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孩子替他接合了記憶線子後,已經整整過去了十天,這十天他是天一亮便上路,直到天色完全的黑透纔會尋找過夜的地點。不知不覺的,離滄山腳下是越來越近了。
爲了怕和楚楚錯過,從前兩天開始他便稍微放慢了前行的速度,並且還很細心的留意起從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生怕一個不留神,他心心念唸的女子便與他擦肩而過了。
這日午後,三人到達了西楚的皇城,由於身上帶的乾孃已經所剩無幾了,不得不在此處稍做停留,補充一些食物。
熙熙攘攘的人羣中,雖然已經刻意的低調了,但君子墨那絕世之貌還是很快的便引起了路上行人的注目。凡是經過他身邊的,無一不停下來對着他評價一番。
君子墨對人們的指指點點似乎已經很習以爲常,臉上沒有不悅也沒有其他的任何表情,只是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出他此刻的不耐煩。被人當成動物園的動物看,誰能有個好臉色?
“王爺,你在忍耐一會,馬上便好了。”
一旁的風自然是非常的清楚自家王爺的個性,好在食物已經採買得差不多了,只等雨從藥鋪回來,即刻便可以上路。
君子墨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垂下的眸子裡一片清冷。擡起右手,小心的輕撫着修長手指上的三魂戒,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頓時柔和了許多。
快了,他有一種預感,他和楚楚很快就會見面了。心中翻動着的那份情感,在越靠越進滄山時越強烈。恨不得下一秒,便能見到日思夜想的人兒。她要將她抱入懷中,狠狠的親吻……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君子墨,不知道他即將被拖入一場莫名其妙的是非中。尼瑪,什麼要躺着也中搶,這絕對就是個最有代表性的例子。
“爹孃,我說了,我不會嫁給那個醜八怪的,死了也不嫁。”
一名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將手中的新娘嫁一一把的扔到了地上,還泄憤似的狠狠的踩了幾腳,可見她對這樁婚事有多麼不滿意。
“荷兒,你這麼幹什麼?好歹你要嫁的也是丞相之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着正在耍潑的女兒,一臉嚴肅的說道。丞相的兒子都不想嫁,難道她就是一心一意的要嫁給太子?
“滿意?我能滿意嗎?你瞧瞧那男人長的那副模樣,誰會滿意?爹爹,要是讓你娶一個醜女,你願不願意?”
女子面露不屑之色,眼中滿是嫌惡,彷彿那丞相之子真的豈醜無比一般。
“醜?他哪裡醜?你倒是說說,他長得哪裡醜?”
中年男人對於女兒的說辭十分的不滿,那丞相之子雖然沒有潘安的容貌,可那也是個翩翩佳公子呀,和醜字完全扯不上任何關係。
“反正我就是看不上他那副孬種的樣,爹孃,你們要是一定逼着我嫁,就擡着我的屍體入丞相府的門吧。何況,我已經有……”
女子邊說邊氣惱的往前走,卻在經過君子墨的一瞬間停住了腳步。然後,就這麼看呆了過去。
天哪!這是哪裡來的男子,這般的清雅如蓮花一般的,那氣質那容貌,絕對不是凡間該有的。
“荷兒,你真是太胡鬧了,婚姻大事豈能容許你如此輕易的便推脫了。別用死來威脅我,你知道那沒用。”
中年男人見寶貝女兒停下了腳步,便忍耐的走到她面前,繼續說教,並沒有注意到自家寶貝女兒已經看男人看呆了。
中年男人的話也一下子驚醒了還在呆愣中的女子,只見她小臉微紅,一把抓住自己爹爹的手,滿臉激動的說。
“爹爹,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就是她。”
柔白的小手帶着些許的顫抖,指向了依然還沉浸在自己回憶中的君子墨,那語氣真是興奮無比。
中年男人順着女兒的手看了過去,心裡卻也是一驚,多麼風雅的 男子,那渾身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足夠的震懾人心了,難怪女兒會一眼便看上了。
不過這男子雖然長得好,但他還摸不清他的來歷。萬一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如何比得了家大財大權大的丞相之子。
“荷兒,夠了,男人看的的是本事不是長相。在敢鬧,立刻將你軟禁了。”
女子甩開爹爹的手,毫不矜持的走到了君子墨面前,在風還有些錯愕的當下,一把抓住了君子墨的手。
“爹孃,我非他不嫁。”
女子的語氣堅定,抓住君子墨的小手激動得不停的顫抖。找了這麼多年了,終於找到了。
就是他了,她今生的男人!
太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了,在加上有風在一旁守着,君子墨根本毫無防備的。此刻被人抓住了手,才莫名其妙的擡起了頭,看向抓着他手的女子。看清楚不是楚楚之後,用力的甩開了女子的手,後退了好幾步,眼中全是厭惡。
“你找死!”
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從薄脣中逸出,接着便是衣袖一揮,生生的將女子震退了好幾步。
“荷兒,你沒事吧?”
中年男子扶住差點跌倒的女兒,擔憂的問道。他都沒想到這個男子竟然會是這般的反應,不過打狗也得看主人,他的女子怎麼可能隨便的就被人欺負了。
“爹,我沒事。”
女子掙脫爹爹的大手,十分不怕死的又朝君子墨走了過去,臉上的愛慕那是一個赤果果的。
“我不管你是誰,我不管你以前有沒有娶妻,我不管你現在喜不喜歡我。但我對你一見鍾情,你今生註定就是我的男人。”
這霸道無比的話,聽得君子墨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看起來,剛纔那一揮揮得太輕了,沒將這個沒有頭腦的女人給揮醒來。見她已經快走到了自己的警戒線之內,冷冷的警告了一句。
“敢在靠近一步,我立刻便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