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測試
王小劍因爲雪瑤的求情，青年破例將其安排在了合格人羣之中，等待下一項測試。
接下來，又有幾人陸續加入了隊伍，其中有一人，再次引起了青年的注意，是一個女孩，名叫靈韻，十三歲的摸樣，亭亭玉立，年紀雖小，卻婀娜挺秀，烏黑的長髮隨風飄舞，有一股靈動出塵的氣息。
青年實在沒想到，這次的收穫這麼大，屢次出現根骨奇佳的人才，也不由的高興起來。
很快，所有人都測試完了，能夠算得上“璞玉”的竟然有五人，秦雪瑤，秦朗，靈韻，還有兩個少年，一個叫林凡，另一個叫於洪。
五人都是資質奇佳之輩，其中秦雪瑤與靈韻最甚，一身竅穴無垢，今後成就不可限量。
這五個人，在所有人的眼中，頓時猶如天之驕子一般，高大無比，讓人羨慕。在少年於洪的眼中，更是有一種高傲，有些蔑視的掃視着淘汰的人。
青年掃視着合格的一批人，淡淡道：“恭喜你們，距離踏入仙門又近了一步。”
“修仙道，資質重要，毅力也同樣重要，你們沒有過人的資質，就要有過人的毅力，若是一無是處，哪個門派都不會收你。”
“你們資質平凡的少年，若是具備毅力，倒也可以成爲外門弟子！這第二項測試，就是考驗毅力！”
所有孩童都是羨慕的看着青年身旁的四個人，這就是璞玉，以後會被門中重點培養，前途無可限量。
青年面無表情，頓了一下又道：“順着此路，五天之內，爬上通天峰頂端者，算合格，若是第五天清晨仍未完成，就算失敗，失敗者會被送回你們各自的家中。如果半途堅持不住，或者遇到危險，就大聲呼喊放棄，自會有人把你們帶走。”
說完，青年含笑望着身邊的四人，說道“你們隨我去見掌教，到時候會安排你們的師父。”
青年人吩咐完，手中印訣一引，手中三尺青峰“鏘”的一聲出鞘，宛若游龍，青光凜冽，在天空劃過一道弧線，隨後再次化成十米長的精鐵大劍，懸浮在距離地面十米之處。
五人頓時感覺一股大力，被青年帶上了精鐵大劍，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了天際。
王小劍望向遠方，奇險的峻峰在矗立，聳立雲端，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毫不猶豫的順着一條道踏步而去，進行第二項測試，毅力。
除去被青年帶走的四人，以及完全不合格，遣送回家的少年外，還剩下十五人，二百人取二十人，不可謂很殘酷。
最爲高興便是村長李圓了，小云村這次竟然出現三人，這無疑讓小云村聲譽大漲，他走在外面也有面子，看着王小劍離去，便美滋滋的帶着不合格的孩童坐馬車離去了。
剩下的十五人中有垂頭喪氣者，也有神情堅毅者，更有猶豫害怕者，彼此前後不一，漸漸踏上了通天峰之路，走出各自不同的未來。
山峰極其險峻，巍峨雄渾，路有石階，卻陡峭不平，兩旁更是險境連連，稍有不慎就會失足掉落。
走了不到半天，王小劍就感覺雙腿如灌鉛，揮汗如雨，上氣不接下氣般難以邁步，並不是因爲體力跟不上，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前世經常鍛鍊的自己，也不可能爬到頂峰。
當初走到山腳下看，這條石階小徑並不算長，可實際走在上面，卻發現這條小徑好似沒有盡頭一般，讓人從心底不由產生絕望的思緒。
在他的前面，有十幾個身體強壯的少年，也均都氣喘吁吁，緩緩往上爬，雖然累，但是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放棄的。
王小劍前世的經驗體現出了優勢，速度慢了下來，呼吸開始變得均勻，他咬牙堅持，也許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若不踏入仙道，他實在不甘。
就在這時，在他身後一個少年，正在攀登期間腳下忽然一顫，踩空，身體從一旁迅速落下，驚恐的尖叫聲頓時徹響。
