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哥?!”
臨近下午四五點的時候,香巷青山醫院,風塵僕僕的喬運財揹着一個旅行袋,站在了趙恆所在的療養院子,看着剃了光頭正在澆花的趙恆久久半分鐘,辨認出五六分輪廓的胖子才試探着喊出。
趙恆聽到喊叫聲就輕輕轉頭,隨後就綻放出一抹笑容:“老二,你來了?我還擔心你找不到這裡呢。”接着他又一摸自己光頭開口:“是不是認不出我了?很正常,我有時對着鏡子都恍惚。”
喬運財把旅行袋交給走上來的鬼魂,隨後苦笑着站到趙恆的身邊:“恆哥,你怎搞成這樣?剃光頭,穿病服,再加上下雨天澆花,這行爲舉止完全就是病人徵兆,你可不要入戲太深拔不出。”
趙恆聞言發出哈哈大笑,接着就放下手中水壺,拍拍雙手回道:”確實有點入戲了,在這醫院裡活得太追求真我了,那就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所以心血來潮想要澆花,我就直接拿花灑了。“
喬運財一臉苦笑:“追求真我?”
趙恆摟着喬運財的肩膀向入口走去,語氣還帶着一抹疑問:“我這是純粹消遣和療養,不過我有一點很好奇,你見到我沒死不是應該痛哭流涕?大喊你還活着的字眼嗎?你怎麼會如此平靜?”
喬運財臉上劃過一絲笑容:“我原本以爲你死了,很傷心很難過甚至想過爲你報仇,可我發現一事很奇怪,那就是外公沒有絲毫動作,他是我的風向標,你肯定把自己活着的消息告知了他。”
他向趙恆拋出自己心中所想:“畢竟以他的性子知道你橫死,早就帶人殺上京城血洗南家,而不是氣急攻心病倒臥牀,畢竟我對外公的瞭解,在沒有爲你報仇雪恨之前他是絕對不會氣倒的。”
“外公向來是極端理智極端情感的。”
喬運財悠悠一笑:“從他的態勢來看,我就判斷你大概率活着,所以我根本沒擔心過你的生死,接到小笑審問黑摩利的電話,我就更加確定你沒事,如果你死了,誰還有心情折磨黑摩利啊?”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拍拍他的肩膀開口:“不愧是老二啊,思慮就是比他人要深遠,外公確實是我的軟肋,我本來也不想告訴他活着的消息,卻又擔心他大開殺戒,所以最終只能跟他溝通。”
“還讓他用生病來掩飾不作爲的破綻。
趙恆把喬運財迎進了大廳,揮手讓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沒想到還是被你識破,相信其餘人也會窺探出端倪,不過也無所謂了,我詐死效果基本都已達到,被人知道我沒死也沒太多價值。”
喬運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接過鬼魂倒來的一杯茶:“這也怪不得你,你我都清楚外公本性,所以他的所作所爲,很容易被我們得出信息,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判定你生還的人沒有幾個。”
“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勢力出來攪合。”
趙恆低着頭端起自己的水杯,輕輕抿入一口後笑道:“沒錯,雖然我只是失蹤沒有坐實死亡,但在很多人眼裡我都是九死一生,出於對我的恐懼和怨恨,他們心裡更是下意識認定我死翹翹。”
說到這裡,趙恆看着喬運財開口:“老二,這次讓你來香港,主要是想你審一審黑摩利,把情報來源和南清婉蹤跡等疑點全部搞清楚,我知道他多少跟南長壽有關,可是總需要實際的證據。”
喬運財點點頭:“恆哥放心,我全力以赴。”
趙恆臉上又揚起一絲笑容:“或許你會覺得奇怪,我用那麼多親信不用,爲何要讓你來對付黑摩利,除了你跟他有着不解恩怨之外,我也想要給你一次出氣的機會,畢竟是他撞傷了林曉麗。”
趙恆目光炯炯的看着喬運財,告知自己的另一個想法:“爲女人報仇,天經地義,如果他不能給我滿意的答案,那麼他就剩下被你肆虐的價值,你我能看到這一點,希望他也能清楚這一點。”
喬運財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算是知道趙恆讓自己過來的緣故,想到黑摩利撞飛林曉麗的場面,又想到黑摩利一腳點在林曉麗的背心,喬運財就感覺到口乾舌燥,他淡淡開口:“恆哥,放心。”
“黑摩利交給我,我會讓他痛快求死的。”
趙恆把杯中的水喝完,聲線平緩而出:“你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我讓小笑帶你去,這黑摩利深受菲國各方勢力的青睞,這些日子有不少菲國精銳介入,他們威迫利誘尋找黑摩利下落。”
喬運財心裡微微一動,接過話題回道:“在很多人眼裡,恆哥你已經墜機身亡,也就是說你旗下勢力直接或間接失控,這個時候最容易窺探出人心忠誠,恆哥,你這詐死的野心相當可怕啊。”
趙恆嘆息一聲:“希望他們能受得住考驗!”
