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個懶覺,伸了伸懶腰,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她露出一抹淡笑。
“小姐,你總算醒了。”碧雲急急忙忙的上前扶起她,昨天那一場比試,讓碧雲成熟不少。
也對自己漸漸地有了信心,不再是先前那般畏首畏尾,害怕這個擔憂那個了。
“什麼事這麼開心?”她一邊洗漱一邊好奇的看着她,難得她如此開心。
“早上有人送來了東西,我本來很奇怪,對方告訴是送給你的。”碧雲神秘兮兮的看着她。
那眼神看的她沒好氣的敲了敲腦袋,“快點說,什麼東西,不要做出那副表情。”
“是從北地望江城送來的東西……”碧雲眨着眼睛,那裡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望江城送來的東西?難道是慕驚鴻送來的?
她瞪了她一眼,“看你那樣子,肯定也有你的吧?”
“小姐真聰明。”碧雲害羞的笑了笑,拉住她的手臂往外走,“快拆開看看是什麼好東西。”
說來其實她也很好奇,兩個人之間按理說應該解釋的很清楚了,不在有任何關係。
他現在這麼遠拖人送來東西,又是出於什麼原因,什麼目的?
碧雲將禮物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是一個很大的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快點拆開看看。”碧雲像個小姑娘一樣,得到屬於自己的禮物,就很想拆開瞧瞧。
沒有猶豫,她三下兩除二的打開了箱子,等看到裡面的東西時,整個人愣住了。
上面還有一封信,整整齊齊、琳琳灑灑的幾個字——顧清波親啓。
他的字蒼勁有力,透着濃濃的霸氣,讓人看到字的同時彷彿見到了他的人一般,威風凜凜。
在信封的下面,擺着整整一箱子的珠寶首飾,各個民族的皆有,風格迥異。
“哇……門主出手真是大方,一次性竟然送這麼多的金銀首飾。”碧雲張大着嘴嘆息道。
不只是她,連金瑜也爲止震撼,搞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送這麼多金銀首飾有什麼用?
難道不知道她最缺的其實是錢嗎?還不如送她一箱子的銀子來的實在。
雖然這般想着,手中還是忍不住的拆開了信封,將一字一句的話語攤開在面前。
寫得內容實際上不多,只有寥寥數語:
你走之後,甚是想念。京城水深火熱,務必小心。下一個月圓之夜前,必定會再次相見,勿念。
念你個妹啊,她什麼時候想過他,沒有風情,不懂幽默。
瞧瞧這送的一箱子首飾,完全是暴發戶的風格好嗎?
“小姐,門主還真是大方,看到他送給你的東西,在看銀牟送我的東西,心裡落差好大啊。”
碧雲拿出放在心口處的朱釵,再看看一箱子的金銀首飾,頓時覺得無比寒酸。
合上箱子,她擺了擺手,“你要是喜歡,自己隨便拿就是了,我也沒多大興趣。”
“真的嗎?小姐真是太好了。”碧雲興奮不已,又悻悻然道,“雖然差,可也是有心人送的。”
敲了敲她的腦袋,金瑜沒好氣道:“不要想了,我們出去逛逛吧,回來還沒去京城看看。”
“好啊好啊。”碧雲當即應下,收拾妥當之後,走出了顧家。
京城繁花似錦,人員絡繹不絕,在大街上,不同
地方的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繁華的街上能看到許多人來人往,其中最中間的十字路口有一棟高聳入雲的酒樓特別惹眼。
想到那一箱子的首飾,可以說現在的她根本不缺錢,於是大步走進了酒樓裡。
“兩位客觀裡面請。”小二帶着兩人徑直上了三樓靠窗戶邊的房屋,“兩位需要點什麼?”
“把你們這裡最特色的菜端上來吧。”金瑜開口說道,語氣之爽快。
小二報了幾個菜名,被她一一確認之後,就退了下去吩咐廚房準備了。
在窗戶邊能看到京城裡最繁華的街道,裡面有許許多多的人在逛街買東西。
酒樓因爲是早晨,生意相對冷清一些,可也有很多貴公子約在此地商談示意。
其中便有顧徵城和吳夫人出來談事,和他們商談事宜的是兵部尚書錢中枋。
因爲是家庭聚會一般的性質,連錢尚書的兒子也跟了過來。
錢東源一個人覺得很無聊,就讓自家的小廝去通知玩得好的朋友過來一起相聚。
誰知道,等朋友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位置,兩個人只能乾站着說話。
錢東源頓時覺得很丟人,看了一圈四周,最後鎖定在金瑜和碧雲兩個姑娘身上。
他沒有猶豫,大步的走了過去,甩了甩衣袖道:“這張桌子本大爺包了,你們可以滾了。”
金瑜還是第一次在京城被人當面驅趕的,他的話音剛落,就惹來許多人的注目。
“你說趕我走?憑什麼?”碧雲率先不滿,站起身來不客氣的瞪着錢東源。
錢東源身邊的朋友只是一位家道中落的男子,名叫楊韜,年紀約莫十七八歲。
他此次參加了科舉,正在等着放榜,眼看着要過年了,只有等到來年才能等到結果。
時常沒事的時候就會跟在錢東源的身邊出來玩,但也會有個度量的把橫。
可今天哪裡知道錢東源突然之間來這麼一出,讓他微微有些驚訝,急忙拉住了他。
“別拉我,本少爺出來吃個東西難道連一個座位也沒有嗎?”錢東源甩了甩手,不滿道。
碧雲也對上他道,“這個位置是我們先得到的,你憑什麼叫我們讓開?我們偏不讓你怎麼着?”
