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把你弄丟了。”他闔上眼睛,水潤的光亮被他氤氳在緊閉的眼眸中。
這樣的溫情一幕,看在喬輕揚的眼中,心裡卻是一陣的發堵。
印象裡,洛雲初一直都是個假小子的樣子。
她堅強勇敢,聰明爽朗,就算是偶爾受了委屈,她也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落下眼淚,就連在他面前,都很少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可是現在的她變了。
竟然變得這麼依賴這個男人,竟然可以將自己脆弱的那一面,毫無保留的展現給這個男人。
喬輕揚身側的手一緊,心裡那種疼痛讓他不得不承認,他對這個從小看着長大的名義上妹妹動了感情。只是他一直在逃避,一直的不敢承認,可是等到發現的時候,卻已經爲時已晚。
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永遠的回不到從前了。
這個時候,突然一聲不合時宜的咕嚕聲響起。
在場的三個男人和蹲在白沉腳邊的菲特都愣了一下,然後看向了聲源傳播處的洛雲初。
洛雲初囧了一下,緩緩的鬆開白沉的脖子,吸着鼻子沙啞着聲音道:“我……我有些餓了。”
聞言白沉臉上帶了一些笑意,伸手動作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想吃些什麼?”
他的聲音輕柔的讓一旁的萊恩覺得昨晚大發雷霆,揚言要毀了莫家的,和此時的男人不是同一個人了。
洛雲初沒有看到昨晚白沉發狠的那一面,只覺得此時有他在身邊,真的好好。
她仰頭笑了笑道:“我想喝雞湯,還有皮蛋瘦肉粥,小龍蝦,烤肉,好多好多……”
白沉看着她饞的兩眼放光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抿着脣,輕輕掐了下她的小臉蛋,“小饞貓。”
“唔,我想吃嘛。”洛雲初眨着淚汪汪的眼睛,伸手揉了揉被掐的臉頰。
白沉輕笑,揉了揉她的腦袋。
側過頭,看向萊恩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已經斂去,聲音清冷的道:“打電話給容姨,讓她準備一些補身子的膳食,半個小時後送到愛德醫院。”
愛德醫院,KY名下有名的私人醫院,其醫療水平可以和國外的很多有名醫院相提並論,再加上醫院對病人的病症保密很嚴格,受到很多有錢人的青睞。
洛雲初有些驚訝的看着白沉,然後抓了抓頭髮道:“那個,我身體好像沒什麼事情的,不用那麼麻煩吧?”
送去愛德治療,有些誇張了啊。
白沉蹙眉,對她的話很是不贊同,“不能馬虎大意。”說着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抱着她起來。
蹲在他腳邊的菲特看着自家主人要走了,也立刻的跟上。
白沉回身,正好和喬輕揚視線相對。
“白爺,你這麼帶走雲初不太好吧?”喬輕揚聲音淡漠。
“我是她男朋友,想要帶她去哪裡,還輪不到外人左右。不過,雲初畢竟是你幫忙救下的,這個人情我記下了,日後有需要幫忙的時候,儘管開口。”
“呵,白爺這話嚴重了,雲初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有義務保護她不被人欺負。只是,我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她會昏倒在警局門口?”
白沉皺眉。
他昨天晚上帶着菲特,循着小東西的氣味找了一圈,只是她這一晚上去過的地方還真是複雜,先是酒店,再是洛家以前的別墅,又是警察局門口……
到底是誰在背後想要傷害小東西?
如果是當年滅門洛家的那個人,那麼昨天晚上抓到小東西,不應該是斬草除根的嗎?爲什麼又要放過她,還把她扔在了警局門口?
這件事情還真是越來越複雜。
不過,不管隱藏黑暗中的那個人想要做些什麼,他都不會再給他機會傷害這個小東西!
“喬先生問的問題,也是我想要知道的,萊恩,你在這裡和喬先生聊聊天。”說着越過他就往門口走去。
“是,老闆。”
“白沉你……”喬輕揚不滿的想要跟上去問個清楚,但是卻被萊恩攔住去路。
萊恩笑着道:“喬先生想要知道什麼可以問我。”
喬輕揚看了一眼萊恩,眉頭皺的更緊。
白沉抱着她出了醫院,然後貼心的將她放到座位上,繫好安全帶。
菲特的個頭有些大,蜷縮在後車座上,顯得很是委屈的樣子,惹得洛雲初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她回過身子,伸手安慰的撫了撫它的毛。
菲特琥珀色的眸子閃了閃,沒有往日的寒光凌厲,此時帶着一些慵懶。
就在洛雲初摸得很順手的時候,手腕突然被白沉攥着。
“嗯?”她不解的看着他。
“菲特一晚上沒洗澡,身上很髒,喜歡的話,回去讓它洗完澡再給你摸。”
白沉語氣寵溺,但是菲特卻十分不滿的吼了一聲,“嗷——”
它是一個兇獸,不是寵物!主人你這樣爲了哄女朋友,把我給犧牲了真的好嗎?
然而這一聲不滿的吼叫,換來的是白沉一記冷光。
抱怨的菲特接收到主人的警告,立刻的縮着脖子安靜下來了。
算了,它是個聽話的兇獸,主人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討好未來女主人的好處也不少。
想到未來跟着洛雲初混,會有數不清的牛肉和野雞吃,菲特就覺得嘴角溼漉漉的。
洛雲初聽到白沉的話忍不住的抽了下嘴角。
這樣把他自己親手培養的兇狠寵物,送給她蹂躪,也真是捨得啊。
白沉專注的開車,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握着方向盤的手縮了縮,抿着脣,思索好一會纔開口問道:“昨天……是怎麼回事?”
提到昨天晚上,洛雲初的臉色變得沉重,“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記得,我好像被人下了藥,醒來的時候是躺在酒店的大牀上,有兩個男人想要對我……”
“夠了!”
白沉突然開口打斷,他的聲音陰冷,臉色已經鐵青。
他有想過會有這樣的情節,可是他真的無法聽着她親口說出來。
當時的她,到底是多麼的無助?可是該死的,他卻沒有在她的身邊!
洛雲初看着白沉的陰鬱臉色,抿了抿脣,直起身子,伸手握住他青筋暴露的手。
“沉,我沒事。那兩個男人沒來得及對我怎麼樣,我就逃到了浴室,將門鎖起來了。不過……”她頓了一下,擰着秀眉道:“不過之後的事情,我就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