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點了點頭,這倒沒什麼好隱瞞的。
“做過,三個月前我受過一次傷,被子彈擊中腹部,醫生曾經打開腹腔幫我取子彈。”
秦湘蓮一拍大腿:“這就是了,我就說嘛,世界上怎麼會有間歇性的不育症,原來是這次手術造成的。”
秦天小心翼翼的問道:“奶奶,做手術怎麼會導致不育症呢?”
秦湘蓮呵呵一笑,普通人在提起這方面問題的時候都會有些難爲情,但她是個大夫,從事了一輩子的醫務工作,在她看來分析不育症產生的原因就和數學家解題一樣,所以並沒有因爲秦天是她孫子就感到羞於啓齒。
“造成不育症的因素很多,腹膜後手術也是其中一個,醫生打開了你的腹腔,勢必會損傷腹膜,而腹膜損失是會導致男子射 精障礙的,你做手術是在三個月前,做檢查的時候腹膜還沒有復原,難怪會得出不育症的結論。”
秦天半信半疑,雖然秦湘蓮的話貌似有些道理,但是並不能完全消除他心中的疑問。
“奶奶,做手術之前我和芳芳已經結婚半年了,爲什麼她一直沒有懷孕呢?”
秦湘蓮笑道:“造人是一項很複雜的工程,女方能否受孕受很多因素的影響,有的一次就能成功,但是也有的要多適應一段時間,世界衛生組織規定,正常同居沒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的夫婦,一年內女方沒有懷孕,才能稱之爲不孕不育,你們結婚半年沒有懷孕很正常啊,並不代表你們的身體有問題。”
秦天的眼淚掉了下來,當然不是傷心,而是喜極而泣。
作爲一個男人,患有不育症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是要被人指指點點的,但是今天秦湘蓮一通分析,加上趙芳芳有孕的事實,足可以證明他並沒有這方面的毛病,以後再也不用避諱“騾子”這個字眼了。
秦湘蓮嘆了口氣,她一直認爲男兒有淚不輕彈,對大小夥子掉眼淚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反感,雖然秦天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掉眼淚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孫子,男人頂天立地,不能動不動就掉眼淚,聽奶奶的話,不許再哭了。”
秦天點了點頭,他也覺得當衆掉眼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雖然幾位觀衆都不是外人。
疤哥微微一笑:“奶奶,您是不知道,當初秦天得知自己有這個毛病的時候,整個人都垮了,一天到晚無精打采,今天終於擺脫了困擾,掉幾滴眼淚也不爲過。”
秦湘蓮擺了擺手:“心情我理解,方式不恰當,男人遇到高興事得喝酒,可不是掉眼淚。”
疤哥笑道:“奶奶的話深得我心,秦天,把眼淚擦乾,咱們喝上幾杯,慶祝一下。”
秦湘蓮點了點頭:“聽到沒有?還不去找老闆要酒?”
秦天擦去了淚水,又抹了一把臉,儘量不讓人看出他剛纔哭過。
就在秦天起身準備去拿酒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秦湘蓮笑道:“有福之人不用忙啊,秦天,準是老闆娘來了,要什麼酒讓她去取就是了,倒省了你再跑一趟。”
果不其然,門開之後,真的是老闆娘站在門口,手裡還拿着一張紙。
秦湘蓮眉頭一皺,看這樣子老闆是結賬來了,雖說吃飯給錢天經地義,但那也得等客人用晚餐再說,還沒撤席就來要錢可是有點過分。
“小黃,我們還沒吃完呢,你這麼早來算賬是不是有點太着急了?怎麼?怕我給不起錢?”
老闆娘連連擺手:“秦姨,您說的哪裡話?就憑您救過我的命,別說一頓飯了,就算您天天來吃我也不能提錢啊。”
秦湘蓮一指她手裡的紙問道:“既然如此,你這麼早把賬單拿來是什麼意思?”
老闆娘苦笑了一聲:“秦姨,您誤會了,這是一封信,是寫給一個叫秦天的人的,我不認識這個人,所以挨桌的問一下。”
秦湘蓮有些不好意思,原來是誤會人家了。
不過她也有些納悶,現在這個年代,通訊極爲發達,除了電話短信還有微信,紙質信件早被淘汰了,因爲隨便哪種方式都比寫信要快捷的多
,誰還會用這麼古老的聯絡方法?而且這裡並不是秦天的常住地址,寫信的人怎麼會知道秦天在這兒?
“寄信人是誰?”
老闆娘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一個小孩兒送進來的,他說是有人給了他五塊錢,讓他來送信,對了,信封裡面還有兩千塊錢,說什麼其中三百是飯錢,剩下的讓我們修門,真是莫名其妙。”
老闆娘話音未落,秦天一把將信搶了過去,不用說,肯定是和藍雪兒有關了。
秦天一直覺得趙芳芳沒有看錯,藍雪兒就是和那三個人在一起,怎奈小平頭等人就是不承認,而且悄悄的溜走了,他也只能暫時放棄尋找的打算,那個門是他被小平頭踹了一腳撞壞的,肯賠這筆錢的只能是小平頭等人,如今小平頭讓人送信給他,一定是要解釋關於藍雪兒的事情。
秦湘蓮看了他一眼:“孫子,誰給你寫的信?”
秦天恍然未聞,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信紙上,片刻之後把信紙一折,幽幽的嘆了口氣:“果然是這丫頭,不過她到底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呢?”
秦湘蓮不明就裡,依然追問道:“哪個丫頭?除了玉竹,你還招惹了誰?”
秦天苦笑道:“奶奶,您誤會了,她只是我一個普通朋友,不是您想的那樣。”
秦湘蓮白了他一眼:“既然是普通朋友,爲什麼不直接來找你,反而偷偷摸摸的寫信,難道她不是因爲芳芳在場纔不敢露面的嗎?”
秦天撓了撓頭皮,這就叫越描越黑,秦湘蓮已經認定寫信的人和他不清不楚,再怎麼解釋也沒用。
“大哥,你和奶奶解釋一下,我秦天是不是那種人?”
秦天深知自己改變不了秦湘蓮的想法,只得向疤哥求援,他應該猜的出寫信人是藍雪兒,而且疤哥也清楚他和藍雪兒的關係,並且作爲趙芳芳的哥哥,他說話分量不是一般的重,有他作證,秦湘蓮一定會改變看法。
疤哥點了點頭,看向了秦湘蓮:“奶奶,您太英明瞭,沒錯,寫信的人就是和秦天不明不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