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節操喊話間,她狠狠蹂躪她傷了的右手腕,不得不說,男人牙口太好。
“艹,哪個娘們大晚上喊這麼騷!”高子傑罵罵咧咧,倒是沒有推門走了。
所以高子傑就是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感知到那幫人走遠了,她又綿長地嗯啊了幾聲才作罷。等她回身看他時,他已經包上紗布了。就是襯衣破了,但看這裡怪滑稽的。她哪裡敢笑,男人看她的眼神就是:你經驗很足。
“呵呵,情勢所逼,”明知道解釋無用,她還是掙扎,“對了,你今晚在這裡休息一晚吧,我沒關係的,就怕你……”
“嗯。”周準應,不管高子傑多蠢,他需要休息是事實。
她收拾醫藥箱,畢竟明天要去還的。她顫巍巍拿起那顆子彈:“扔了?”
周準睨了一眼穿入他身體的冰冷物件:“扔了。”
沒見過?好奇?反正她把子彈捏在手心,偷偷藏起來了。整理好那些,她手心難免血腥味十足,跑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時見他還坐在牀上,她尷尬地望了望狹小的客廳、臥室一體的房間,好像能睡的就牀。
算了算了就一晚,她如此安慰自己。於是,她對面色沉冷的周準說:“你睡牀吧,我隨便找地休息。放心,我不害你。”
“嗯,”周準冷冷應聲,和衣躺下,閉眼,手臂遮住,蓋住過長的光線。
看他人高馬大,她的牀不能完整容下他,腳是點地的。她又不免愧疚,猛地,她拍腦門:大姐,你愧疚什麼,你學人孔融讓了牀,你都沒地睡了。
她轉念一想,她吃飯時還有老舊的木椅,坐着睡得了。她皮糙肉厚的,熬一晚沒關係。說到底,她是個黃花大閨女,男人在,不敢洗澡。
也不想吵着剛剛自己取子彈經歷蝕骨之痛的美男,她乖乖關了燈。把椅子拖到牆邊,椅背貼着牆,腦袋靠着牆,開始呼叫周公。
可人周公不理她的千呼萬喚,她腦袋動來動去,就是睡不着。
她很激動好嘛,她這個事事不如意的草包,居然成功虎口救人!太機智了!或者……主要還是美男太引誘人,她又沒有男朋友,想佔爲己有?
趕緊搖頭,他周身森冷的氣場讓她想都不敢想。不管他是好是壞,沾上槍了,她惹不起的。對對對,她警告被美色所迷的另一個自己:小命要緊。
不過……她就是睡不着。
“唉?”她被咬得癢,嚶嚀出聲,“蚊子?”
她爲了節約用度,一般不點蚊香,不過,她這地陰暗溼冷,他一傷患……如此一想,她摸索着開燈,點了蚊香,放在牀邊。
他的手已經放下來了,不得不說,睡顏依舊傾國。
不能再沉溺了!她摸了摸發熱的鼻頭,可別流鼻血!她立馬轉頭關燈繼續睡覺。
周準這個人,深度被害妄想症患者,確實,他害了太多人。因而他不會深睡不會久睡,凌晨兩點多,他醒了,伸手開了牀頭的等。他起身,房間太小,直接看見臨窗坐在椅子上睡着的女人。
簡直醜到一種境界:衣衫凌亂,披頭散髮,腦袋歪到一邊,還流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