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想在這裡陪着秦紫蘇,秦紫蘇把被子矇頭上,說道:“奶孃,您就行行好,讓我一個人好好睡一覺。”
奶孃在牀邊默默的坐了一會兒,想想也是,小姐長大了,怪獸都能打死,還敢一個人出府,自己坐在這裡,的確有點多餘。
奶孃走後,秦紫蘇露出腦袋,可算清淨了。
下一瞬,一個高大的身軀站在牀前,陰影覆蓋住秦紫蘇。
她的額頭上敷上一隻大手,溫暖的感覺伴着朝霞的味道充斥在鼻翼。
她閉着眼,任由這種感覺將她一點點吞沒。
她的手抓緊了被子,腦海裡清晰的浮現出那張俊美無雙的容顏。
她的心在飄蕩。
每次每次,他總能使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她張開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胸口好像是被什麼堵着。
他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手指輕輕的撥弄開她額頭的碎髮。
手掌滑落下來,沿着她雪白的小臉一直向下。
黑色的長髮滑落在下顎,撩開長髮,露出精緻的鎖骨。
烏黑的髮絲,襯着光潔的肌膚,越發的挑逗那隻不安分的大手。
她很美!
就像是叢林裡迷路的小妖精。
微微煽動的睫毛,掩蓋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下面,是微微張開的脣瓣。
他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她一個激靈,睜開雙眸。
漂亮的眸子裡,一抹固執的野性噴涌而出。
“你怎麼每次都像是做賊?!”
她的臉上充滿了女人的嫵媚,妖嬈迷人。
他身材朔長,充滿野性的健壯。
屋子裡充滿着橘色光芒,他坐在牀邊,大手敷在她的小臉上。
“我光明正大的從大門進來,你不覺得不妥麼?”
他的一雙幽深的眸子看着她,那模樣,似乎想要把她拆吃入腹。
“幹嘛這樣看着我?”
“當初在馬車上,你也是這樣看着我的。”他慢慢地,一字一句道來。
她的臉泛起紅暈。
當初那是中了媚藥好不好?
“原來你也有臉紅的時候?”
當初在馬車上可是相當豪邁的。
她斜睨過來:好漢還不提當年,何況那時候某家只不過是個小女子,你用得着拿出來說道嗎?
她像是炸了毛的小豹子,翻身坐了起來。
他笑了,人畜無害。
就知道她剛纔的溫柔都是裝的。
他能笑成這樣,她愣住了。
真是個磨人的妖精。
她一腳踹去:“滾一邊去!小爺困了!”
露出了本相,這纔是那個予取予求,爲所欲爲的秦四小姐。
“別!你看我手上的東西!”
他敗下陣來。
“什麼?”
他的手上一沓銀票。
怎麼看着這麼眼熟?
這不是王氏梳妝匣子裡的那些銀票嗎?
“你……?”
“螳螂捕蟬,……”他輕啓薄脣。
脣瓣卻被某女含在嘴裡。
“你可真給力!不過,我的獎勵也到位吧?”
她鬆開他,拿過銀票,豪爽的數着,滿臉的財迷樣。
“這可是幾千萬兩銀子,你就給這麼點獎勵?是不是太不划算了?”他委屈巴拉的,就像是被偷了糖的孩子。
“彆着急,我還有更大的獎勵給你。”
說着,把銀票塞進袖袋。
然後下牀,穿好鞋子。
“喂!你怎麼還站在那裡?快躺下!”
她回頭,見他愣愣的看着自己,命令道。
“啊!?躺下?!……”
這個獎勵是不是有點出人意料的大?
躺下?
啊?
閉上眼等着。
她回頭:嗯!
這次還算乖巧。
秦紫蘇迅速拿出銀針,一張小臉佈滿認真。
嘶!……
痛感襲來,這個獎勵還真是……特別。
他漸漸的睡了過去。
秦紫蘇來到外面,涼颼颼的風鑽進衣裙。
府上到處都在吵嚷着:牡丹苑進了賊!四小姐的銀票被賊人偷走!
她回到臥房,拿了件披風,披在身上。
重新出來,朝朝暮暮帶着王氏走了進來。
奶孃周嫂,白芷也完成任務,一同進來。
院子裡的太陽能照明燈亮如白晝,晃得王氏睜不開眼。
“四小姐,怎麼這麼不小心,白天剛給你的銀票,就讓賊人給偷走,看來,四小姐和這些銀票無緣啊!”
王氏一陣感慨。
“二嬸,現如今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朝朝暮暮,趕緊備車,本官要到京兆府去報案!我堂堂的秦大將軍府上,賊子如入無人之境,這還了得?這京城的治安也太沒保障了。”
秦紫蘇拿出公爵的身份,吩咐朝朝暮暮。
朝朝暮暮急忙應道:“是,小姐。”擡腳就朝外走。
“不可!”王氏伸開雙臂,攔下二人。
“二嬸,我們不報官,憑着我們能找到賊人?還是二嬸知道是誰偷走了本官的銀票?”
王氏聽到秦紫蘇口稱本官,身上就起雞皮疙瘩。
一個空官銜,也這樣掛在嘴邊,指不定那天皇上一個不高興,就給擼了去,哭你都找不到地兒。
“唉!你還小,不知道這世上的黑暗齷齪。”王氏攪動三寸不爛之舌,對秦紫蘇展開了諄諄教導。
“你以爲京兆府是我們秦大將軍府上開的?裡面的官員能盡心盡力的爲我們辦事?”
“他們若是知道你這裡有五千萬兩銀票被賊子拿走,怕是不急着找賊子,一雙雙的眼珠子,會盯上我們秦大將軍府。”
“他們不搞得我們傾家蕩產,是絕不會罷休的。”
“說到底,你還是太年輕了,沒有經過世事的磨難,那裡知道世事的艱難。”
還別說,王氏這一番話還是有道理的。
都是小門小戶的丟了東西到衙門裡報案,那個高官富商之家會到官府報案,讓官府幫着尋找賊人?
這也是歷朝歷代高官富商,都在自己的宅子裡養看家護院的原因。
秦紫蘇一副受教的模樣,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原來說的官場昏暗,竟然是真的。”
接着,秦紫蘇又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王氏,王氏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蔓延至頭頂。
“你!……”小賤人的眼眸像是十八層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不會對人下手吧?
那雙拳頭可是打死過怪獸的。
王氏不覺得自己的腦袋比怪獸的腦袋還硬。
“二嬸,二叔不會也是這樣的人吧?那些銀子會不會就是二叔夥同別的官員,坑害別人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