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治看了秦天一眼:“你大概還不知道趙家已經垮臺了吧?”
秦天愣住了,趙家在燕州可是航空母艦級別的大家族,怎麼說到就倒了呢?
自從認識趙振杰後,他也從側面瞭解過趙家的情況,知道這是一個在省城堪稱巨無霸的超級家族。
據小道消息得知的情況,趙家最早做的是捲菸生意,前些年的時候,菸草專賣法還沒出 臺,國家對菸草的控制不像現在這麼嚴,很多有門路的人就做起了菸草生意,趙無妨就是其中之一。
由於腦子靈活路子寬,前些年趙無妨的生意做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那時候他最主要的業務就是從國外走私香菸,生意的最好的時候用直升機直接到海上接貨,海警明知道他們是乾的是非法買賣,卻連問都不問一聲,可見其能量之大。
當然國內菸廠也經常留下他的身影,據說趙無妨在西南菸廠集中的地區一露面,當地生產捲菸的廠長經理們就蜂擁而至,都想通過他從中撈點好處,由於趙無妨在家中排行第五,這些在當地舉足輕重的人物不論年紀大小,一概稱呼他爲五哥,趙無妨在國內捲菸行業的風頭一時無兩。
後來國家對菸草行業的控制越來越嚴格,趙無妨見勢不好,馬上轉行,放棄了利潤豐厚的捲菸生意,幹起了正行。
雖然正當生意的利潤沒有捲菸大,但是趙家的資金太充裕,而且趙無妨的眼光毒辣,不管是什麼生意都賺錢,由於基數大,儘管投資回報率不高,但是趙家的錢還是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在四大家族中以多金而聞名。
當然,如果只是有錢,趙家恐怕還不能穩居四大家族之首,除了錢多的花不完,他家在白道上的勢力同樣也不容小覷。
趙無妨是個老謀深算的人,有了錢之後就開始琢磨在白道培植自己的勢力,而最可靠的人就是自己的子女,所以他將三個兒子都送到了部隊參軍。
由於三個兒子都繼承了趙無妨八面玲瓏的優秀基因,加上趙無妨暗中的運作,三個兒子在軍中都得以身居要職,而且人脈極光,不論是軍隊還是地方都有不少熟人,號稱在燕州省就沒有他們家辦不了的事。
這樣一棵參天大樹,就算刮颱風也動不了他們分毫,竟然說到就倒了,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秦天急切的問道:“你不會搞錯了吧?正月的時候趙家的大公子還到我這裡來過呢。”
賈政治白了他一眼,似乎對秦天的懷疑非常不滿。
“這麼大的事我能拿來開玩笑嗎?不過現在消息還沒公開,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秦天借過崔玉珠的手機走向門外,他要給趙振杰打個電話,覈實一下情況。
雖然秦天和趙家沒有什麼利害關係,但是趙無妨多次暗中出手相助,他對老頭兒還是有幾分感激,要真是人家出事了,怎麼也得打個電話表示一下關心,安慰振杰幾句,畢竟兩人也算是有點交情。
但是對方
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根本無法接通,秦天懊惱的放下電話,轉身回到了屋裡。
看來賈政治說的是真的,趙振杰身爲趙家的長孫,老頭兒這幾年已經把大部分生意交給他打理,下屬們隨時可能有情況向他彙報,他的手機必須保持24小時暢通,以免由於通訊不暢導致聯繫不上他,耽誤了正事,但是現在大白天的他卻關機了,實在有些反常。
秦天走向了賈政治,在他面前蹲了下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趙家到底是因爲什麼事垮臺的?”
賈政治嘆了口氣:“趙家樹大根深,如果是平常的小事當然撼動不了他們,關鍵是根基出現了問題,據說趙無妨的大兒子得罪了頂頭上司,上司對他進行了調查,發現他和外國情報機關有勾結,將這個情況上報給了安全部門,安全局領導下令徹查,結果把他那兩個兄弟也揪了出來,三兄弟都被送到了軍事法庭,判了重刑。
當然,咱們國家並沒有連坐一說,但是趙老大的罪名是裡通外國,而趙家有一部分生意是外貿方面的,安全部門懷疑趙無妨也參與其中,所以對趙無妨也進行了調查,雖然沒發現他和間諜有來往,但是卻把他以前走私香菸的事情抖落了出來,案件涉及金額之大令人咋舌,上報給了最高領導,領導震怒,批示嚴辦,趙無妨因此進了監獄,趙家一時處於羣龍無首的狀態,偏偏這時候旗下生意又出現了很多問題,他那個孫子雖然竭力補救,但是終歸能力有限,不但沒解決問題,事態反而發展越來越嚴重,到最後把自己也送進去了。”
秦天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趙振杰也進去了?”
