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華國南京。
趙恆在新街口的零度酒吧悠閒喝着啤酒,耳邊還聽着國外的流行舞曲,經歷生死偷偷迂迴南京的趙恆,格外珍惜這種偷得半日閒的時光,倒是越小小看着他面前啤酒苦笑:“有傷,少喝點。”
趙恆靠在沙發上抿入一口德國黑麥,揉揉自己還生出疼痛的腰部:“我知道有傷要少喝點,可是想到我能活着回來,我心裡就止不住高興,你不知道,我這次出去堪稱是唐三藏去西天取經。”
“八十一難啊。”
趙恆搖晃着酒瓶向她悠悠一笑:“金智敏、金大鵬、艾西瓦婭、影如莎、金相思、白衣男子還有巧合的南韓巡邏隊,甚至金大胖那傢伙也玩花樣,我能在他們手裡活着回來真是一大奇蹟了。”
旁邊的百狗剩和漢劍他們都是相似的點點頭,南韓一行比起美國艱苦太多了,幾乎處處殺招處處陷阱,防敵人防小人還要放自己人,如非蔣長龍和黑兵並肩作戰,他們都不知道能否回到華國。
聽到趙恆的話,越小小原本要按趙恆酒瓶的手微微停滯,隨後嘆息一聲:“金相思受誰唆使無法百分百斷定,但四名南韓藝人是杜家棋子沒水分,杜夫人已經爲她們請功還給一大筆撫卹金。”
越小小雙腿交錯靠在沙發,野性性格一覽無遺:“四名刺客是南韓藝人,金相思也是當紅戲子,她很大可能也是金格格的殺手,只可惜我們沒有半點證據,你又沒有從金相思口中掏點東西。”
趙恆淡淡開口:“我可憐她,所以沒動她。”
越小小呼出一口長氣,拿起酒瓶往嘴裡灌入一口:“白衣男子估計是馬家人,但具體情況還要等結果出來,而巡邏隊是否巧合就不知了,畢竟都死光了,金大胖是否玩花樣你倒是可以問問。”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搖搖頭開口:“問什麼?你覺得他會承認自己當時存有險惡用意嗎?不會,胖子這老油條怎麼都不可能流露心聲的,而且我暫時還不想跟他撕裂關係,難得糊塗吧。”
越小小聞言一笑:“你不是把他嚇得臉色慘白嗎?”
趙恆手指輕輕敲擊着桌子:“不把他嚇得臉色慘白,我們都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雖然金大胖他們協助我們殲滅了南韓巡邏隊,但誰能保證他不在酒裡下毒呢?誰能保證門後沒有刀斧手呢?”
他手指一揮指出其中關鍵:“你可不要忘記,那是北韓,是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的北韓,還是金大胖家族的地盤,如果他真橫下心幹掉我們,我們怕是出不了北韓,所以我唯有敲打敲打他。”
趙恆想起了那晚的慶功宴:“如果他當時不強忍恐懼喝下那杯酒,我會讓百狗剩馬上給他下毒,所幸他終究還是跟我碰杯喝下,這就證明他還是願意跟我同個陣營,而不是被另外一人收買。”
“你一直覺得有人誘使他?”
越小小的嘴脣泛動着誘人光澤:“不過想想也是,他雖然跟你過私人恩怨,但接應涉及到兩國政府的合作,金大胖沒有膽量把你葬送得罪華國,那不僅會讓北韓利益受損,他也回不了澳門。”
越小小顯然捕捉到一些東西:“除非有人可以保證,他葬送掉你之後利益不僅不受損,相反還能得到比以前更巨大的利益,唯有如此他纔敢玩花樣,而能作出這種承諾的人必然是華國高層。”
趙恆悠悠一笑:“正解。”
越小小思慮一番心中有了人選,她和趙恆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隨後又分析着問題:“而金大胖最終改變主意去救你,是覺得你們將會取得勝利,在無法借刀殺人的情況下他只能帶人殺出去。”
“唯有這樣才能避免你的震怒。”
她嘆息一聲:“否則你回到華國肯定會憤怒他的作爲,到時在華利益會被你全部吞掉,相比手中握着的利益,華國高層的承諾就飄渺,再加上你用下毒表示自己警覺,他只能跟你共同進退。”
在趙恆漫不經心的點頭中,越小小抿入一大口啤酒:“大家玩弄心機真可謂爐火純青,不過那個想要你死的幕後黑手更是可怕,竟然能夠搞出這麼多危難給你,她的手段和人脈未免太驚人。”
趙恆微微坐直身子掃視樓下酒吧人羣,目光掃過一個藍衣女子後笑道:“幕後黑手確實厲害,不過她並沒有丟出太多資源,她只是玩了一出蝴蝶效應,四兩撥千斤,知道什麼叫蝴蝶效應嗎?”
