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人都不敢輕易回頭,但心裡都明鏡似的。我看到尤爲的鬢角彪出幾道汗水,但我們還是裝作沒事人似的向前走着。我們不知道的是導員看着我們的背影又看看李若曦一動不敢動的軍姿,心裡卻早有了計劃
出了演出隊的視線,尤爲立即崩潰道:“啊!李若曦我要殺了你!”
劉二輝道:“導員啥意思啊!她是真沒聽到吧!”
鍾豪走在排頭回過頭道:“怎麼可能沒聽到呢!導員耳朵最靈了,演出隊半夜睡覺誰打了個噴嚏,導員都知道是誰!”
我:“行啦,先不討論了。這是路上!別把事情擴散。我們回頭在商議吧。”
來到飯堂,準備打飯。由於今天導員特別吩咐道,要給隊長打飯。我就先拿着盤子和碗走到機關食堂準備給隊長加餐!誰知道小小的一件事情,會到後來引發到兩個單位之間的戰爭!
此時的飯堂裡還在爲剛纔事情碎碎唸的尤爲和王子墨爭議着:尤爲:“子墨,你聽我說。真不是我和李若曦他說的。我怎麼可能和別人說咱們的關係呢!”
王子墨叉腰道:“你打住。我不想聽你說話!你現在立即與我保持3米以上的距離。還有我告訴你,你以後在和別人亂說你我的關係。我就我就要你好看。對啦,再說本來我們就沒有什麼關係!”
尤爲一臉苦相道:“子墨,你別這麼說啊!你讓我情何以堪啊!我的心都細碎細碎的。”
王子墨不理會繼續道:“尤爲,我沒和你開玩笑。我很認真的告訴你。再說這件事導員知道了,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本來導員就對我們女兵有偏見,這下你就看着吧。我們又要整頓了。哼!”
在桌子擺放碗筷的劉二輝道:“行啦。別吵了。這裡是機關食堂,就隔着一道牆。你們想讓全師的人都知道嗎藍速不是說了嗎,我們回去在做商議!”
鍾豪坐着整理髮型道:“多大的事情啊!王子墨你們別自己嚇唬自己,萬一事情沒有那麼嚴重,你們自己天天的給自己上眼藥,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了嗎!”
尤爲立即借坡下驢道:“對對對!子墨你先別急。咱們回去後在好好商量。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們都經歷這麼多了,這次也不會怎樣的!”
王子墨還想反駁時,就聽到牆的另一邊盤子落在地上的聲音,並且還有大聲爭吵和謾罵。此時的幾人沒有過多的反應,第一時間跑過去。
當鍾豪、尤爲等人跑過去看到眼前的第一幕是,地上許多的盤子碎片,還有零星的菜餚。另外還有不停滴落在地面的鮮紅血液!
劉二輝由下而上的看到,從胳膊滴下血液的正是藍速。劉二輝和藍速感情最深,因爲這一年的戰友情義,劉二輝最瞭解在他病牀的時刻,藍速對他最爲照顧。平常的日子也是百般照顧。劉二輝看見此時的一幕,內心壓抑不住的躁動,立即衝到藍速的身邊問道:“二速,到底怎麼回事”鍾豪看到面前的情況,他就瞭解大概,對於藍速面前站着3個炊事班的老士官,一臉的橫肉。明顯的就是以多欺少的節奏。
我回答道:“沒事,二輝。”我眼睛不眨的直視着面前的幾位老士官。
尤爲也看出這裡面的道道上前一步道:“老班長,你們這是幾個意思”
“幾個意思我們可沒意思。是你演出隊的人不按照規章制度辦事而已。”一個一期最後一年的士官一邊說一邊手到馬勺在菜盆不停的攪動。
鍾豪輕笑一聲:“呦喝,這麼說是我們演出隊的冒犯了炊事班的‘條令’了。什麼時候炊事班也能定製度,還要讓政治部管轄的單位聽從了。”鍾豪輕描淡寫的說道,但是卻反擊了對面的老士官。
一個身帶白色圍裙的三期士官怒氣道:“小子,你給老子說話說清楚一些。你記住,老子當兵的時候,你還在家撒尿和泥玩呢!”
