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寶樹大師?”
聽到馬鷹旗顛覆認知的話,趙恆臉色微微一變,但沒有生出太多的過激反應,只是眼神一冷喝道:“馬鷹旗,你不要想着活命,就胡亂搞出幾個變故來擾亂視線,讓你藉機獲得幾天活命的機會,我告訴你,在我面前玩花樣,後果會被死亡更嚴重!”
趙恆的眼裡迸射着一股殺氣,讓扭頭望過來的馬鷹旗打了一個激靈,只是他很快挺直腰板喊道:“恆少,我絕不敢騙你,她真的不是寶樹大師,我也沒想過渾水摸魚活命,忽悠你的下場只怕生不如死,我又怎會玩花樣呢?但她真不是寶樹大師!”
“不是寶樹大師?”
趙恆見到馬鷹旗一臉堅定的樣子,眼裡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詫異,看後者樣子不像是忽悠自己,只是他依然沒有太多好奇:“她不是寶樹大師是誰?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寶樹大師死而復生,換了一具屍體躺在這裡,而且還是相似度高達九成的替身!”
趙恆望着馬鷹旗的眼睛閃爍一抹戲謔:“你不要忘記,我還親自驗證過寶樹的生死,她的咽喉一刀還是我補的,冷藏倉庫也一直有蔣氏精銳把守,除了死人之外再無他人進出,她不是寶樹大師,難道葉凌風殺的是鬼?難道我補刀的是魂魄?”
馬鷹旗連連擺手:“不是這個意思!”
趙恆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強勢:“你不是這個意思,那就是侮辱我的智慧了,你難道要告訴我,這個寶樹大師從始至終都是假冒的,能夠獲得灰衣尼姑尊敬的人,能夠殺掉葉凌風的人,能夠讓你跟狗一樣跟着的人,你指證她爲假冒不覺得幼稚嗎?”
此時,趙恆敏銳捕捉到旁邊的馬修嘴角牽動,手指不知不覺握成拳頭,他的眼睛止不住眯起,生出一抹戒備之餘,又把目光轉到馬鷹旗身上,馬鷹旗聽到趙恆連珠帶炮的喝問,先是一怔陷入了沉默,似乎不知道如何迴應,良久之後咬牙擠出一句:
“恆少,她真不是寶樹大師!”
馬鷹旗努力從趙恆的喝問衝擊中走出來,隨後指着身邊冰冷的屍體開口:“兩人外貌相近程度高達九成,如果不是異常親近的人根本難於辨認,我之所以能夠判定她是假冒的,是因爲我知道寶樹大師的一個特徵,不然我也不會認出此人爲假冒!”
趙恆眼睛微微眯起:“特徵?”
“馬少!”
還沒等馬鷹旗作出什麼反應,馬修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不怒而威:“你已經丟棄了自己的尊嚴,馬家的顏面,不要再污衊寶樹大師的聲譽了,她是臺彎的驕傲,是無數佛徒的信仰,你爲了活命作踐她,你心安嗎?你無愧嗎?這樣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
在趙恆微微挺直身軀不動聲色踏前一步時,瘦瘦弱弱的馬修再度喝出一聲:“你混淆寶樹大師真假,或許可以從趙恆手裡多活幾天,可一旦他驗明寶樹大師沒有水分,你就會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而且你死後,也會被寶島民衆和馬家上下唾棄!”
“沒有人可以容忍你這種無恥作爲,我馬修一個下人也不能容你!”
他身軀微微一曲,宛如一枚射出的弓箭:“我情願以下犯上殺了你,也不能讓你做出這種丟人的行徑!”話音落下,他猛地一挪雙腳,弓起的身軀像是炮彈一樣轟出,躍過兩張躺着死人的冰牀後,枯瘦的右手抓向馬鷹旗的喉嚨,指尖堅硬如鐵!
馬鷹旗似乎沒想到馬修會對自己動手,因此見到後者攻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眼見那雙類似鷹爪的指尖就要抓住自己咽喉,他只能臉色鉅變張大嘴巴,想要呼叫卻不知道喊些什麼,就在這時,一道白芒一閃而逝,身在途中的馬修頓感背後有惡風。
“當!”
