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介,沈漣年,白薇都有辦公室,一般找事的都找她。她正好最外面,直接受到攻擊。因此,她總是孤軍奮戰。
現在有寬厚的懷抱可以躲,沉穩的心跳聲可以聽,她彷彿找到了……依靠。
江山西裝革履,如若不是眉目間掩不住的戾氣,她以爲他還是呼風喚雨的成功人士。
“陶樂,有本事做,沒本事出來承擔?”江山徑直走到陶樂面前,無視餘款冬,重重落拳在她的文件夾上。
餘款冬對除陶樂以外的人,戾氣十分重,逼視江山:“有話好說,男人不要對女人動手。”冷然說話間,他輕撫陶樂的背,動作十分溫柔。
見慣各色人的江山,莫名被餘款冬震懾住,不過轉瞬,他就繼續對縮頭烏龜發話:“想拿到那筆佣金就現在擡起頭,跟我說話。”江山奇了怪了,大鬧婚禮時怎麼不見陶樂慫?現在倒好,躲在男人懷裡裝可憐。
把頭擡起來,她膽顫兒地跟江山說:“蘇美人的死,我也意外憂傷。說到底,是因爲她太愛你,你不夠愛她。江山,不管我鬧不鬧婚禮,她都會這樣成全你。江山,你找我算賬是沒有道理的!”她本來很禁忌蘇美人的事,不管如何,這是第一個死在她面前的客戶。蘇美人愛江山愛得太癡太傻,又何嘗不是一種偉大?
她勸退了這麼多次小三,都是歇斯底里的愛,蘇美人這樣無怨無悔的,頭回見。所以她逃避,她不想要佣金更不想被江山找麻煩。
可看着眼前明顯沉浸在悲傷的江山,她知道她在劫難逃。要投訴她,還是要她償命?她抓了抓坐在她身側的餘款冬的手,更堅定了不能坐以待斃的心。
江山雙目猩紅,幾乎猙獰地望着陶樂:“陶樂,這是我最後一次允許你提美人。”他辦了美人的喪事。
人就是犯賤:擁有時,覺得理所應當;失去時,痛不欲生。
李木蓮不準備追究,李氏不準備降他職,而他,主動辭職。他抱着孩子,一起守着蘇美人。
陶樂縮了縮腦袋,十分理解她,依舊仰視這個曾經矜貴,現在胡茬陡現有些頹喪的江山:“那你找我,是怎麼回事?”
“付賬。”江山冷言,“美人不喜歡欠債,我替她還你。至於你我的私人恩怨,永遠不會了解。”
她心裡一喜,付賬?那就是她可以拿着錢去買沙發買買各種了?
“江總慢走不送。”她和江山以後山水相隔,她就不信了,他能怎麼算賬?
江山俯身,逼近陶樂,鎖住她躲閃的眼:“今天你身邊沒有一個門神,我一定掐住你的脖子,讓你痛不欲生。”
“你……”她被他悲傷中的絕望嚇住,她眼睜睜目睹這個男人失去摯愛,失去一切……選擇只是一念間,失去可是一輩子。
像是接收到她眼底突然多出來的同情成分,他凜着臉退開:“錢,我之前匯款了,現在快到了,我走了。好自爲之,以後路上看見我,你最好繞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