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去見了周斌？”
“是的,周斌就是……”
“這我知道。”
秦雲豐揮手打斷心腹的回報,一臉不耐煩。周斌是誰他當然知道。就秦亂和羅毅那個熱乎勁兒,周斌這個名字他自然聽說過。
就算沒有這層關係，周斌在高考家教圈內也算是相當有名的，尤其是在華東地區。
事實上，在秦亮剛上高中的時候，他也“摒棄前嫌”“舉不避仇”的邀請過周斌擔當秦亮的武教。
只不過周斌很不識趣的拒絕了。
那時候正是自己爭奪家主的關鍵性時候，也就沒在周斌這顆歪脖樹上多費工夫，直接換了別的頗有盛名的武教。
但是人換了，他對周斌的名聲可是十分認可的。
別的不說，就拿最近來說,他硬生生的把一個成績普通的少年變成了保送玄華的優等生，聽說那個小鬼還有那一屆新生領袖的風範，對於武學理論和指點上的造詣直逼教授們。
學生的成就就是老師最權威的功勳章。
卓陽考入玄華後，周斌的身價更是水漲船高。
而這個時候秦亂突然在開學前一天跑到隔壁市去見一下這位頗有盛名的武教，怎麼都難免讓人想歪。
“他會不會是武功方面出了問題？”秦雲豐低聲嘀咕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在詢問。
還沒退出去的心腹，自然知道秦雲豐現在是什麼意思，立刻開動腦筋把話題接上。
“那他應該去找俞朔纔對。聽說俞朔已經公開表示要收他了。”
俞朔纔是修煉絕世武功的老師，而周斌雖然不錯，但是他畢竟是高中以下階段的武教。不是說周斌教學上就一定比俞朔差。
只是術業有專攻罷了。
你讓一個大學教授來做初中語文老師，還不一定能拿到上崗證呢。
周斌擅長高中階段的輔導，更是擅長臨考突擊。俞朔是大學導師，本身學絕世武功，十分擅長心境方面的磨練和突破。
秦亂現在有這個年齡和武功，怎麼看都是應該找俞朔纔對。
找周斌幹嘛？
秦雲豐自然是想不到，秦亂壓根找周斌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去擾亂秦雲豐的視線。唯一能讓秦雲豐在意的點，就是周斌會在半年後的中外高校聯合對抗賽上擔當預選賽的評委。
不過這……似乎也不是重點啊。
這個比賽還沒開始挑選，秦亂能否參加還是個未知數，現在去討好未來的評委……之一，似乎沒有必要吧？
所以羅毅他們給的評價真是相當正確，秦雲豐在這方面的確不如秦亂，計謀是有的，但是看得太短。狠毒是有的，但是挖坑太淺。
秦亂能正面挖坑，反面挖坑，預先挖坑，挖坑後填上，然後讓你認爲這裡有坑。
甚至什麼坑都不挖，然後告訴你前面他挖坑了。
在心理戰術上，秦雲豐差了秦亂一個輩分。
比如現在，秦亂隨便跑了一躺而已，根本沒花多少時間。就成功讓秦雲豐坐立不安，壓根沒有想到秦亂故佈疑陣的可能性。
秦亂的奇怪舉動就像是一根刺卡在秦雲豐的喉嚨上，左右不舒服。
不過他還是悄然的在秦家內部散播了秦亂已經卡在走火入魔邊緣的消息，反正這條消息對他有益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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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那邊秦雲豐什麼想法，秦亂管不了了，他現在完全被這個數字震撼到了。
雖然現在大家的壽命普遍延長，百歲高齡那是基礎標準。突破宗師的人，那基本就是活個王朝興衰是妥妥的。
但是一個七十多歲還單身的人，這……
好吧，如果沒有眼前這個人，他孤獨一身也認了，反正現在獨身主義也流行。
但是剛剛他是在隱晦的告白吧。
然後……他告白的對象給了他一個“至少五十年沒戲”的答案。
他的確是期待着，卓陽能主動坦白。所以各種賣破綻。
當然，秦亂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感情方面怎麼也成熟不到哪兒去，他賣故意賣破綻，除了希望卓陽能主動坦白外，還帶着點“喜歡你就想欺負你的”小心思。
