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素寒衣用盡最後氣力將天鑑拋向空中便化作無數燦爛的光點消散而去。
“寒衣啊!”因莫名心悸而趕到極南之地的青玉篦痛呼一聲,隨後捂住絞痛的心口半跪在地。
初得新生便失故友,青玉篦內心萬千思緒,盡化飽含悲傷的清淚奪眶而出。
而其他人則將注意力放到被扔到空中的天鑑上。
虛淵無明搶先一躍至半空欲搶奪天鑑,來遲一步從而未能救下素寒衣的君念慧見狀只得立刻攔截。
極快的兩道身影在空中一閃而過,伸出的手距離開始下墜的天鑑已不到三寸之際,驀然一道血色光柱從天外斜射而入,在昏暗的夜空中拉出一道極其醒目的血色分割線。
這道射線帶着融化一切的高溫,連空氣都被這熱度扭曲。虛淵無明雖是立刻抵擋,仍被這股恍若千軍奔騰的強大沖擊力打落。
局勢頓時朝着君念慧傾斜,而這突如其來的優勢卻令他無法感到喜悅。
“天殞帝宇!”
鋪天蓋地的毀滅氣勁從高空降下,那股將世間物質扭曲的力量雖是遜於自己,卻是令君念慧猝不及防之下從失了重心降落到地面上。
相比天鑑搶奪無望,君念慧更爲疑惑的是這世間怎可能有第二人會自己的武學。
此時,一道秀逸超塵的清影在空中靈動抹過,端莊地接下即將墜落的天鑑後落到地上。
此人正是和素寒衣魂魄相遇的天鑑真主月晚晴。
“能自兩位絕代強者手中奪走天鑑,能有這般能爲者,非天鑑真主不可也。”
乾坤色變,怒吼的雷電撕裂夜空。擊敗戰神蚩濁後的天地主宰突然壓境,使得現場局勢更顯動盪。
月晚晴將空着的右手伸向前方,斷裂的雪舞、天罰雙劍忽生感應,從塵土中掙脫飛向天鑑真主。
“何不讓我一觀,號稱毀天滅地的兩位神明是否有與之相符的實力?”月晚晴挑眉輕笑,竟是用不屑的語氣挑釁着天地主宰與武神君念慧。
只見天地主宰掌下兵禍邪氣橫生錯雜,銷折萬兵之怨念給夜空濛上一層不散的黑翳。
而君念慧冷哼一聲,以指代劍驟然出招。凝聚在指尖的流光延展成劍刃,一斬天地俱破。
月晚晴毫不慌亂,氣海一點靈氣融入天鑑之中,將素寒衣所積攢的能量一舉爆發而出。
三人招式初會,強悍的能量橫掃四周。突然膨脹的空氣產生連環爆炸,圍觀衆人紛紛祭起屏障抵擋。而整個極南之地在這力量的衝擊下地表開裂,屹立千載的高山轉瞬坍塌。激起的煙塵朝着高空升去,好似數百米的高樓一般壯闊。
在這天地沉淪的爆破中,萬象化作方寸灰。唯有結束這驚天鬥決的三人兀自站立。
“主宰賦生·武神賜命·六道三界·聽吾號令·太陰煉元訣!”以天鑑接下武神與天地主宰力量的月晚晴指捻法訣,將交匯後的力量注入斷裂的雪舞、天罰雙劍之中。雙劍融合爲一團流鐵,兵禍邪氣爲其再度鑄形。而內部的武神之力則激發了沉澱在天罰斷劍中的天罰之威,使得這口新鑄之劍堅硬無比的同時亦有削鐵如泥之能。
覆蓋在新劍表面的光華散去以後,一把暗紫色的長劍散發着凜凜神威飛入月晚晴手中。修長的劍身頗具流線美感,劍格狀如滿月。
“多謝兩位贈劍,有緣再會了。”月晚晴朝着武神與天地主宰微微屈膝示禮,隨後身影消散不知所蹤。
而在天外停泊的一艘星際巡洋艦中,一名身着制服的灰髮矮個子少女休伯利安正坐在艦橋的指揮台邊,等待着一人的歸來。
“喂,一切還順利嗎?”休伯利安叼着巧克力棒對回來的月晚晴說道。
“當然。”月晚晴點了點頭,隨後便悠閒地坐在艦長座位上品味着珍藏的桂花酒。
