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不凡站在楊子成的後面,因爲蕭不凡有官職在身,所以他不需要參加“軍訓”,至於司馬偉麟和楊子厚他們,現在恐怕正在暴風雨裡面玩雪推呢!
楊子冷冷的看着這羣哀嚎的言官,目光炯炯彷彿帶着閃電般,而蕭不凡同樣看着這一羣言官,目光充滿了憐憫,可憐的一羣人啊,
在邊境中得罪最高首領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更何況這個最高首領還不是什麼好人…
言官爲首的叫張歇,乃是六品言官,級別也不算低了,因爲號稱“覲見王”的言官之首也纔是四品而已。
只見張歇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現在的他以不復平常的威風,已然一副老態龍鍾之像,乾癟的手指指着楊子成氣呼呼說到:“楊大元帥,老夫等人奉陛下之命兼任隨行監軍,負責監督將領的所作所爲,好向陛下彙報,你在邊境目中無人,居然還敢毆打國之重器呼?”
隨行監軍是一個很重要的職位,要勇敢,果斷,不怕死的人才能勝任,可見張歇的勇氣是如何的比天高,品級擺在那裡呢,一個六品言官對着一個二品大元帥兼職國公的人大罵,這種場面只有這羣不怕死的人才敢…
楊子成斜着撇了他一眼:“第一,根據律法,在出徵之時,一切都以兵馬大元帥爲首,在帥印沒有收回之前,任何人不得違抗命令,否則視爲叛國!至於第二嘛!”
說到這裡,楊子成陰險的一笑:“第二就是,在邊境中不可隨意出城,否則一律視爲通敵,我身爲兵馬大元帥,可是有先斬後奏之權的!”
“你…你…你!”
張歇指着楊子成的手一直顫抖着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氣的,整個場面很是詭異,一個鼻青臉腫的老頭顫抖的指着一個穿着盔甲的人,地上還有許多哀嚎着的老頭,如同在爲他們奏樂般…
一羣言官走了,正確的說
是被楊子成“請”下去休息了,動作簡單而又粗暴,將領們直接一拳轟到眼眶上,然後一羣人幸福的暈了過去,地上頓時又多了幾具橫七豎八的“屍體”,
反正臉上的傷夠多了,也不介意多一個黑眼圈,又看不出來…楊子成朝着言官休息的方向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大大咧咧的說到:“老子在京城奈何不了你們,難道在邊境我還修理不了你們嗎?”
帶着勝利的心情,楊子成哼着小曲兒,就在蕭不凡無語的目光下得瑟的走了,這也不怪他得瑟,畢竟能夠光明正大的修理言官的機會可不多,要是在京城的話,楊子成早就被言官的唾沫淹死了…
蕭不凡搖了搖頭,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緩緩走出了房間,在後山一片寬闊的雪地上,一羣人臉色通紅的訓練着,楊子厚和司馬偉麟赫然就在其中,
他們兩個在軍中並無官職,哪怕他們身份顯赫,也必須要按照軍營中正規的程序,先進行一系列的訓練之後纔算是真正的軍人…
相對而言,蕭不凡是幸運的,他現任東宮執事和後給事中,後給事中也算是軍方的行列,所以他只需要在後方看着他們訓練就好了…
冬天的時候最適合吃燒烤了啊,吃着香噴噴的烤肉,看着遍地的白雪和一羣累成狗的紈絝子弟,人生真享受啊…
從伙房拿了一些生牛肉,蕭不凡搬了一張椅子,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旁邊的火燃燒的很大,牛肉被烤的滋滋冒油,一股香氣向四方溢去,正在訓練的一羣人瘋了,這下子不僅僅是臉紅,連眼睛也通紅通紅的,好像得了紅眼病的狼一般…
蕭不凡好笑的撇了他們一眼,將一塊牛肉取了下來,然後撒上調料,香氣頓時更誘人了,一羣人的眼睛更紅了,現在是跟得了紅眼病的兔子一樣。
蕭不凡挑釁般的將手裡紅彤彤的牛肉舉了舉,然後狠狠的咬了一口,發出“吧唧吧唧”的咬合聲,即使蕭不凡距離他們也有
二十多米,也依舊聽到了一聲聲吞唾沫的聲音…
然而過了一會兒後,蕭不凡發現什麼聲音都沒了,吞唾沫的聲音沒了,附近的鳥聲沒有了,就連落雪聲都沒了,周圍一片死寂…
再看看司馬偉麟和楊子成,這兩個好吃懶做的傢伙居然在拼命的訓練,蕭不凡猛然覺得附近的氣氛很不尋常,然後發現身後有兩道犀利的目光!讓人心慌慌的。
蕭不凡條件反射般的轉過頭一看,只見楊子成穿着青色儒袍,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摸着潔白的鬍鬚,配合附近如詩般的白雪,好一個雪中老人圖…
然而楊子成的表情卻破壞了這一份美景,雙目如刀般刮的蕭不凡臉生疼生疼,楊子成面無表情的走到蕭不凡的身旁,然後“嘿嘿”的冷笑了兩聲,這個笑聲蕭不凡很熟悉,昨天那羣言官被打之後楊子成就是這副表情,陰險而又奸詐…
古人云:人生得意須盡歡,然而古人又云:春風得意馬蹄疾,兇惡的人有更兇惡的人來收拾,比如那羣言官,而得瑟的人自然又更得瑟的人來收拾,比如眼前的蕭不凡…
蕭不凡烤着肉,而楊子成躺在椅子上享受般的大快朵頤,那得意的笑容讓蕭不凡恨不得將三十七碼的鞋子砸到他那四十二碼的臉上,周圍正在訓練的楊子厚和司馬偉麟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開始下雪了,現在可不是後世那樣全球溫室效應,現在的南方跟北方的氣溫都相差無幾,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那麼大的雪還不走?腦子有問題啊,楊子成穿着厚厚的棉襖,看着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臉上浮現出一絲憂色,突厥兵馬常年在氣候惡劣的環境下生存,所以對於雪恐怕已經免疫了,
但是大楚的戰馬不行,現在地上冰雪覆蓋,馬蹄一旦碰到冰塊就會被滑倒,本來騎兵就處於劣勢,加上氣候原因,恐怕很難打的過突厥騎兵,馬蹄的問題在冬戰中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