“我放棄，救命啊！”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不約而同的向下望去，只見一道淡淡的青光閃爍，一個身穿一襲白衣五靈門弟子，不知從什麼地方衝出，抓住身處半空的少年，騰躍起十丈高，身子輕輕的落在山腳下。
王小劍面色蒼白，沉默不語，小心翼翼的繼續向上爬去，每一步都很堅定，不在乎被人超越，只是自顧自的攀爬着。
時間匆匆，四天飄然而過，四天的時間，曾經超越他的少年，皆都失敗了，只剩下前面的十幾個身影。
四天間，每當有人堅持不住，或是快要墜落懸崖之時，都會出現一個五靈門弟子，在關鍵時刻將少年救下。
在他們離去的時候，還會給幾人留下乾糧，留作充飢。
王小劍此時也激起了鬥志，不管他人放棄與否，他只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放棄，儘管雙腿雙腳已經磨出血泡，鑽心的刺痛，時刻從破碎的血泡中傳來，但他仍然堅持用手攀爬前行。
到了這個時候，體力已經幾乎耗盡，剩下的便是毅力的堅持，用僅存的信念，堅持到最後。
“稚子心堅，奈何大道無情啊.....”一聲嘆息悠悠傳來，距離數百米之上的山巔，數位白衣青年負手而立，看着下方面帶感慨之色。
“道路且長，且艱辛，想我們四年前入門之時，皆是如此狼狽之色，如今想來，也不知我們是如何堅持下來的。”另一位青年露出追憶之色。
下方，十幾道人影在努力攀爬着，狼狽不堪，全身鮮血淋淋，衣服已經被血液浸透，膝蓋，腳趾血肉模糊，完全是靠着一雙手在一點點攀爬，緩緩的前行着。
對於上方的對話，剩下的幾人已經無力去聽，疼痛早已麻木，神情早已模糊。
而王小劍也是如此，第二項測試完全激起他的血性，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死也要爬到山巔，對於上方的對話，根本就沒有聽到，在他的眼裡，出了這條石階小徑之外，別無他物。
人有力盡時，人在這個時候，想要邁出一步，都無比困難，就好比舉重運動員，每增加一斤，就好比千鈞。
到了第四天夜晚，王小劍雙手已經血肉模糊，他爬過的石階，留下一道深深的血跡，對於這些，王小劍已經不知道了，他現在全憑一股意志在催動身體，氣息已至彌留之際。
在他一旁，原本十幾道人影，此刻只剩下了八個少年，皆是鮮血淋淋，到了最後的時刻。
第五天清晨，王小劍模糊間終於看到了石階的盡頭，他堅持自己最後的信念，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向前一登，隨後笑了一聲，身子一歪，倒在了石階上，不省人事。
與此同時，第一縷陽光破曉，灑落大地，一個無情的聲音如雷鳴般傳來，讓人心神震撼。
“時間已到，五人合格，其餘.....淘汰！”
其餘只差一線的三人慘笑一聲，皆是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不多時，五天前測試天資的白衣男子再次御劍而來，站在山頂，望着倒下去的八個少年，目光放在了鮮血淋淋的王小劍身上。
“二師兄，此次測試，五人合格，其餘淘汰！”
見到青年御劍而來，幾名弟子無不露出羨慕之色，卻十分恭敬。
一名弟子上前回報，神色無悲無喜，他當年就是經歷過這樣殘酷的測試，最終靠着自小練武的底子，在毅力上勉強合格，才成爲記名弟子，用了近四年的時間，到現在仍然未成爲真正的弟子，因爲，想成爲內門弟子，實在太難。
“不錯，比我預計的要好一些，將他們安置好，未能通過考覈的，送回家，至於這五人，待他們甦醒後，我會統一帶去見掌教。”
青年目光自王小劍身上移開，說完，與師弟施了一禮，便御劍而去。
十五人中，只有五人留了下來，其餘人皆被五靈門弟子遣送回家，與仙道無緣。
王小劍就這樣加入了五靈門，資質雖然平庸，卻有堅韌的毅力，任憑風吹雨打，他都不會退縮。
多少年後，五門爭鋒，他將何去何從，能否逆流而上，掀起幾番風雨，到底是隨性劍客，還是高居廟堂之英雄，亦或是成就自我的梟雄，且看他如何成長，能否締造出屬於自己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