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斜了大叔一眼,最初的時候他沒阻止土匪鴨,就是想了解一下這些底層從業者的現實狀況,結果讓他大吃一驚,土匪鴨竟然接受了十元的價格。
“你誤會了,我們沒有敲詐你的意思,關鍵是她不幹這種事兒。”
大叔看了土匪鴨一眼:“怎麼回事?”
土匪鴨一拉秦天的手:“你讓開,不要耽誤我做生意。”
秦天手腕一翻,將土匪鴨推到了一邊,攬住大叔的肩頭向前走了幾步說:“大叔,你掙點錢也不容易,還是去買二斤豬肉吧,用完了還能吃,比花在這種地方強。”
大叔急了:“你說的倒輕巧,二斤豬肉三十五,比這貴多了,再說用完了還能吃嗎?虧你年級輕輕,竟然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
秦天怒道:“你也知道二斤豬肉三十五嗎?她這麼一個大活人,難道還不值一斤豬肉錢?”
大叔被嚇住了,不敢和秦天對視,但是心裡還是不服氣,小聲嘟囔道:“周瑜打黃蓋,我願意買,她願意賣,礙着你什麼事兒了?”
“我……”
秦天無言以對,作爲一個商人,他當然知道現在是市場經濟,價格受供求關係影響,而且大叔說的沒錯,這是兩廂情願的事,他確實沒有理由干涉,只是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土匪鴨走了邪路。
疤哥輕笑一聲,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一拉大叔:“他確實管不着,但是我管得着,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
大叔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當然聽得出走一趟是什麼意思,頓時麻了爪,聲音不禁有些顫抖:“你是警察?”
疤哥呵呵一笑:“算不上正式警察,我是臨時工。”
大叔拔腿就跑,就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一樣,眨眼的工夫已經到了十米開外。
秦天白了疤哥一眼:“他也是個可憐人,幹嘛這麼捉弄人家?”
疤哥冷笑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比如站在你面前的土匪鴨。”
土匪鴨面露慍色,疤哥不但打翻了她的盒飯,還出言譏諷,其行爲實在
可惡。
“我到底怎麼可恨了?又可憐在什麼地方?”
“……”
面對土匪鴨的質問,疤哥有些詞窮,他想說乾點什麼不行非得幹這個之類的話,但是秦天剛剛說過,而且已經被土匪鴨駁回,如果他再說類似的話,恐怕一樣要被土匪鴨斥爲僞君子。
秦天看到大舅哥受窘,急忙站出來打圓場:“算了算了,不要再爭論這些沒意義的問題了,那個鴨姐姐,你不就是想吃頓飯嗎?走,去我家。”
土匪鴨轉怒爲喜:“這還差不多,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白吃的,刷碗的事兒包在我身上。”
秦天連連擺手,土匪鴨身爲風塵女子,那雙手不知道幫多少男人清理過排泄物,一想到全家的碗筷都被她碰過,秦天的胃裡就一陣翻騰,忍不住想要嘔吐。
土匪鴨是個聰明的女人,看到秦天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趕緊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來不用手的。”
秦天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不用手就是用口了,比用手還噁心。
疤哥一邊幫秦天捶打後背一邊輕聲說:“你要是討厭她就別帶她回去了,搞策劃的人多的是,只要捨得出錢,什麼樣的人才招不到?”
秦天搖了搖頭,如果疤哥早點說這話,他肯定毫不猶豫的放棄土匪鴨,但是現在不同了,土匪鴨不僅僅是有搞策劃的潛力,她還是一個爲了理想可以不顧一切的人,秦天很欣賞她。
“沒關係,我能忍住,你去開車吧。”
疤哥無奈,只得將車開過來,招呼他們上車。
土匪鴨很懂乘車的禮節,知道疤哥是司機,秦天是領導,應該讓秦天坐在司機的後面,顛顛的跑過去一拉車門:“秦總,請上車。”
秦天擺了擺手:“不行,還是你坐後面吧。”
土匪鴨急了:“那怎麼行?你是老闆,我是員工,應該坐副駕駛纔對。”
秦天一翻白眼:“副駕駛是我老婆的專座,你不能坐。”
土匪鴨碰了軟釘子,不敢再多嘴,訕訕的坐到了疤哥後面。
秦天上了車
,順手拿起紙抽遞了過去。
土匪鴨的眼淚掉了下來,她這才明白秦天爲什麼不讓她坐前面的原因,怕自己傳染給她老婆某些不乾淨的疾病。
“秦天,你至於嗎?別說我沒那方面的問題,就算我有病,坐一下車就能傳染給上你老婆了嗎?”
秦天沒好氣的回道:“是你太多心了好不好?我是看你太傷心,給你擦眼淚用的。”
土匪鴨氣更大了,在他遞紙抽之前,自己根本就沒哭,難道他有未卜先知之明?這分明就是在狡辯。
“既然你這麼討厭我,我也沒臉去你家蹭飯吃,停車,我寧可餓死也不接受你的施捨。”
土匪鴨一邊說一邊去拉車門,但是卻怎麼也拉不開,急的她一個勁兒的跺腳。
疤哥嘆了口氣,對秦天頗有意見,既然決定帶人家回家,爲什麼又要刺激她?不知道她這麼折騰影響自己駕駛嗎?
“秦天,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她是個有知識的人,懂得保護自己,得不了那種病,你至於那麼小心嗎?”
秦天很不服氣,他並不是忌諱土匪鴨的出身,而是一上車就聞到了一股異味,不得不加小心。
“大哥,你沒感冒吧?難道沒發覺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嗎?”
疤哥使勁抽動了幾下鼻子:“沒有啊,秦天,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怎麼什麼都沒聞到,土匪鴨,你去醫院檢查大夫怎麼說?”
土匪鴨的臉紅了,即使她早已百鍊成鋼,臉皮厚到了一定程度,當着兩個男人的面談論婦科病還是有些不自然。
但是爲了消除誤會,她還是如實回答道:“宮 頸 糜 爛。”
疤哥點了點頭,土匪鴨業務繁忙,那個部位的使用頻率遠高於普通人,患這種婦科病太正常不過了。
“兄弟,沒事兒,常見的婦科炎症,不傳染,你就放心吧。”
疤哥擔心秦天一再歧視土匪鴨,會讓這個女人發狂,萬一她瘋勁上來,打開車門跳車就麻煩了,所以想給秦天吃顆定心丸,哪知道秦天嘴角一撇,語氣異常的堅定:“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