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自己的女人,有的時候需要不是人,嗯,是狼,有的時候需要變成小人,有的時候……還需要變成不是人的小人。
外面一直有人敲門,顧安心知道是凌越,故意不開門,心已經被他傷透了,女人的情緒一旦上來,是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原諒他的。
門被敲了一陣之後,突然停了。
這麼快就放棄了?顧安心心裡沒來由地一陣煩躁,看來他並不是真心要回來挽救自己。
她走到門口,通過門孔,發現剛剛還在外面的凌越和Alice已經不見蹤跡了,果然。
憤憤地捏緊手裡的畫筆,顧安心咬著牙站在門背發了一陣呆,然後憤然轉身回房!
卻在還沒走進房間的時候,敲門聲又一次響起了。
顧安心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著門,一動不動,不是走了麼?難道又回來了?
正思考,唐奶奶的聲音伴著敲門聲響起,「安心,是我啊,唐奶奶,你開開門。」
不是三哥,只是唐奶奶,顧安心鼻尖突然有些酸楚。
此刻外面黑夜漸濃,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八點了,她慢蹭蹭地走過去開門,「唐奶奶,什麼事?」
唐奶奶站在門口笑,「安心,我家裡的電視機突然不亮了,你過來幫我看一下。」
顧安心連忙帶上門,跟唐奶奶過去,門沒鎖,因爲她就在隔壁。
到了唐奶奶家,顧安心檢查了一下,發現老太太疏忽,電源線都沒插,電視機怎麼可能亮。
她幫唐奶奶把電源線插上,搖了搖頭,「奶奶,你怎麼把這線給拔了,不是一直插上的麼?」
唐奶奶扶了扶眼鏡,「哎喲,原來是忘了插插頭,瞧我老糊塗,沒事了,你回去忙吧。」
「嗯。」顧安心點頭,「那你自己在家,有事叫我。」
「好。」唐奶奶笑了笑,送顧安心出門的時候,突然問她:「安心,你家那個小三哥還回來不?」
顧安心突然想起剛剛凌越還在這裡敲門,才堅持了不到幾分鐘就走了,憤然對唐奶奶搖頭,「他不會回來了。」
看到唐奶奶略帶驚訝的表情,顧安心一點也不奇怪,低頭走回自己家,關上門的時候還吸了吸鼻子。
吸鼻子的時候突然發現氣息不對勁,猛地一回頭,嚇得整個人貼在門背上。
凌越什麼時候進的門!
他就這麼坐在輪椅上,優雅地靠在椅背,看著他,屋子裡只開了一盞很暗的燈,而凌越此刻的眼睛,彷彿比那盞燈還要亮。
「你怎麼在這裡!」顧安心從驚慌從回過神來,站直身體瞪著他,剛剛明明走了的。
凌越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笑。
「我跟你說話呢!」顧安心受不了他這種志在必得的眼神,好像自己已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般。
片刻,顧安心才反應過來,是唐奶奶把她引出門,他才溜進來的,她剛剛就已經很奇怪了,老太太的怎麼會突然把電視機的電源線給拔了呢,竟然是他在驅使唐奶奶!
「我以後需要繼續住在這裡。」凌越道。
「不行!」顧安心斷然拒絕,並且迅速跑去臥室,把存了他三十萬的銀行卡拿出來,扔在凌越身上,「你的錢還給你!我不想收留你了,隨便去找個房子住吧,你現在也有了工資不是嗎?應該能找到更好更大的住宿環境。」
被她驅逐,凌越微微皺眉,臉上不太自然,但是,剛剛他不是人的小人都已經做了,便打算繼續做到底。
「我不但要住在這裡,我還要讓你徹底成爲我的女人。」凌越盯著她,就像是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他一向擁有極高的行動力和執行力,身體對她憋了這麼久,那天早上跟她表白之後,他便已經在渴望她了。
但是,那天凌天集團的人已經找到了這片區域,爲了他自己的安全以及將來的復仇,他必須先從這裡消失,而且,爲了不連累顧安心,他仍舊不能給她透露任何訊息。
現在,自己的女人就站在面前,而且沒有任何顧忌,他當然要得到,身體和心,都要。
顧安心被這麼當成獵物一樣盯著,下意識地凌越的氣場嚇得後退了一步,不過,緊接著,她便看到了凌越的腿,不再害怕了,白了他一眼,「就你現在這樣,能對我幹什麼?我不想跟你談,反正今天不想談,你從我家出去。」
被他晾了這麼多天,至少也要晾他幾天纔夠本,沒錯,顧安心就是這麼「有仇不報」的女人。
「我現在這樣,你確實幹不了什麼?」凌越嘴角揚起,抓住了她話裡的詞。
顧安心好笑地把他從上到下看了一眼,「如果我沒料錯的話,你上來這樓都是被Alice推著上來了,進我的門也是靠著唐奶奶的幫忙,我現在要把你從我家推出去,根本不費力,你覺得你這腿還能幹什麼?」
顧安心說完,稍微有點後悔,畢竟歧視人家的短處是不對的。
不過凌越好像沒有生氣,他只是含著笑,帶著一種令人莫名其妙的自信,「你歧視殘疾人。」
顧安心的臉蛋頓時憋紅,「我沒有那個意思,反正你從我家出去,今天不想跟你談任何事情。」
「我們來打個賭。」凌越敲了敲他的輪椅扶手,「如果我有辦法把你弄上牀……」
「那是不可能的!」顧安心打斷他,感覺好笑,「就你這樣要把我弄……弄上牀除非我自願,你覺得我現在可能自願嗎?」
「也就是說你以後可能自願。」
「你不要趁機找我的話柄!」顧安心道。
「賭,還是不賭?」凌越定定地看著她。
「不賭,賭贏了我又能得到什麼呢?你身上也沒有什麼東西是我想要的。」顧安心搖頭,懶得跟他賭。
「你要是贏了,我就告訴你我身上所有的秘密。」凌越突然道。
顧安心頓住。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能談生意,知道她對他的身世最感興趣,他的姓名、母親以及這些天他爲什麼突然消失,去了哪裡?
「好,我賭。」顧安心答應了,心想反正他也不可能有辦法把自己弄上牀,這賭贏定了,她等著聽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