“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樣跟我說話,不想再京城待下去了是不是?”錢東源喝道。
楊韜拉住他,低聲勸道:“錢兄,如此大庭廣衆之下,欺負兩個弱女子,不是我輩風範啊。”
錢東源回頭一看,突然發現,好像還真有這麼一回事。
先前只想找一個軟柿子捏,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
他立刻拍了拍腦門,感嘆道:“還是楊兄說的對,幸好你提醒了我。”
說完,不等楊韜再次開口,又朝着另外一座軟柿子走了過去,叫囂着讓別人滾開。
楊韜則是走到金瑜和碧雲的面前,歉意的說道:“兩位姑娘莫怪,錢兄性子單純,並無惡意。”
“有沒有惡意咱們心知肚明,你也不必爲他做這些事,能得到什麼呢?”金瑜開口道。
楊韜臉色微變,片刻之間又恢復如初,笑着道:“我和錢兄是兄弟相交,並無其他想法。”
“有沒有都跟我無關,你也沒必要向我解釋什麼。”金瑜朝他笑了笑,繼續看向窗外。
楊韜盯着
金瑜釋然的表情,心不由得漏了一拍。
如此有個性的女子,竟然能在京都相見。
他真恨不得立刻問清楚她們的來歷,也好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纔是。
錢東源這麼一鬧讓房間裡的兵部尚書得知了消息,立刻出來將他的逆子住進了屋子裡。
房間裡顧徵城和吳夫人正在和錢中枋說說笑笑,並沒有理會一旁的兩個人。
錢東源閒的無聊,看到好友楊韜魂不守舍的樣子,不解的問:“你怎麼了?突然之間變了似的。”
“沒……沒事。”楊韜尷尬的擺了擺手,反而讓人覺得更加好奇。
“是不是兄弟?快點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從剛纔在外面進來就變得不對勁,好像發淳了似的。”
錢中枋不滿地喝道:“說的什麼胡話!知不知道羞恥!”
吳夫人捂着脣低低的笑着,“錢大人有如此樂觀的兒子真是福氣。”
“哎,什麼福氣,他不給我惹麻煩就不錯了。”錢中枋輕嘆道,可眼裡滿是驕傲。
錢東源纔不管他們說什麼,只顧着楊韜的心事,“你是不是看上了剛纔的丫鬟,要不我幫你問問?”
“沒……沒有,你別胡說,那麼兇惡的女子我哪敢要,倒是……”旁邊那個不錯。
可後面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
錢中枋捋着鬍鬚,難得見到楊韜有春心萌動的一天,也來了興致。
“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定一門婚事了,給伯伯說說,是哪位姑娘,伯伯爲你做主了。”
“是……是另外一個……”楊韜隨口答道,反倒是讓錢中枋雲裡霧裡的。
這話錢東源聽懂了,不免的皺了皺眉,“你說的另外一個我沒怎麼注意,長得很不錯?”
“還好,不過,她很聰明。”楊韜誇獎道。
“那還愣着幹什麼,既然看上了,現在就該上去問問清楚,是哪家的姑娘。”
錢東源着急的拉着他向外走,楊韜瘦弱的身板哪裡是他的對手,跟着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錢中枋也很好奇,笑呵呵道:“王爺夫人,不如咱們也去看看熱鬧怎麼樣?”
“既然錢大人都這樣說了,哪有不賞臉的道理。”顧徵城從善如流道。
“小姐,那兩個無賴又來了。”碧雲見到錢東源和楊韜便不滿地道。
金瑜擡起頭,看到錢東源和害羞的楊韜,笑着問道:“你們還有什麼事找我嗎?”
“姑……姑娘……沒,沒事……”楊韜掙扎着想逃跑,奈何不是錢東源的對手。
錢東源大聲說道:“我家兄弟看上你了,速速報上名來,我兄弟去你家提親。”
還有這等好事?
金瑜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們,就像是看着一個半大的孩子。
“承蒙公子看得入眼,不過很可惜,我已經嫁人了。”金瑜笑着道。
“你……你既然嫁了人,爲何不綰髮?”錢東源氣憤不已。
就連楊韜也跟着臉色一白,頓時覺得丟了臉.
更重要的是,覺得眼前的女子耍了他。
虧他先前還是一腔熱血,被她的一句話澆滅,心裡卻已經將她給記恨上了。
“先夫已經去世,我已經恢復了身……”
她搖了搖頭,“罷了,說了你們也不會懂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