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時間,確信應該不會有人找到這裡的時候,陳飛龍這才停了下來。頭上,一輪明月已經升起,縷縷月光透過樹縫,照射在草叢上。陳飛龍撿了一塊相對平坦的小空地,把擔子和兩具屍體放了下來。雖說他已達煉氣三層,力氣要比普通人大得多了,可是,帶着這幾樣東西走了半個時辰,陳飛龍也累得幾乎散架。不過,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陳飛龍一下子撲到那個騎馬人的屍體上,上上下下地摸索了起來。果然,自己所料不錯,這個騎馬人的確是想來投入飛仙門的。他的懷裡有一個小包,包裡面除了三塊三品靈石外,還有幾張銀票,以及幾十兩散碎銀子。陳飛龍不管不顧地把靈石揣進懷裡,這纔看了看手中的銀票,全是一千兩的銀票,整整五張,媽的,這小子的身家還真夠豐厚的。如此身家,竟然不肯請幾個保鏢,估計這傢伙也是一個吝嗇成性的人吧。不過,你吝嗇,倒是便宜我了。搜了一下僕人的屍體,果然,僕人身上總共只有幾個銅板,連衣服也是舊得半死,這僕人的待遇好象不是很高啊。
打開擔子,裡面不過是一些衣服什麼的,沒有啥值錢的地方。陳飛龍不信邪,憑他闖蕩江湖幾年的經驗,可以肯定的是,這擔子裡面一定還有好東西。既然人都被自己幹掉了,這些東西顯然不能錯過。果然,翻了好久,陳飛龍總算是在一件看起來有點兒破舊的衣服裡面,再找到了五張同樣是一千兩的銀票和十塊三品靈石。想不到,這個表現上看起來並不是很富有的騎馬人,身家竟然是如此的豐厚,這一次的收穫,遠遠出乎陳飛龍的意料之外。
朝着天空默唸了幾聲師父後,陳飛龍這才把銀票和靈石放在腰帶裡面。感覺到手上有點兒不舒服,就着月光一看,陳飛龍的肚子就有點兒不舒服了。手上沾滿了鮮血,血已經幹了,上面還沾着泥土。再看看自己的那件單衣,也是一樣,鮮血和着泥土,散發着一股子腥味。陳飛龍三下五除二地脫下身上的衣服,把手擦乾淨後扔一邊,再從擔子裡面挑了一件看起來不顯眼的穿上。騎馬人的個頭與自己差不多,穿着正好。
從擔子裡面挑了幾件半新不舊的衣服,打成一個包掛在肩膀上,剛剛想要離開,陳飛龍忽然間想到了地上的屍體和擔子。在四周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一個約一丈見方、一人多深的大水坑。陳飛龍把屍體和擔子全部扔在水坑裡面,還往裡面扔了幾塊大石頭,再整理了一下佈滿水坑周圍的半人多高的青草,使其看起來更自然一些,這才拍了拍手,離開了水坑。
整晚上,陳飛龍的耳朵裡,一直響着撲撲的木棍敲碎腦袋的聲音。當第三次從噩夢中驚醒之後,陳飛龍索性不再睡覺了,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天空。在洞府外的那棵大樹下,陳飛龍也曾經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天空,那個時候,就算師父不陪在他身邊,那樹上還有十幾只靈猴,他也不敢到寂寞。現在,那十幾只金絲靈猴不知道怎麼樣了?它們有沒有逃過仇敵的追殺,它們的家不見了,會不會再找個新家、再找個跟自己差不多的新朋友嗎?一股熱淚,從陳飛龍的眼角處,慢慢地滴了下來,滴到他的手背上,滴到下面的泥土裡。
反正也睡不着,瞅了瞅周圍沒人,陳飛龍從腰帶裡面拿出了四神獸寶爐。看了看滿天的星星,辨別了方向後,陳飛龍調整了一下寶爐的位置,讓龍頭對着東方,雀頭對着南方,虎頭對着西方,**對着北方。一絲絲若有若無的靈氣從四個獸頭涌入爐內,月光下,底盤處的水波好象也微微動了起來。陳飛龍盤腿坐下,兩手對摺成心形捧着寶爐,兩個大拇指按在獸頭上,按照師父所教的心法,運轉體內原有的真氣。他清楚的感覺到,一絲絲細若遊絲的靈氣從四面八方涌入四個神獸的嘴巴,再從兩個獸頭處涌出,進入自己的體內,丹田處一陳清涼。從寶爐那兒傳來的靈氣在陳飛龍的體內來回衝蕩,從頭頂的百會穴到腳底的涌泉穴,連着衝蕩了三十六回以後,這才慢慢地匯入丹田,與本身的靈氣匯合成一股約有頭髮絲大小的靈氣柱,在丹田的上面不斷地盤旋。陳飛龍指揮着這股靈氣,從丹田處起,沿着周身經脈,在全身三百六十大穴處乖乖地運轉後,再返回丹田。如此一週天之後,陳飛龍就感覺到,自己的真氣又增強了一些,雖然這種提高不明顯,但確確實實是在提高,靈氣柱好象又粗了一些。運行六六三十六週天之後,陳飛龍這才停了下來。他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又有了一些提升,估計用不了多少,就可以達到煉氣四層了。
睜開眼睛一看,月亮已經下山,眼看着就要天亮了。陳飛龍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他對練功的成果非常滿意。按照師父所說,煉氣期時候,修士們還無法引氣入體,所煉靈氣,全是源自自身。可是,人體所含靈氣畢竟有限,如果不能充分利用天地間所含那龐大靈氣的話,撐死了練到煉氣十三層的頂峰,也就一個絕頂武林高手而已。可是陳飛龍就不一樣了,他自己無法吸收靈氣,卻可以利用寶爐,其進展速度相當快。在被打下河之前,陳飛龍用了六年的時間,只不過達到了煉氣二層,可是,這短短的兩個月內,他竟然已經達到了三層,而且還有着繼續突破的跡象。陳飛龍堅信,有着這個寶爐相助,就算自己沒有所謂的靈根,他修真成功的可能性要比別人高得多了。看着手中的寶爐,陳飛龍咬了咬牙關,一旦自己修真成功,一旦自己知道了那個門派是殺死師父的兇手,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對付這個門派,一直到這個門派消失,或者自己身死爲止。
天亮的時候,陳飛龍已經趕到了廣場。廣場處仍然是人山人海,準備報名的人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那些公子爺們自然是不會吃苦受罪的,廣場的周圍到處都是帳篷,裡面輔着精細棉被,美酒美食可勁兒地往裡送,彷彿這不是什麼飛仙門的收徒大會,而是一次楚國各大世家弟子的大聚會。
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飛仙門的道士們這纔開始收拾香案,準備收徒。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陳飛龍專門挑了一條與昨天位置不同的長龍。可是,看樣子他的運氣有些兒不好,要死不死的,再次碰上了昨天的那個臭道士。那個道士看樣子對陳飛龍的印象特別深。畢竟,全清風www.Qingfo.Cc星球的人都知道,飛仙門一年一度的收徒大會,針對的都是那些錢多得發燒的富家子弟,極少有窮光蛋來此湊熱鬧的,他收了好幾年的徒,也就見到陳飛龍一個人而已。記下了名字後,那個道士擡起頭來,深深地看了陳飛龍一眼,沒有說話,接過陳飛龍遞上的靈石,大筆一揮,在名字的頂上畫了一個圈。就這樣,陳飛龍再次踏進了修真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