賈政治點了點頭:“沒錯,這小子是個笨蛋,他家裡出事後方寸大亂,四處找人幫忙,但是人家茶涼,他爺爺和父親都進去了,誰也不敢和他有什麼瓜葛,對他避之不及,走投無路的時候,竟然求到了他老爹那個頂頭上司頭上,想讓對方放他家一馬,結果人家略施小計,把他也弄進去了。”
秦天嘆了口氣,怪不得打不通電話,原來他也失去了自由。
不過就算打通了電話,也就是安慰振杰幾句而已,這件事已經驚動了高層,不是他一個普通小老百姓能插得上手的,連趙無妨那樣的人物都鋃鐺入獄,他能有什麼辦法。
“賈政治,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雖然秦天已經相信了趙家攤上了麻煩,但是賈政治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在社會上認識的人還沒有他多,自己對此一無所知,但是他卻說的頭頭是道,讓秦天不得不起疑心。
賈政治看了他一眼:“所以我說你不要去找楊鼎天的麻煩,因爲楊鼎天和趙家那個對頭掛上了鉤,這些事都是楊鼎天告訴我的。”
秦天點了點頭:“所以你覺得我鬥不過楊鼎天,就幫着他們來陷害我,以此作爲一個進身之階,討新主子的歡心。”
賈政治的臉漲的通紅:“秦天,我賈政治也是個有良心的人,怎麼會因爲利益就出賣你,
實話告訴你,當初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聯繫過你,但是你手機打不通,而他們又拿何曼曼來威脅我,不得不按照他們的話來做。”
秦天冷笑道:“你也不是三歲小孩子,幾句話就能讓你乖乖就範嗎?”
賈政治嘆了口氣:“你是沒見過那幫人的兇殘,當着我的面活活把一個人剝了皮,威脅我說如果我不交出真正的秘方,就讓何曼曼也變成那樣,我是真的害怕啊。”
秦天哼了一聲,他聽佘青竹說過,傅任鑫當初剝蔡志國的皮其實就是一個障眼法,估計這幫人也用的是同樣手段,嚇唬嚇唬賈政治,要是他們真的有活剝人皮的膽子,還用的着讓莫小言上門嗎?直接讓自己人間蒸發,鼎盛公司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到楊鼎天手裡嗎?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不過剝人皮雖然是假的,但是那個過程確實很血腥,一般人的心理都承受不起,賈政治害怕也情有可原。
“賈政治,我姑且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陷害我的事就不和你計較了,但是你必須告訴我楊鼎天在什麼地方,我要親自去會會他,看看他這段時間有了什麼驚人的進步。”
賈政治搖了搖頭:“他的落腳地我不知道,向來都是他們找我。”
秦天思忱片刻:“這樣吧,我讓人把你送到醫院,他們既然知道你落在我手裡,應該會想辦法和你聯繫,只要他們派出的人一來,我就把他抓住,逼問楊鼎天的下落。”
賈政治苦笑道:“你要是把我送到醫院,何曼曼可就危險了,我泄露了你的秘方,還在帝王丹的原材料裡做了手腳,你不但沒把我沉到河底餵魚,還把我送到醫院治傷,他們一定會懷疑我已經向你吐露了實情。”
秦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道理,是我考慮問題不周全,險些害了你們,這樣吧,我用皮帶抽你一頓,讓你遍體鱗傷,他們肯定就會相信了。”
賈政治點頭應允,秦天吩咐一個保安:“找條皮帶來。”
保安答應一聲轉身出門去找皮帶,秦天面帶歉意:“不好意思啊,小賈,這個皮帶抽在人身上是很疼的,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不過都是皮外傷,只是看起來恐怖,傷不到骨頭。”
賈政治強忍疼痛笑了笑:“你太客氣了,是我對不起你,挨頓打也是應該的,正好讓你消消氣。”
賈政治這麼一說,秦天倒有些爲難起來,他是個心軟的人,在得知內情之前,確實對賈政治恨之入骨,所以一腳踹斷了他的腿骨,現在已經真相大白,知道賈政治是身不由己,被迫陷害他,而且賈政治甘願受罰,他不忍心對賈政治下手。
秦天看了疤哥一眼:“大哥,我看這事還是你來辦吧,我下去手。”
疤哥半天都沒有說話,只是在一邊冷眼旁觀,這時聽到秦天讓他動手打賈政治,嘴裡輕哼了一聲:“你願意找誰,我沒興趣陪着你們兩個白癡過家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