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殘片上蘊含的靈氣,吸引了那個凝氣末期修士的注意,他伸過手,把殘片拿了過來,仔仔細細地看了老半天后,這才遞迴給了陳飛龍:“道兄,這的確是好東西,這是某樣防禦性法寶的殘片。從上面的靈氣看,應該是某個金丹中期修士所用的法寶。雖然法寶已經殘缺不全,可還是可以派上用場。如果拿到市場上去換的話,足可以換上四道中級中階靈符,就算要賣,也可以賣四萬塊靈石左右。只是,我現在修練已經到了瓶頸,我需要六階妖獸的內丹幫我進階,這法寶殘片對我沒有用。對不起了,道兄,請到別處去看看吧。”
陳飛龍搖了搖頭,還不死心,他從儲物袋裡面掏出了那顆綠珠子,遞給了那修士:“那麼,道兄,請幫我看看,這東西能值多少塊靈石。”
那修士不耐煩地接過了綠珠子,纔不過打量了一下,那眼睛一下子就圓了,猛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道兄,你明明有六階妖獸的內丹,怎麼不拿出來?如果道兄同意的話,這四道中級中階靈符,你就拿去好了。”
陳飛龍大喜,他沒有想到,這顆不起眼的綠珠子,竟然是六階妖獸的內丹。可是,有點兒怪啊,那個死太監明明只有凝氣初期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去獵殺一隻六階妖獸,六階妖獸獵殺他還差不多,怎麼可能得到這內丹?想了想,也就釋然了。死太監可是道德宗門人啊,他不去獵殺妖獸,可並不能說明,他不去搶劫獵殺妖獸的人啊。道德宗從來就沒有講過道德,可是,卻勝在人多,一大堆修士衝上去,別說六階妖獸了,就連金丹期修士,都有可能折在他們手中呢。再說了,那死太監看起來就不是個好東西,肯定坑蒙拐騙無所不會,利用其它渠道得到這綠珠子,也是相當正常的事情。
陳飛龍可是一個行商,在九宮山的時候,生意做得呱呱亂叫,那看人的眼光,也早就鍛練出來了。這個修士看樣子對綠珠子勢在必得,他陳飛龍如果不利用這個機會好好敲一把的話,就有點兒辱沒了行商這個名頭了。
陳飛龍搖了搖頭,把手伸到那修士面前,臉帶笑容地說道:“對不起,道兄,這六階妖獸內丹的價值我知道,只用來換四道低級中階靈符,我這虧就吃大了,還請道兄還給我好了。如果道兄想要的話,那衣服殘片你可以拿走,換兩道靈符,可是,這內丹我不換。”
看着陳飛龍那伸到面前的手,那修士下意識地把內丹握得緊緊地,原本一付不耐煩樣子的臉,現在已經掛滿了笑容,給陳飛龍遞上了一塊蒲團,十分客氣地說道:“道兄,請坐,咱們有事好商量。如果道兄覺得四道靈符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再加一點兒。”
陳飛龍假裝躊躇了一下,這地慢慢地盤腿坐了下來:“好吧,道兄,如果價錢合適的話,我也可以考慮考慮。”
聽出了陳飛龍語氣的鬆動,那修士大喜,從儲物袋裡面翻騰了老半天,這纔再掏出了兩道中級中階的火龍符:“道兄,再加上兩道中級中階火龍符,總該可以了吧。”
陳飛龍搖了搖頭,做爲一個商人,他早就養成了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優良作風:“我一向不喜與人爭鬥,這兩道中級中階火龍符,對我來說,好象沒多大作用吧。”
那修士用眼饞的目光盯了手中的綠珠子,咬了咬牙,再從儲物袋裡面掏出了幾棵藥草,遞給了陳飛龍:“道兄請看看這些,這些藥草雖然不是很珍貴,可是勝在年份夠,如果用來煉製丹藥的話,效果相當不錯。”
陳飛龍接過了藥草,仔細地看了看。一顆好象是蘭花一樣的東西,只是,跟別的蘭花不一樣的是,這棵蘭花的顏色是紫色的,散發着一股子迷人的清香。還有一樣,陳飛龍倒是看得明白,是一棵碗口大的靈芝,顏色有點兒灰白,顯然不是上品。另一樣,陳飛龍相當的熟悉,是一塊大概三五百個火候的黃精,可以做爲歸元丹和洗髓丹的主料之一,也可以換上幾百塊靈石了吧。
看到陳飛龍不滿意的樣子,那修士有點兒急了:“道兄,我實在是拿不出其它價錢了,還請道兄考慮一下,這內丹對我,真的是相當重要。”
考慮了一下,陳飛龍點了點頭:“道兄,本來這內丹我也是準備着進階用的,可是,看在道兄比我更需要它的份上,就讓給你得了。六道中級中階靈符,再加上這些藥草,內丹現在歸道兄你了。”
那修士大喜,連忙把內丹揣進儲物袋裡,這才把攤前的東西找了個包,一股腦兒遞給了陳飛龍,其動作之快,讓陳飛龍都有點兒目不暇接的感覺,好象生怕陳飛龍反悔似的。陳飛龍啞然一笑,這個修士倒是相當可愛,要是修真界的人都象他一樣的話,估計會少了很多的紛爭吧。
把東西放進儲物袋裡後,陳飛龍站了起來,剛剛要轉身離開,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後站着四個道德宗的紅衣修士以及十幾個黃衣修士。陳飛龍不由得暗罵自己,敵人都逼到身後了,自己竟然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這也太不小心了點兒吧。其實,這也怪不了陳飛龍。現在,天色已近黃昏,所有擺攤和買東西的修士都收拾了東西忙着離開,廣場上人來人往的,凝氣期修士也不乏其人,陳飛龍就算感應到了,也會下意識地忽略不計吧。再說了,陳飛龍正把全部的心思放在與修士討價還價上,也沒有顧着自己身後的事情。看樣子,陳飛龍還是年青了一點兒,在這危機重重的地方,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戒,要是這幾個傢伙突然襲擊的話,陳飛龍就得無辜倒在鎮海小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