趙恆捏着酒瓶眯起眼睛掃視藍衣女子,漫不經心的拋出一句:“在南美洲亞馬孫河流域熱帶雨林中,一隻蝴蝶漫不經心地拍動幾下翅膀,可能在兩週後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一場災難性風暴。”
“我這次九死一生,她只是推波助瀾。”
他還想起一事:“前線戰事如何?”
越小小似乎早就預料到趙恆這問題,輕笑着接過話題:“南韓前線先後被人刺殺掉五十多人,其中有數名是艦隊指揮官,樸泰斗如今又無法出來鼓舞士氣,南韓官兵士氣低落連吃幾次敗仗。”
她輕輕搖晃着啤酒:“杜總理在軍部協助前勢如破竹推進,兵鋒再度直指風寒島,南韓內外都承受壓力,華軍勝利應該沒問題,杜夫人也相當了得,南韓依葫蘆畫瓢的四次刺殺全被她粉碎。”
“預料之中、、、”
趙恆咳嗽一聲:“這也是我暫時不報復要因,先尋歡作樂幾天,然後跟老爺子報個道就去華海喝喜酒,梅瞎子的頭七已經過去,陸猛和梅其君總要把婚結了,否則他窩在海南名不正言不順。”
越小小淡淡一笑:“行,我看着點。”隨即她又扭頭順着趙恆視線望向樓下:“你在看什麼?又見到哪個美女了?金相思如此誘惑你都不給面子,難道這酒吧有比南韓天后更性感漂亮的人?”
趙恆掃過漢劍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我好像見到一個熟人,就是調到南京航空來的樂靜,我剛纔好像見到她的影子。”他聳聳肩膀望向樓下舞廳開口:“不過現在又不見影子了。”
越小小微微訝然:“樂靜?”
趙恆扭頭望着同樣驚訝的漢劍,保持着一抹溫潤笑容:“漢劍,你最近沒跟樂靜聯繫嗎?”他嘆息着補充一句:“你喜歡人家要主動一點,更不能默默的愛戀人家,否則她會從你手中飛走。”
漢劍神情一黯:“她有男朋友了。”
他沒有向以往一樣掩飾自己的情緒,相反帶着一抹淡淡落寞:“她剛到航大任教不久就有人追求了,一個背景不俗的豪少喜歡她,每天巧克力、鮮花和高級餐廳,相比我的短信有情調多了。”
二樓氣氛微微沉寂了下來,越小小也掠過一抹嘆息,漢劍是一個忠厚老實的男人,可惜這世界上這種男人並不吃香,哪個女人不喜歡浪漫不喜歡情調?這跟是否勢利眼無關,更多是一種憧憬。
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的愛情和未來如童話美麗,有陽光,有草地,有馬車,有波爾多酒,有宮殿,有風度翩翩的王子,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沒有男女願意愛戀日子建立在柴米油鹽的苦中作樂。
雖然漢劍早已經遠離柴米油鹽的苦中作樂,但他安樂穩定的日子相比常人少很多,經常跟着趙恆天南地北的闖蕩江湖,所以對漢劍曾有好感的樂靜喜歡上他人,越小小並沒有感覺到太多意外。
趙恆卻是生出一抹愧疚,站起來拍拍依然樸實的漢劍:“這次華韓之戰後,我就會抽出精力重振安全部,恆門也會處於穩定平緩日子,你們也可以趁機好好休養,到時我給你再找一個媳婦。”
漢劍寬厚一笑:“恆少,隨緣吧。”
“滾!”
就在趙恆舉起酒瓶跟漢劍相碰時,樓下忽然傳來一聲男人喝斥,隨後在喧雜的環境中趙恆還清晰聽到一記巴掌聲,隨後一個大嗓門吼道:“我們已經是過去的事情,爲什麼你還不能放下呢?”
聲音幾近壓過全場喧雜:“你喜歡我,是你的自由,但我喜歡誰也是我的自由,你還年輕,你的人生還很長,可不可以不要把精力放在這種無聊的把戲上?樂靜,我再說一遍,我們玩完了!”
“你再糾纏我,那就是找抽!”
在趙恆微微一怔時,漢劍衝到欄杆:“真是樂靜!”
視野之中,樂靜正在兩女攙扶下捂臉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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