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臟一按,隱隱作痛。
司徒燕原本就凝重的俏臉此刻變得更加慘白,眼裡還迸射出一抹發自骨髓的怒火,她萬萬沒有想到趙恆奸詐到這地步,當初的黑色藥丸真正殺招不在丸子本身,而在打開盒子騰昇的那抹香氣。
正因爲一時疏忽讓她沒發覺香氣的詭異,此刻司徒燕一按肝臟生出疼痛,心裡瞬間閃過一抹懊悔和殺機,她踏前一步向趙恆喝道:“王八蛋,敢如此暗算我是不是想死?趕緊把解藥交出來?”
其實司徒燕昨天就感覺到肝臟疼痛,只是稍縱即逝她並沒有擺在心上,以爲是這兩天喝酒喝咖啡過多導致,誰知卻是趙恆玩得手段,她不由自責沒有及時發現,導致現在的局面又生出了變數。
“暗算你,你何嘗不是算計我?”
趙恆看着惱羞成怒的司徒燕,神情平淡一笑:“其實這毒氣並不霸道,如果你當時就發現異樣去醫院檢查或解毒,那麼你當天就可以把它排掉和化解,可惜你過了這麼多天都沒有察覺端倪。”
趙恆不忘記打擊司徒燕的信心讓她生出懊惱:“毒素已經向你肝臟處迫近,此刻除了我手上的解藥能救你再無他物,換句話說,十二小時內沒有解掉這毒素,你就再也見不到後天的太陽了。”
“王八蛋,威脅我?”
司徒燕美麗眸子死死盯着趙恆的臉,修長手指一點後者腦袋開口:“本小姐雖然是女流之輩,但也不是貪生怕死之徒,你如果不把解藥交出來,咱們今天就來個同歸於盡,看看究竟誰怕誰。”
趙恆笑了笑:“你本就沒有打算讓我活着離開,給不給解藥都會讓我橫死這裡,我之所以告訴你中毒,是想要你知道咱們生死與共,我活着,或許你能活下來,我死了,你就勢必毒發身亡。”
司徒燕神情如六月烏雲般陰沉,想要一聲令下把趙恆打個稀巴爛,但他的話又毫無水分擺在明處,自己肝臟也確實隱隱作痛,萬一只有趙恆手裡有解藥,直接爆掉趙恆會讓自己也處於危險之地。
“叮!”
就在司徒燕想讓人用槍把趙恆拿下時,門口閃現出神情冷漠的百狗剩,雙手一擡射出五枚銀針,握着槍械的五名西方男子手腕一抖,掌心瞬間鬆開滑落了武器,同時還感覺到一抹鑽心的疼痛。
他們低頭一看只見手腕都刺着一支細長的銀針,銀針幾乎洞穿了整隻手腕只留下針尾,司徒燕見狀嘴角牽動,閃出一把銀色小槍對着趙恆腦袋,向身邊一男一女喝道:“把那傢伙給我幹掉!”
百狗剩面無表情的走入進來,外面的激戰雖然還在進行,但是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在漢劍他們擋住對方如潮水般的攻擊後,周琪軒就帶人從後面摸上來,堵住退路後把對方一個個割喉放倒。
很多西方大漢只顧盯着前方廝殺激烈的漢劍他們,根本沒想到背後還有大批對手,因此被周琪軒他們放倒二十多人才發現,雖然他們分出人手頑強對抗,但根本擋不住如錐子般推進的黃埔軍。
百狗剩見大局已定就進來保護趙恆。
嗖。
那名西裝革履律師裝扮的男子一扯西裝,同時,把左手向前一揮,整件西裝向走來的百狗剩蓋了過去,下一秒,他閃出一把刀衝着百狗剩劈了下去,毫無花俏,有的只是沉浸多年的狠辣與熟練。
西裝一閃刀光傾瀉的時候,百狗剩已經動了,他知道今天晚上的兇險,所以沒有任何留手,那雙蹬在地板上的布鞋底部,就像是急剎車時那般,與地面強烈的磨擦,爲他提供了強大力度支持。
咔的一聲脆響,刀還沒有劈下,百狗剩便已經欺近了那名男子的懷內,一拳擊中了那人的胸膛,修長瘦小橫在身前的右小臂,則是實實在在地打中了那人下巴,男子悶哼一聲噴血退出了兩步。
下一秒,百狗剩高高躍起,左右腳尖交錯點在對方格擋的手臂上,對方哼都沒有哼一聲,再度撞擊在司徒燕背後的牆壁,身體像是被抽離了骨頭般軟軟地向着地面上癱倒,手中武器隨之跌落。
“嗖!”
