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得,只有當事人知道。這句話白文清贊同。
她當初也覺得凌天值得自己堅持,所以排除萬難留在他身邊,但後來,她這顆心受傷了,又覺得不值得了,所以才策劃了這一切。
見凌越的態度堅決,白文清機械得轉過頭來,看向凌天。
凌天還處在白文清的過往中,想了一遍又一邊,其實過了這麼多年,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對白文清是什麼感情。
當時凌越把白文清的照片傳送給他的時候,他迫切有一種想要見白文清並且把事情跟她解釋清楚的想法,他跟金綰真的沒什麼。
但現在,看著完全變了樣子的白文清,凌天也不知道自己對白文清目前是什麼感情了,他不能確定。
白文清看到了凌越的倔強,她當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走向末路,但是在她放手仇恨之前,她還需要向凌天討要一個說法。
「凌天,你已經知道了現在的我,也知道在我身上發生的故事……」白文清哽咽了一下,擡起頭看向凌天的時候,還是抱著期待,「現在的你,還肯要我嗎?」
凌天愣住了。
現在不比幾十年前了,凌天想的比之前多,他們也不只是單獨的兩個個體,他們的身後,有凌越有顧安心,還有司晚,甚至還有那個亨利……
凌天本就在思考自己對白文清的感情,她猛地這麼一問,凌天自然是答不上來的。
看著凌天沉默著不說話,白文清又耐著性子等了一分鐘,哪怕是凌天騙她一下也好,但是凌天現在卻連騙她的勇氣都沒有。
「什麼誤會,什麼忠心?都是假的!」在凌天沉默了足有五分鐘之後,白文清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
什麼解釋都是解釋,當前凌天的冷漠纔是最說明他態度的!
「我現在在你眼裡一定很髒。」白文清咬牙切齒地瞪著在凌天。
凌天搖頭,「也不是,我疼惜你的過往,但我們現在和之前不一樣了,我們……」
「疼惜個屁!」司晚忍不住添油加醋,「白文清你並不是沒調查過,凌天在這些年一共有過四個女人,其他還有沒有一夜情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說出疼惜這兩個字我是覺得挺好笑的,如果你相信,只能說明你蠢。」
「住口!」Alice皺著眉走過去,一把捂住司晚的嘴巴,對著身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把司晚拖走。
司晚繼續留下這裡添油加醋,那麼事情永遠無法解決,這幾個人本就都處在烈火的邊緣,經不住任何油煙澆灌。
「唔唔!」司晚本還想要說更多,她還沒有看到最終的結果,但是經不住Alice的力氣,只能被拖著往外走。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累了,讓我休息一會兒。」白文清一顆心已經被凌天的反應弄的冰冷。
凌越意識到當前無論說什麼,白文清都不會改變她的主意,他甩了甩手,「Alice,給我看著她!」
吼完之後凌越便離開了。
Alice目瞪口呆,看來即使是他的母親,在傷害了顧安心之後,也不能得到赦免。
見凌越竟然還要繼續囚禁自己,白文清剛剛被凌天弄涼的心在幾乎要結上冰霜,白文清咬了咬牙。
全世界都跟她站在了對立面上。
凌天雖然不同意凌越對白文清的態度,但是這都是白文清自找的,凌越也有他的底線,白文清這個母親在凌越心裡卻是不如顧安心地位重要,無論是從相處時間還是她們對他的態度上,都是顯然的。
凌天猶豫地看著一眼白文清,「你還上仔細想想吧,不管你之前經歷了什麼,都不能用懲罰下一代的方式來報復,安心是無罪的,其實金綰也沒錯……」
看到白文清的臉色又變了,凌天趕緊打住話頭,搖了搖頭,「算了,我說的越多你反而想的越多,我留時間給你自己好好想想。」
凌天說完也走了,留下白文清一個人在安靜的工廠裡咬牙切齒。
凌天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沒忘記要維護金綰和她那長得相似的女兒,白文清臉色越來越差,拳頭也越握越緊。
「你這是何必呢。」Alice見其他人都走了,扯著司晚進來,指了指司晚對白文清道:「你也說了我們都是女人,你現在看看你養的女兒這副仇恨的模樣,你都是怎麼教育下一代的,是不是像讓下一代也和你一樣沐浴在仇恨裡才安心入土?」
白文清愣了愣,「跟你沒關係,我們的家事,不用你插嘴。」
「我要是你,就用現在的一切豁出去揭露亨利的罪行,然後過自己的小日子,你在心理學上的成就那麼突出,怎麼情商就這麼低?剛剛你老情人和你兒子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他們更多的不是嫌棄你身體髒,而是嫌棄你內心骯髒,非要我說破嗎?」
「別聽她胡說,他們就是嫌棄你身體髒!」司晚掙扎著Alice吼了一聲。
Alice扯了扯司晚的鼻子,「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把你的鼻子擰成麻花狀?」
司晚頓時悻悻地看著Alice,不太敢再動了。
「你仔細想想,在聽了這小賤人說的你的那些不堪的往事之後,他們有沒有流露出對你的憐惜?」Alice語重心長地問白文清。
白文清頓時想到了方纔,凌越和凌天眼裡的痛楚,他們的眼神確實可憐過她。
「那是嫌棄的眼神嗎?你覺得他們那種經過商界起伏風雨的人,會因爲這種人造事故對一個女人產生巨大的偏見嗎?那他們也做不到當前的成就,其實他們都還是願意認你的,只要你肯收起你自己的棱角。」
白文清愣愣地消化著Alice的話,不知道該相信還是不該相信。
但Alice知道,白文清內心是願意相信的,就算不能和凌天以及凌越恢復到正常的家庭關係,她也不希望他們對她有任何偏見。
「所以好好想想吧,現在救顧安心是你唯一能挽回這段關係的機會,想不想要兒子你自己的問問自己。」見白文清已經在往好的方向思考,Alice也不打擾她,拖著司晚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