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震天話音剛落,三姨娘按捺不住,衝出來跪在上官震天的面前,跪着上前抓着他的衣角,哭號道,“老爺難道就這麼放過了夫人嗎?夫人她如此暗害我的女兒,難道說,老爺的嫡女是人命,我的女兒就不是人命了嗎?”
她話音還未落,已經惹來了上官震天極其不悅的一耳光,清脆的耳光震響了整個大廳,將三姨娘整個人打翻在地,臉都被打歪了。染傾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個三姨娘,終究是太心急了。
上官震天不耐煩的指着三姨娘吼道,“我都說了,這件事你要是再鬧,我就將你逐出家門!”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出聲,一個個噤若寒蟬的低着頭,只見上官震天大步走出了院子,染傾扶起啼哭不已的三姨娘,只見她的臉頰出赫然印刻着紅腫,平靜的安慰道,“姨娘還是好好照顧妹妹吧,想必三妹這次,一定不會那麼容易好,姨娘也要將心思好生放在妹妹身上纔是!”
三姨娘聽了染傾的話,這才放心了些許,雲倦畢竟只是庶女,庶女的婚事,一向都是由嫡母做主,但是夫人又豈會給雲倦指個好婚事,這才讓三姨娘心急想要藉助染傾的手搬到她。
這些染傾自然懂得,如繡與安平見此事已經無法扭轉局面,如繡慵懶的起身,嬌媚的從染傾身邊走過去,“真沒想到,居然被人反將一軍!”
染傾修長的眸子眯起,陰冷的眸光橫了她一眼,嚇得如繡不敢說話,安平連忙攙扶着如繡,平靜的說,“既然這件事父親已經有了決定,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她嘴角輕揚,神色冰冷如千年不化的冰峰淡聲道,“我希望兩位妹妹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不要閒着沒事,做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這廚房走水,恐怕跟這兩個人脫不了干係,只是她們以爲單單的憑靠這一點就能夠定她的罪,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她淡淡一笑,輕蔑的目光充滿嘲諷,兀自朝着門口走去。
碧月扶着夫人,夫人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走過染傾身邊的時候,卻勾起鮮紅的嘴角,
湊到她耳邊淡笑道,“染傾,你以爲你贏了,這纔剛剛開始而已!”
她笑靨如花,詭異的神色讓人無法直視,如來自地獄的鬼魅,染傾側過頭,水瑩的眸子裡卻浮動一絲驚喜,這下,她恐怕要使勁全身力氣對付她了嗎?那麼真正的好戲,現在纔開始。
染傾剛剛出院子的時候,阮慕寒跟在她的身後,直到走到花園,染傾才停下腳步,她頭也不回,甚至都不看阮慕寒,“蠍子是你放的吧?其實你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不是嗎?”
“我放蠍子在你房裡,一來是爲了讓你對生草烏有所警惕,二來。”他遲疑了片刻,擡起頭深深地打量着染傾,“我倒是想看看,看到着一盒子蠍子,你會有什麼反應!”
“現在你看到我的反應了。”染傾不動聲色的笑,“怎麼樣,我的反應,是不是讓你很吃驚!”
“沒想到你居然一點也不怕這些毒物,反而能夠利用它們對付夫人,這一招還真厲害!”阮慕寒不由得讚賞道,染傾一點也不像閨閣女子,她的智謀和手段,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
染傾哼笑,脣畔的笑意更加深邃,“我爲什麼要怕蠍子,反而,有些人,比蠍子更毒!”
她前世就是被蠍子鑽心致死,只會痛恨陌月,而又關蠍子何事。
“不過,你倒是下的了手,雲倦與你無冤無仇,你居然對她下藥!”阮慕寒微微蹙眉,大眉眼間帶着幾分斥責,“我真沒想到,染傾你會做出這種事,我以爲,你只會反攻夫人,這一次居然是你自己主動出擊!”
“從夫人找黃竹的那天,我就知道她一定有所圖謀,所以我早就已經設好圈套,她給雲倦下的藥,可比我這個要毒的多,要是我沒有偷樑換柱的話,恐怕現在的雲倦早就癡傻瘋癲了!”染傾一雙清澈的水眸,帶着莫名的諷刺。
“你是說,夫人想要給雲倦下一些讓她會癡傻的藥?”阮慕寒難以接受,他驚錯的眯着眼眸,搖頭冷斥道,“這個夫人,還真是厲害!”
“沒錯。”染傾不動聲色的淡笑道
,她清冷的目光橫向阮慕寒,“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給她下了點慢性的生草烏,這樣一來,既不會傷她性命,也能夠對付夫人!”
“只是……”阮慕寒不解,凝視着染傾,“她的身上爲何會有生草烏的味道?”
她不徐不疾的坐在石凳上,手輕輕擡起托腮道,“這個,其實也很簡單,我不過將她下的藥偷樑換柱,所以她長期接觸生草烏,自然會沾染上生草烏的味道,我想她現在一定害怕,要是自己也中了毒怎麼辦?”
阮慕寒坐在她身邊,長嘆了一聲,“真沒想到,夫人居然對雲倦下手,看今天安平跟如繡的態度,想必是投靠了夫人!”
“雲倦天真可愛,況且三姨娘跟夫人又勢如水火,看這個樣子,夫人不會放過雲倦。”染傾解釋道,她低着頭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擡起清冷的眸子,起身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等等。”阮慕寒從身後叫住她,“染傾,我過幾日便要隨父親出征了,你就沒話要跟我說嗎?”
他充滿期待的目光落在染傾的身上,染傾幽森的眸子裡莫名的多了幾分詫異,“義兄是希望我祝你平安歸來嗎?如若真是這樣的話,染傾希望義兄平安。”
阮慕寒黑黝黝的墨眸裡滿是失落,他低着頭,苦笑道,“原來染傾並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染傾轉身朝着自己的柳絮苑走去,並未有多餘的話。只剩阮慕寒一個人站在原地,忽然,一道黑影閃過,阮慕寒擰緊眉頭,眼見着一個輕功飛快的人急促的從他面前消失不見!阮慕寒雙腿一蹬,急促的追着身影向前,緊跟其後。
上官將軍出征剿平亂黨,老夫人剛死,上官將軍帶孝出征,皇上親自送軍,滿朝文武送行,而染傾也隨着家中一行人出行,她站在城樓下,遙望着一襲明黃色的龍袍,高高站立在城樓上,帶着睥睨天下的傲慢與威嚴。
染傾的目光摟在站在皇帝身後的紜赫身上,紜赫穿着一襲青色長衫,黑漆漆的眸子裡,彷彿深不見底的古井,深邃陰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