黑裝女子見到同伴幾招之內就落敗,臉上瞬間閃過一抹凝重之色,雙腳猛力一踩折斷尖銳鞋跟,隨後趁着百狗剩對同伴補上一腳時欺進,落地無聲,手中薄刀更是毒蛇般從袖子中急速探出來。
百狗剩腳尖一挑扯過那件西裝,反手一掃,恰到好處捲住黑裝女子襲來的薄刀,猛力一卷把薄刀扭轉了一百八十度,在黑裝女子嬌喝一聲絞碎西裝時,百狗剩已經撞入她懷裡,蠻橫把她撞飛。
黑裝女子途中噴出一口鮮血還在地上拖出四五米距離,她迅速翻身而起卻沒有再進攻,而是跟那名受傷的同伴重新回到司徒燕身邊,他們心裡都清楚,趙恆這幫人全是變態,如今自保都成問題。
趙恆向司徒燕一笑:“司徒小姐,今晚這批人質素不錯,只是還欠缺一點火候,如果是路上伏擊我們的四名殺手那樣彪悍,那麼兩百人絕對可以把我們幹掉,可惜你沒有砸出自己最大本錢。”
司徒燕臉色陰沉沒有回答。
趙恆把杯中的紅酒喝完:“其實你應該讓你四哥也出手,這樣你的勝算可以翻一番,而不是現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局面,對了,你四哥應該在紐約吧?啥時候介紹我認識認識,順便切磋一下。”
司徒燕臉色涌起一抹鄙夷之色,冷哼一聲回道:“憑你也配跟我四哥過招?人家只是不想跟你一般見識,否則他隨便派十幾個人就能幹掉你,哪裡有你現在自大的機會?也就我會跟你玩玩。”
“求教訓,求幹掉!”
趙恆淡淡一笑:“你四哥在哪?我主動送上門求虐如何?別說他不在紐約,如果他真不在這裡的話,你又哪裡能調動四名質素極高還配備微衝的殺手?司徒小姐,能否把你四哥行蹤說一說?”
司徒燕沉默不語,換成以前她自然樂得趙恆去找四哥送死,但連續見識趙恆陰狠和手段的她,已經無法保證四哥能捏死趙恆,當然,光明正大對戰趙恆必死無疑,只是這小子從來不按規矩出牌。
天知道他會如何陰四哥。
“小姐,你先撤吧。”
黑裝女子向司徒燕發出善意提醒,她用舌尖抵住牙齒不讓鮮血噴出來:“這些人身手太變態,外面兄弟一時攻不進來,咱們又難於扛住他們攻擊,再不離開我擔心會生出什麼變故,你先走。”
“這裡留給我們!”
司徒燕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知道今天要收拾的趙恆有點棘手,卻沒有想到對方保鏢都如此難纏,此刻不僅是自己依仗的精銳先後倒地,外面圍攻的兩百人至今沒有闖入,這讓她相當沉重。
她終於發現自己大意了,她從不相信什麼以一敵百的戰將,一個人再厲害也難敵車輪戰,趙恆在高爾夫球場的氣勢如虹,她以半信半疑的態度對之,更多認爲是康拉德找的打手不上什麼檔次。
那些混混難於跟他們相比,但她現在知道,就是她找來的打手也沒太多起色,她有些懊悔沒在會議室多安排人手,更懊悔沒多找幾個硬手出戰,不過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她只能輕輕點頭道:
“好,你們撐住,我馬上調支援!”
此刻,百狗剩腳尖一踢地上砍刀,反手緊緊握着了刀把,他的一雙腳依然沉穩地踩在地面上,沒有一絲顫抖,只有根站紮實了才能發揮陰狠的勁意,百狗剩相信自己的拳頭,但刀總比拳頭硬。
所以他反手緊握住了刀把,將頭一低,便向着五名包圍過來的男子神情冷漠衝了過去,嗤啦,刀鋒劃破衣裳,割斷血肉筋絡,迸出血水,嗖嗖嗖嗖,刀光斬碎了燈光,絞碎了一條條脆弱生命。
不過是一盞茶的事兒,砍刀撕破空氣聲便嘎然停止,在這個過程裡,百狗剩緊握着的刀,竟沒有和那五把刀發生一次碰觸,房內司徒護衛全部倒在了血之中,有的喉骨斷了,有的心臟被洞穿。
更多的是腹部被掠開。
百狗剩扭扭脖子向一男一女走去,兩人如臨大敵看着百狗剩,而司徒燕神情凝重退後,趙恆捏着酒杯緩緩起身,漫不經心向司徒燕靠近,後者見狀拿槍威懾趙恆不要靠近,隨後扯掉一張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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