休伯利安指了指巡洋艦外部配置的800mm軌道炮說道:“剛纔的發射還算順利吧?如果是的話,那總算沒有白費咱的努力調試。”
“血華元晶,果然難以掌握。”月晚晴攤開左手手掌,一塊血色晶體從其掌心浮現。
作爲死兆星的力量濃縮體,這塊大約500ml可樂瓶大小的血色透明晶體蘊含了難以估計的能量。方纔月晚晴用以逼退虛淵無明的射線便是這塊晶體所發。威力全開的血華元晶,威力足以毀滅一座行星。但即使是來自未來的科技,也無法找到一款材料能完全承受血華元晶擊發時散發出的高熱。
剛纔發射後休伯利安檢查炮管後發現內部的防熱塗層已經差不多完全燒燬了,好在炮管本身沒有受到影響。
“嘛,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休伯利安側着腦袋問道。
“時機已趨近成熟,也該思考尋找七星天命之人了。”月晚晴抿盡桂花酒,隨後和休伯利安說自己想要放鬆一下。
“熱水已經準備好了。”休伯利安指着全息投影的休息區浴室道。
“不錯的副官。”
裹着浴巾的月晚晴走向放滿熱水的浴池,伸出小巧玲瓏的玉足試了下水溫,然後才泡在水中。
月晚晴用手掬起一些熱水澆到有些疲憊的嬌軀上,然後將身子靠在邊緣放空大腦。暖暖的蒸汽使人身心放鬆,分外舒適。
作爲艦長專用的浴室,應有的服務自然一應俱全。
只見月晚晴伸手觸發牆上隱藏的機關,在屏幕上選定想要的飲料後,一杯冰鎮酸梅湯通過內置的小型升降機從下層的廚房被送了上來。
通過私人通訊系統,月晚晴對着艦上的一名少女下達瞭如下指令:“玉衡星,證明你價值的時候到了。”
話音剛落,一名穿着女僕裝的白髮少女就走進了浴室,然後給月晚晴做起了按摩......
而在天霄市,獨坐房中的君念慧正回憶着剛纔和月晚晴的一戰。
“念慧,你看起來有心事呢。”回房的皇慧矜坐到君念慧身邊問道。
“慧矜,爲何先前和我爭奪天鑑的月晚晴,長得很像咱倆呢?”君念慧臉上被疑問的陰雲籠罩着。
“這,怎麼可能呢?!”皇慧矜聞言大吃一驚,不敢置信地看着君念慧。
雖說兩人實戰多次,但的確沒有孩子。
再說了,就算有孩子也不可能長這麼快吧?兩人認識才四年,正式同居也就一年。
這時,君念慧忽然將皇慧矜壓到身下道:“總不會是從未來回來的吧?”
“也說不準呢...但君念慧,你這是想幹什麼?”皇慧矜吃驚地看着君念慧,對這突然襲擊感到猝不及防。
“當然是閃擊波蘭啊。”
“停停,慧凝還沒睡呢。這個點她應該在學習,別打擾她了啊。”皇慧矜伸手推着君念慧。
“姐,我睡覺了啊。”皇慧凝不知是否預謀地大聲喊着,隨後便關上房門摟着小萌躺下了。
皇慧矜在心裡數落了一下自己那坑姐的妹妹後用幽怨的眼神任君念慧關掉了牀頭櫃上的檯燈。
即使明天就要上學,夜宇清輝仍舊躲在房裡打着遊戲。雖然其成績出衆,但老師已經不止一次爲“網癮”這件事找過夜宇韶瀾了。
很難想象,爲何經常宅在家中的夜宇清輝有着超過常人的身體素質,即使是天霄二十高的籃球校隊成員也難以在體育上超過夜宇清輝。
“清輝,還在打電動哦?”夜宇韶瀾隔着房門問道。
不想重複日前場面的夜宇清輝識相地關掉了電腦,走出房間。
在晚間看電視的休息時刻,夜宇清輝在腦中思考着開學後會不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