,面無表情地啓動了輪椅,從山上一個原地加速,降落到祭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