鍾豪剛要反擊,被我一下子攔住了,我看到說話的三期士官。這個人身高不足160腰圍可是超過了這些。我清楚這個人就是今天帶頭惹事的領頭人。我的大腦迅速做出反應,我知道對於我們和機關食堂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卻被我這個幸運兒點起了火苗。早在以前炊事班就特意針對我們,原因還要追溯到很久以前。由於我們是政治部管轄的單位,而機關食堂,也就是負責整個機關領導的炊事班,也可以說是專門服務於機關首長的。機關的餐費都歸屬於司令部財務,而這筆財務是由機關的會計下發到機關司務長受理。再由司務長支配下去採購一天的食材。司令部再往下就是各個連隊,但是都是司令部的管轄。也就是這樣,由於政治部沒有太多的人和單位,有的只是我們一個演出隊!我們隊加起來還不到正常一個加強排的編制。也就是這樣,再早之前政治部就把我們演出隊的餐費規劃到司令部機關食堂。由他們負責多做出30人的餐。起初最早之前沒有出現這種矛盾,但是日久天長後,物價水漲船高我們的餐費出現超支的情況,其實換言而之就是我們隊的餐費沒有空閒的油水可以滿足機關炊事班了。所以他們索性就不想‘伺候’我們。而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由於人少不夠建立單獨的炊事班。就這樣日復一日,炊事班天天的找茬激化矛盾,羿龍班長也曾和隊裡反映過這些事,而初來乍到新上任的隊長導員也選擇息事寧人。領導都這樣做,我們也只能忍氣吞聲。我們演出隊還時不時討好炊事班,出公差幫廚是很正常的,每次月檢查,我們隊都要派出半個隊的人和他們大掃除。
但也就是這樣,他們依舊不滿足,後來我們從我們同年兵那裡得知。炊事班每次給我們打的餐都是昨夜剩下的主食,而菜我只能說眼不見心爲靜,但是聽到炊事班同年兵戰友說的,仍是嚇了一跳。菜可以不洗,做飯也可以不洗手,如果鼻屎‘不小心’掉到鍋裡,那該怎麼辦
我們只想息事寧人,但並不代表我們無能、懦弱!
我調整好思緒走上前對着炊事班的人說道:“首先我很尊重你們,你們無論從哪個方面都是我們的前輩和班長,我們不敢有一點的傲慢相對。但是今天的事情,班長我覺得你們有點過分了。是,沒錯。我是提出要提前打飯給我們隊長。因爲他今天身體欠佳不能帶隊來開飯。我想班長你們也懂人情世故,不會不知道特殊情況吧!你們也不至於辱罵相向吧!”
從後面端着飯盆的一個炊事老兵用力的放下飯盆道:“你tm和誰說話呢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誰你就是一個新兵!一個戲子!一個只會繡花的戲子!”話音落地,我的耳朵瞬間發熱,我聽到了什麼聲音我感覺我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沒等我發動反擊,只見我身邊劃過一個身影,也就是一個側踹將那個說的不是人話的老兵,一踹倒地。他倒地撞擊到後面的打飯桌,碰倒那一盆白花花的米飯!
這一踹。踹出了我們演出隊的脾氣!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賞他這一腳的正是鍾豪。
我走到鍾豪旁邊對着炊事班的每一個人說道:“很抱歉炊事班長同志們,我們是不是戲子不需要一個炊事伙伕妄加評論!”炊事班的人沒有想象的到,我們敢反抗!他們幾人立即衝了出來,拿着‘炊事武器’,劉二輝和尤爲立即抄起身邊的椅子立即揮起。王子墨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即聰明的跑了出去。我知道她是去通知隊裡的人了。以多欺少!那就看看到底是一個加強班多還是一個加強排多。
眼看就要一觸即發,此時從外面巡班的機關會計走了進來。我知道這對我們可有點麻煩,畢竟他們是穿一條褲子的。
這個會計身高176左右,髮型是一個倒梯形。帶着一個黑色框架的眼鏡。說話有點口音,應該是江浙一帶人氏。
“哎哎哎,你們這是要幹嘛要造反不成嗎”雖然他是對着我們所人說的這句話,但眼神一直停留在我們這一邊。沒等我們做出解釋,炊事班一邊已經開始灌輸先入爲主的思想了。我示意尤爲等人放下椅子,劉二輝從口袋拿出紙巾壓住我胳膊的傷口。
本來我的反抗已經壓住囂張的炊事班等人,誰知這個狗腿子一來,徹底顛覆了他們剛纔的思想。
三期士官看到眼前的形勢立即趁熱打鐵的道:“這演出隊的人吃我們的喝我們的,我們每天還要伺候他們,反過來就這樣對我們炊事班的。我們炊事班是服務於機關首長的,不是服務於你們的。”
會記回神一眼轉過頭道:“行啦,這個事情等你們炊事班長回來在和演出隊隊長進行協調,畢竟大家朝夕相處這麼久了,不要把事情鬧大,要不然讓首長知道了誰都不好過。現在趕緊收拾收拾,一會兒首長都來用餐看到像什麼樣子!”
