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國際機場外,一輛奧迪A6停靠路邊。駕駛室坐着個女人,一身皮衣腳蹬黑靴,小麥色的臉上還戴着副墨鏡,冷着臉,扮相十分炫酷。
過往的車輛見到這輛車大都選擇繞行,實在繞不過去的也都會避開一段距離。天子腳下,掉個花盆都免不了砸中幾個縣處級,四九城的地界,討生活的都存着一份敬畏。他們生怕颳着蹭着給自己惹麻煩,因爲那輛車掛着一塊白底的軍牌!
女人一直盯着機場出站口,似乎在等什麼人,直到看見一個清秀的年輕人揹着個小包從出站口出來,她才下車衝那人招手喊道:“方鴻!這邊!”
出站正四處找人的方鴻頓了頓,當看清已經摘了墨鏡的女人後他很明顯鬆了口氣,笑着道:“蒼耳?你是叫這個名字沒錯吧?”
上飛機之前,劉建新跟他通過電話,說會派人來接,那時候方鴻還真怕那傢伙會讓那個叫小冷的女孩子來接,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面前這個女人他倒也不算陌生,上次請他來燕京的就是她,只不過那時候他身邊還跟着個爆脾氣的大塊頭。
“沒錯,上車吧!”女人衝方鴻點點頭,彎腰上了車。
方鴻拉開副駕駛,跟着座了上去。
這個叫蒼耳的女人似乎不善交際,方鴻跟她也不熟悉,長得倒是不錯,可惜那股子冷冽拒人千里的氣勢勾不起人的溝通慾望。
車子發動,車內陷入沉默。
方鴻記得,上次大概有四五十分鐘的車程,這麼長的時間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未免太尷尬了一些,所以,他準備睡一覺。
“你坐車都喜歡直接坐女人的副駕駛麼?”這時候蒼耳倒是主動打破沉默,目不斜視的突然問道。
方鴻楞了一下,很快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笑着道:“確實不太禮貌,但這輛車我坐後面好像更加不合適,畢竟我也不是領導。”
“你身手不錯!”蒼耳瞥了眼方鴻,文不對題的道。
方鴻苦笑,心道這女人確實不怎麼會交流,說出來的話,思維跨度有點大。
“還行吧,小時候師傅逼得緊,不想學也被逼的學了一點把式。”
“還行?一點把式?”女人當即眉頭緊鎖。
“鐵柱被你過肩橫摔,冷被你扣在地上打的起不來,還有一個特勤被你掀翻在地,如果這就是你說的一點把式的話,我覺得你是在羞辱我們!”
方鴻:“…………”
他發現了,這女人不僅不會交流,而且還愛較真,難道聽不出來自己隨口一說只是自謙的客氣話?
“待會回到院子裡,你最好小心一點!”紅綠燈,女人突然轉過臉看着方鴻一臉認真的說道。
以多欺少?她這是在威脅我麼?
方鴻驚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不是在威脅你,這是善意的忠告,冷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方鴻:“…………”
…………
來到上次來來過的小院,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上次方鴻特地回去查了一下燕京地圖,這地方應該是在八寶山附近,好像叫什麼海洋山水,只不過,只不過網上的衛星地圖上並沒有出現這麼個類似莊園的地標,頗爲神秘。
門口荷槍實彈的警衛見車直接敬禮放行,在蒼耳的帶領下,方鴻暢通無阻。
不是第一次來,但時隔一個星期再次進入到這裡,方鴻仍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院子裡,至少有不下十雙隱藏在暗處的眼睛從他身上掃過,以方鴻敏銳的知覺感應,這些暗樁沒有一個不是高手。
管中窺豹,儘管已經對那位神秘老人的身份有了一個大致輪廓的猜測,但現在想想仍是覺得心驚。
五天前在金樽,舒心突然告訴他軍方突然無條件的追加了十億華夏幣炎黃散的訂單,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跟他醫治的那位被人稱爲龍頭的老人有關。
“未經允許我沒有資格進內苑,前面你自己進去吧。”
內院門口,蒼耳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方鴻說道:“還記得路怎麼走吧?”
“記得。”方鴻點頭。
聽到方鴻這麼說,蒼耳也不廢話,轉身就走,只留下方鴻一個人站在那,一臉蒙圈。
這院子裡的人怎麼感覺都有點怪怪的?
方鴻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往內苑走。
一進內苑,之前在外院感受到的那種被很多人盯梢的壓力驟減,那種如芒在背的不安全感幾乎瞬間消失。
外緊內鬆?
方鴻皺了皺眉頭,憑藉着上次的記憶,穿過檐廊,往盡頭處的那處老屋走。
院子裡靜悄悄的,一路上也沒碰上什麼人,只是在靠近那件老屋的時候才依稀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不過方鴻才站到門口,內裡的聲音就戛然而止,接着就傳來那個老人熟悉的聲音:“是神醫到了吧?快請進~”
方鴻內心震撼,或許是外院給的壓力太大,方鴻的腳步很輕,幾乎是他平素夜行的動靜沒有聲音,可是裡面的老人卻瞬間察覺!
方鴻推門而入,除了見到半躺半坐在牀上的老人,牀前還站着一個人!
看不到正面,只見那人站的筆停的背影,青松一般。
一身野戰迷彩軍裝,沒掛肩章,看不出軍銜,但是那個背影卻給人濃重的崢嶸之氣!
方鴻目光微灼,那股子氣息他似曾相識!
殺氣!
是那種當真飲過人血的殺氣!
而這個人能一身軍裝站在這裡,必定是曾經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鐵血老兵。
“金巖,你先去吧,你說的事我會考慮的。”牀上的老人衝那人擺了擺手,那人當即立正恭敬的敬了個軍禮:“是!首長!”
轉身的的時候,方鴻看清的那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張正楷國字臉,眉宇間的英氣跟方鴻認識的龔劍濤有些類似,一身殺氣卻也一身正氣!
那看了方鴻一眼,方鴻不好怠慢開口道:“您好~”
男人衝他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旋即兩人擦肩而過,男人離去關門,房間裡只剩下老人和方鴻兩人。
旁邊有不少護理儀器在運作,老人笑着衝方鴻擺手:“今天還要有勞神醫替我醫治啊~”
方鴻摸着鼻子滿臉苦笑:“龍頭,您可別折煞我了,您這聲神醫我可當不起!”
“誒!很多自稱神醫的傢伙對我這個病都束手無策,你雖然年紀輕輕但卻醫病有方,叫你一聲神醫實至名歸啊~”
老人哈哈大笑,方鴻倒是顯得越發拘謹。
這個老人身上有股子特殊的氣質,有個詞叫不怒自威,這種氣質張福之身上也有,但那老道士通常比較內斂,大多數時候都平易近人,而面前的老人卻是表現在舉手投足間,氣場極強。
“你是不是好奇剛纔那人是誰?”老人突然笑眯眯的看着方鴻。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金巖是滬都軍區司令,你們以後肯定還會有交集的~”
“軍區司令!滬都?交集?”方鴻猛地一震!
“難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