此時,在蔣氏社團的情報堂口,唐寧心正在書房會見四名菲國男女,昨天下午,一名跟蔣氏社團有生意來往卻落戶多年的菲裔律師,親自給唐寧心打來電話,告知有幾單大生意介紹給唐寧心。
那名菲裔律師跟蔣氏社團合作差不多十年,唐寧心聽到他有生意介紹,於是就抽出兩個小時會見他們,在書房剛剛落座讓人奉上香茶,菲裔律師就向中間藍衣女子一指:“這是哈莉莉小姐。”
藍衣女子姿色中上很有女人味道,眉間淺笑更是時時涌現着性感,修長的身軀也提醒衆人,她是一個善於鑄練自己的人,此刻聽到菲裔律師介紹,立刻微微低頭顯得彬彬有禮:“唐小姐好!”
在她身後,還站着兩名年輕男子。
相似的白色襯衫相似的沉默不語,不過兩人嘴角都帶着一絲傲然,掃向唐寧心的眼神蘊含不屑,似乎他們對唐寧心並沒有什麼好感,或者說後者不值得他們尊重,那份優越不清晰卻真實存在。
唐寧心出於禮貌跟對方微微點頭,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回道:“哈莉莉小姐,很高興你來到香巷!聽律師說你有生意照顧我,不知你找我有什麼事?我雖然是一個女人,但喜歡開門見山講話。”
哈莉莉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笑容在燈光中很燦爛:“唐小姐果然是一個痛快人,那我也就不再繞圈子了,我是受蘇祿王朝委託來香巷找人,找一個跟蔣氏社團有關的人,我想要請你幫幫忙。”
“蘇祿王朝?”
唐寧心眼神一冷:“你們要找黑摩利?”
聽到唐寧心的話,哈莉莉笑容變得更加燦爛,手指捏起茶杯幽幽開口:“跟唐小姐談話就是爽,沒錯,我們就是來找黑摩利的,他在香巷遭遇襲擊還忽然失蹤,我想要唐小姐替我找他出來。”
她輕輕搖晃着杯中茶水:“只要你把他找出來,要多少錢儘管出聲,而且雙方不管昔日有沒有恩怨,我都可以做主一筆勾銷,唐小姐是蔣氏社團實質一把手,找一個黑摩利應該不是問題吧?”
哈莉莉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推到唐寧心面前:“而且唐小姐一聽我來找人就能馬上想到黑摩利,顯然唐小姐多少知道他的行蹤,唐小姐,把黑摩利蹤跡告訴我,然後你隨便在這支票開價。”
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打滾多年的主,從來就無所謂免費午餐,對方越是豪爽大方就越有企圖,畢竟這年頭大家都不是傻子不會做虧本生意,於是唐寧心捏起茶水,抿下一口道:“當然有問題。”
“黑摩利,是恆少要追殺的人!”
唐寧心沒有去觸碰面前的支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開口:“他還是被蔣氏紅棍聯手拿下,換句話說,黑摩利還算得上是我敵人,你要我把他的下落告知你們,豈不是要我背叛恆少背叛蔣氏?”
哈莉莉微微坐直身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唐小姐,你這話錯了,黑摩利跟你無冤無仇,根本算不上敵對者,就算是立場不同,如今趙恆已死,蔣天軍更是化爲黃土,哪裡還有什麼背叛?”
“趙恆他們都死了,你還要爲死人賣命嗎?”
唐寧心嘴角勾起冷笑,沒有迴應對方的話。
“一個億夠不夠?不夠,十個億!”
哈莉莉向唐寧心開出了條件,還重重拋出一句:“只要你告知地址,你就可以拿走十個億,能否救人出來都是我們的事,相信趙恆從來沒有這麼大手筆厚待你,唐小姐,點個頭帶走十個億!”
唐寧心看着隨風抖動的支票,眼神多了一抹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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