會記十分聰明,他知道事情的拿捏尺度,無論怎麼說看到這般情形肯定是炊事班佔了便宜。另外真把事情鬧大,那樣會炊事班也是不利的,畢竟演出隊吃了虧。再說政治部主任老仁更是個護犢子的首長,他可不想被一個大校‘特別照顧’。
說着會記一揮袖就離開了。我們幾人相互對視後,搖搖頭。心裡雖有不服氣,但是畢竟這裡是機關食堂,再說會記解了圍,我們在硬衝,那理可就不再我們這一邊了。索性我們只能忍着這次的矛盾,我示意鍾豪尤爲等人回去。在我們剛轉身的時候,那名一期士官對着我們說道:“我說,你們就這麼走了啊趕緊幫我們把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
尤爲聽到這句話頓時暴怒,我看到要發作的尤爲,立即抱住他輕聲道:“忍耐!他在激怒我們,我們不要上當!”
尤爲看了看我將要爆發的火氣硬生生的嚥了回去,我示意幾人幫忙收拾地上的殘局。我們幾人都已經到了底線的邊緣,但是我們清楚這裡是部隊,能儘量把事情壓下去就壓下去。我們也不想看到未來事情到不可緩和的地步只是,這個世界的交際就是這樣。你退一步,他就進一步。他不會知道你的退讓不是來自軟弱而是避開。他會誤認爲你的所爲是無休止的軟弱,更是對他放縱無休止的縱容。
這士官看着我們蹲在地上拾起破碎的盤子。二輝用手抓起落在地上的米飯,放回飯盆之內。幾個炊事班的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看着我們,白色圍裙的三期士官道:“我告訴你們,糧食不能浪費,這盆地上的米飯就是你們演出隊今天的主食。嘿嘿!勤儉節約對吧!這是咱們部隊的優良傳統。”另外的幾個炊事老兵也隨聲附和道:“對呀!你們演出隊就應該這麼做!回頭別讓你們指導員給你們上教育了,到炊事班來我給你們好好講講什麼是部隊的教育啊!哈哈!”
我此時擡起頭眼神出身殺意,我從未有這麼恨過,如果是個人來說我都可以忍耐,可是他們的一言一語都是在侮辱着我們的集體,我們的家,我們生活的演出隊!
一個胖胖的老兵道:“你們演出隊隊長,你看那身材就是豬的身材。哎。你們隊長是不是胖的走不動道啊!所以才讓你來打飯啊!哈哈!”
聽到這話旁邊的一期士官緊着說:“對對對!還有他們的指導員焦愁是吧!你看看那身材還跳舞呢!我的天啊!你們演出隊都是這樣的身材嗎哈哈哈哈~”
我的眼神我自己看不到,總之我覺得渾身充滿熱血,我的雙手不知覺的顫抖着,我的眼神出現了變化,在我身邊的鐘豪全部看在眼裡,衝着我盯着我。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信號,等我的一言。我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牢牢的握緊。沒有一絲一毫,就這樣彷彿這一刻時間靜止了。我的拳頭迅風放入速度揮了過去。一拳着實的落在那名士官的臉上!這一刻我感覺好爽,接下來鍾豪、尤爲、劉二輝都陸續衝了過去。
我們幾人從未有過這麼痛快!我們已經將後果遠遠的拋開。我們不考慮地點時間人物,我們只想在這一刻做這件事情!如果不做,我們就不是兵!更不是演出隊的兵。
炊事班的人都從後廚裡面趕了出來,我們幾人圍成圈狀!把後背完全的交給自己的戰友。我們在這一刻很是輕鬆,反倒沒有之前的壓抑!炊事班除了炊事班長不再現在都將我們圍住。
我對鍾豪等人道:“今天事情已經到這般地步了,我們就放開來吧!鍾豪、尤爲、二輝。我倒是想看看我們今天要是被一羣伙伕收拾了,那我們真是繡花的戲子了。兄弟們盡情招呼吧!”
鍾豪一笑:“開什麼玩笑,這幫活在豬圈的圈養動物還能困的住咱們三賤客嗎!”
尤爲怒視前方道:“來吧!讓他們知道知道東北爺們的性格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