卓陽越是要保密，自己越是露出“我已經知道了”這樣的訊息，無非是想多看看卓陽“驚慌失措”“絞盡腦汁”的模樣。
這樣的小心思，秦亂自己有沒有發覺，不得而知。
大家只要知道結果就可以了。
結果就是，卓陽被挑起來了。
揣着明白裝糊塗，反正你不能拿我怎麼樣。
在現實中，我還是你朋友，該幫你報仇的鼎力相助。
在系統中，該幫忙的還是會絕對幫忙。
在感情方面……到時候再說。
可以說卓陽的處理方法不是把自己龜縮在密不透風的烏龜殼裡，而是把門窗都打開，四面透風，讓你怎麼來，怎麼出去。
兩個人對彼此都不是一般的熟悉了，卓陽能從他的笑容中分析出結果，秦亂也能看出卓陽的態度代表着他已經明白了。
“50年……是不是太久了。”
“這是你的未來，我只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你的媒人。”卓陽堅定的走着重生梗。“直到重生前，都沒聽說你有什麼愛人，現在剛重生不久，就聽說你心有所屬，真的是很讓人意外。”
“那你滿意這樣的意外嗎？”秦亂抓住機會再問一句。
之前的態度似乎有點搞砸了，但是現在他現在迫切的知道，這些日子的相處，這幾個月來的追求，他到底在卓陽的心理有了什麼樣的位置。
卓陽下意識的想繼續用重生梗反駁回去。
比如“這意外是你的事情”“你的意外給未來帶來了不少變數”“當年這個時候和你不熟”等等。
但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怎麼的被噎了回去了。看着秦亂認真的表情，有些話他就是說不出口。
【這都第幾次了。】
“卓陽？”
滿意？不滿意？
兩者都說不出口，卓陽直接岔開話題，和秦亂討論起了商業上的事情。秦亂在國外開辦的公司現在頗有起色，尤其是幾款休閒類的小遊戲，一點都不辜負他們在地球上的盛名，現在以及以不可抵擋的趨勢從大洋彼岸強勢入侵。
其中秦亂的回國起到了很大的政策上的切入口。
秦亂是最大的股東，他是華夏人，剩下的幾位最大的股東又都是混血，留着華夏的血脈。秦亂回國後，要遷徙公司，那阻力是相當的小的。
這就是國力的問題了。
聖嵐西亞帝國只能接受主公司變分公司，以後稅收華夏拿大頭的局面。估計處理這件事的有關部門，一定在詛咒秦亂的公司水土不服，快點倒閉。
秦亂十分滿意卓陽的躲避，不願意正面回答，這簡直就是比當場答應就差一線的好結果。
他不願意欺騙我，不願意拒絕我，本以爲是萬里長征，沒想到，現在竟然是萬米長跑，都是萬字打頭的，這差別可不是一點點！
秦亂此刻心情可以說是一大堆小人在跳舞撒花，活似已經告白成功抱得美人歸了。
心情好到爆的秦亂，再看着卓陽一心幫自己規劃，臉上的表情更加燦爛了，配合他那張臉。卓陽還能繼續把策略說下去，只是略紅了耳根真的是定力相當十足了。
“商業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不僅僅是這個，還有羅毅他們的公司。我相信你。”
“你應該過問一下的，再這樣下去，變成窮光蛋也不知道。”
“誰讓我有足夠的幸運呢，我遇到了最合適，又最放心，在財產方面希望永遠不需要分開的人……啊，我說的是零。”
最後那句補充得太生硬了。
卓陽又吧嗒一下，捏碎了一支筆。
秦亂見好就收，提醒自己要冷靜，卓陽維持重生梗，不挑破關係，顯然內心還在矛盾，打草驚蛇可不是合格的策略。
於是話題再轉，轉到了絕對不會引出半點旖旎狀態的復仇話題上。
也就是換到了秦雲豐的身上。
“雖然是迷惑用的，但是我懷疑，他一定會散播謠言，說我即將走火入魔。”
“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真】走火入魔給他看，野外逃生，不就是個很好的機會？當我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的時候，自然會強制使用武功，然後徹底爆發功法的隱患，這個讓我爆發的人……”秦亂看向卓陽。