雖然指尖就要碰到馬鷹旗咽喉了,但馬修能夠感覺到,只怕自己還沒捏死前者,背後的惡風就會要了自己的命,他不怕死,但不能死在馬鷹旗的前面,當下微微遲緩身形,凝聚力氣反手一拍,噹一聲巨響,一把鋒利匕首,被馬修枯瘦的手斷成兩截。
只是馬修雖然化解了身後危機,馬鷹旗也沒有趁機跑掉,但兩名開啓冷藏室的蔣氏刀手已經殺來,馬修不得不擊敗他們,否則會被兩人斬成四截,雙手一錯,斷裂的匕首划着弧線而起,兩名衝過來的蔣氏刀手瞬間慘叫,隨後胸口濺血的栽倒在地。
馬修勢如破竹的連連化解危機,不可謂不強大,動作也極其的利索尋思,只要他返身衝出一拳,馬鷹旗也必死無疑,可趙恆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馬修臉色微微一變,右手反切趙恆的咽喉,又狠、又準、又快,他知道趙恆的霸道,所以全力以赴。
趙恆沒有閃避,揮拳就迎了上去,恰巧迎上了馬修的右手。
“咔嚓!”
雙手一撞,馬修立刻聽到自己骨頭折斷的聲音,但卻沒有叫出聲來,因爲趙恆的另一隻手已迎面痛擊,封住他的嘴,他滿嘴牙立刻被打碎,鮮血卻是從鼻子裡噴出來的,就像兩根血箭,馬鷹旗和門口涌來的蔣氏刀手完全被嚇呆,臉上沒半點血色。
誰也沒見過這麼剛猛威烈、卻又如此直接簡單的拳法。
“砰!”
趙恆最後一腳踹在馬修的腹部,後者像是斷線風箏一樣跌飛出去,砸翻兩三具屍體才停止下來,想要掙扎起來卻沒有半點力氣,相反把嘴裡和鼻子的鮮血激發出來,隨後就被涌來的蔣氏刀手一把按住,趙恆拍拍染血的雙手,臉上揚起一抹笑意:
“這是我地盤,要誰死,要誰生,由我做主!”
趙恆手指一點眼露絕望的老人:“輪不到你馬修來決定馬鷹旗的生死!”在馬鷹旗神情繃緊哆嗦着站在趙恆身邊時,趙恆又意味深長的拋出一句:“不過你的攻擊作爲也昭示了一個信息,那就是馬鷹旗所言十有八九爲真,不然你不會殺人滅口!”
馬鷹旗身軀巨震:“殺人滅口?”
趙恆瞄了他一眼,語氣平淡而出:“你難道真以爲他是維護寶樹大師面子?殺你真是爲了避免你丟盡馬家的顏面?你未免天真了,他八成是知道寶樹大師爲替身,擔心你揭露出來亂了某個部署,所以就以下犯上的殺人滅口,馬修,是不是?”
滿嘴是血的馬修沒有迴應,奄奄一息的他也無法迴應,只是眼裡凝聚一股子怨毒,趙恆掏出紙巾輕輕擦拭雙手,隨後淡淡拋出一句:“來人,給馬修好好療傷,千萬不能讓他死了,我還要用他來佐證寶樹大師真假,今天,我以爲遊戲該落幕、、”
“誰知,卻是剛剛開始、、、有點意思!”
在蔣氏刀手作出反應時,趙恆又看着馬鷹旗冷冷開口:“馬少,你知道寶樹什麼特徵,可以讓你判斷她的真假?”他的眼裡閃爍着殺機:“雖然馬修所爲讓我起了疑心,繼而給了你一點生機,但我不排除你們合夥演戲的可能,所以你最好給我解釋!”
“讓我信服的一個解釋!”
馬鷹旗看了殺機濃郁的馬修一眼,一股死裡逃生的後怕掠過後背,額頭多出了一抹汗水,隨後又醒悟到趙恆給自己伸出一根活命的橄欖枝,當下連珠帶炮的回道:“寶樹大師的大腿內側,有一排北斗七星的小痣,我八年前在同德庵的溫泉上見過!”
在趙恆的目光審視中,他低頭糾正了一下:“偷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