卓陽沒有讓他失望，默契的點頭。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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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暗器毫不猶豫的傾瀉而出，流星鏢混合着柳葉飛刀，兩種不同的暗器在同一個人的手上流淌。
曲線和支線的交織，天羅地網的佈局，甚至連周圍的草木都成了這些暗器變化角度遮掩和轉向的助力。
雖然夾帶大內力不強，但是暗器本身的鋒利，暗器之後夾雜的攻擊，都讓這一刻變得危機四伏。
如果被攻擊的人擁有很強的護體也就算了。
但是被攻擊的人是一羣最多隻是小成境初期的年輕人。
同樣的不算高的境界下，實戰暗器這一方顯然更加有利。
被這一手天羅地網包圍的七八個人同時臉色刷白，但是玄華學生的優秀資質在起着作用，沒有一個人驚慌失措的尖叫，逃跑。
大家紛紛用暗器，武器，護體應敵，有的同學甚至直接用身體替旁邊的同學抵擋。
實力，智慧，情義，在這一刻悲壯的展現。
眼看這個新生小組，就要成爲“鏢下亡魂”，給去年的新人王，今年的魔鬼學長卓陽再添功績的時候。
一把銀色的長劍帶着撕破人耳膜的銳利聲音呼嘯而來。
瞬間劍光化萬，組成一個漂亮的光幕，削開了大半的暗器，成功解救了大家。
“秦亂！”
“哇～”
“好樣的。”
“絕世武功就是厲害啊！！”
險些出局的同學們抱在一起歡呼，激動之下，一時半刻都想不出什麼華麗的辭藻來讚美秦亂了，只能不停的尖叫和歡呼。
“再教你們一招，新人，那就是……別高興得太早。”卓陽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背後飄來，猝不及防之下，兩個抱在一起歡呼的同學就這麼出局了。
就在卓閻王要對其他人繼續收割的時候，救世主的長劍再度降臨，架住了卓陽的寶劍。
“皇魔滅世決，早就想領教了。”
“聽聞卓學長的九宮八卦劍另闢蹊徑，獨創一派，在下也很想領教。”
“那就好好領教吧。”
“奇怪了，卓陽的火氣似乎很大，秦亂哪裡惹到他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在旁邊看，這樣好嗎？”
“急什麼，這幾個新生已經疲憊不堪，秦亂又被卓陽纏住了，拿下那麼分分鐘的事情。所以再看一看……”一個高年級目光閃爍了一下，攔住了要去幫忙速戰速決的同學們。拉着大家當起了旁觀者。
又不是生死相搏，只是學校開學特訓而已，大家理所當然的覺得這主意不壞，就等在一邊看戲了。
然後很多人看到了他們畢生都覺得玄幻的一幕。
卓陽的劍法凌厲而又帶有陣法攻擊，配合靈活的步法輕功，整套武功漂亮到賞心悅目。
秦亂的絕世武功也不是蓋的，招招快速，角度詭異，殺傷力巨大，總是能恰當好處的打亂卓陽的節奏。
若不是他之前內力消耗有點巨大，此刻卓陽就已經輸了。
就在大家評判勢均力敵的時候，卓陽的劍法一變——天機靈風劍。
第二套小成境劍法。
這是卓陽從沒有在學校展示過的。
劍招突變，秦亂一下子露出了破綻。卓陽也沒有就這樣算了。
在保送考的時候用過的刀招劍用再度使出。
連續兩次的變招，而且都恰當好處的剋制了皇魔滅世決的發展，就像是……十分了解秦亂會出什麼招一樣。
而秦亂雖然危險，但是也勉強接下了這幾下。
是的，勉強。
大家都在感嘆秦亂這回輸了的時候，就看到秦亂的劍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這種神奇的魔術式效果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眯起眼睛注視。
結果……
等到大家視線看清楚的時候，看到的不是秦亂的絕地反擊。
而是目瞪口呆的寶劍斷成數斷的卓陽，和嘴角流血的昏迷倒地秦亂。
“怎麼會……快點，放信號，呼叫老師。秦亂的情況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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