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雯沒有回侯府,和司馬長安直接往公主府方向走了,按照這個速度,到公主府時正好按時赴宴。
馬車上,司馬相如和孟景雯在同一架馬車內。
“京城的大家千金,確實數不勝數,司馬長安你什麼時候也去找一個呢?”孟景雯瞧見外邊街道上來往的馬車,大多是佈置華麗,彩色奪目,一看就知道里邊坐的是貴家小姐,感嘆之餘頭也不扭的打趣司馬長安。
這不光是打趣而已,孟景雯發現好幾架馬車跟在他們身後,顯然是知道了司馬長安在馬車內,都吧唧吧唧着跟在後面想着一同到達時攀上點關係,這讓風流成性的司馬長安一時間感到頭疼,不停痛心疾首道:“原來長的俊俏還是一個莫大的錯,想我司馬長安已經錯了二十年啊。”
“滾!”
孟景雯沒好氣的踹了司馬長安一腳,只不過司馬長安到底還是機警,當即就躲開了,孟景雯沒跟他計較,再看向外,只是這時候外邊人羣似乎受了驚慌叫出了聲,孟景雯從窗口看出去正好看到一輛大紅色外觀,吊着繁華吊飾的馬車從人羣之中快速穿過,肆無忌憚,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孟景雯當即就下了馬車,氣沖沖的拾起地上的大塊石子,就往那輛奔馳的馬車砸去,司馬長安看見了也立即下來阻止孟景雯,但爲時已晚,石子已經刺出,也不知道是不是惡有惡報,石子正巧穿進馬車窗口,緊接着不知道是不是砸中了某些人,總之在那聲撕心裂肺的痛苦叫聲之後,馬車不多時停了下來,然後折返向着孟景雯這邊緩緩駛來。
糟糕,這姑奶奶真不讓人省心......
司馬長安瞧見了上面將軍府的一隻赤色老虎紋飾,捂臉難受,上官盺雨還好說,但是她背後那個手握重兵囂張跋扈的父親上官炎就棘手了。
“孟景雯又是你!這一次你又想如何?!”馬車走過來停在時,上官盺雨就怒氣衝衝掀開了馬車帳簾,目光直逼前方的孟景雯,孟景雯也無所畏懼,兩個不簡單的女人撞在一塊,司馬長安饒是情場高手,也不免有些束手無措,只好訕訕笑着站在那裡撓頭試着打圓場。
“孟景雯,你說,爲什麼要拿暗器偷襲我?我要讓父親治你一個謀殺罪名。”上官盺雨指着孟景雯,孟景雯回頭看着上官盺雨,發現上官盺雨此時嘴角有笑意。
“念在侯爺叔叔和父親的情分,我就姑且退一步,只要誠意十足的向我認個錯,我就饒了你!”上官盺雨知道上官炎和孟建成的關係,但同時又眼不下這口氣,那好,她大人有大量就退一步。
司馬長安這個時候繼續捂臉,這哪裡是退步,明顯是讓孟景雯過不去,果然,孟景雯揹着上官盺雨頭也不回的走了,那意思很明顯,沒把你上官盺雨放在眼裡。
“你!”上官盺雨氣的連連蹬地,看模樣再這樣下去整個京城都會坍塌下去,孟景雯纔不會理會,但是隱約間聽見上官盺雨的笑聲。
“來人!把孟景雯給我抓住。”上官盺雨拿出一個煙花筒子,司馬長安見到這個煙花筒子的第一反應就是震驚不已,在上官盺雨的笑聲中那個煙花筒子咻的一下飛上半空炸開,司馬長安接下來就看見了最不想見的一幕。
這是將軍府召集死侍的特殊信號,只要在關鍵時候用,就能迅速召集隱藏在那一片區域的侍衛,無論如何,侍衛都會執行命令,哪怕是斬殺皇帝。
孟景雯看着那些從市井街民中,從閣樓中,從天上地下涌出來的死侍,驚訝,心裡暗自腹誹上官炎寵愛到上官盺雨到如此地步,拿着這個閻王判官令就不怕這上官盺雨惹出大麻煩?!
“司馬長安,你來搞定吧,我突然想起家中還有些事,就先回家中了。”孟景雯覺得這些死侍的目標是她,即使是自己逃走也不會爲難司馬長安,於是就趕快跑到馬車讓車伕快點走了。
司馬長安一陣語塞,她知道以孟景雯的聰慧,應該曉得再怎樣還是被追上的,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他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不得多時就會落到上官盺雨的手中,那時候就命苦了。
轉瞬之間,已經有七八個死侍快要到孟景雯身前了,孟景雯束手無措,眼看就要被一衆實力高強的死侍給抓住,孟景雯直捂着臉不敢看。
如果我的武功還在,一定給這些人一些顏色!
上官盺雨,看我以後怎麼教你做人!
.....
嗯?怎麼沒人上來?
孟景雯捂着臉嘀咕,卻沒有想象中的被五花大綁,而是聽見了一陣痛苦的叫喊聲,她撐開手指縫隙,驚訝的看見眼一衆死侍躺在地上嘶嘶的痛叫,孟景雯還沒想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就看見了慕凌天站在自己身邊,對着那名收刀的隨從吩咐一兩句,隨從就下去了。
“看你樣子還死不了,我來的不算太遲。”
慕凌天永遠是一副高冷傲嬌的模樣,換做平時孟景雯早就回擊,但是現在此時此景,看着慕凌天,心裡剩下的,好像只有暖意。
她救我,還是救司馬長安?或者只是想和上官盺雨做個較量,一時間孟景雯思緒飄搖。
司馬長安看見孟景雯安全後長舒一口氣,但是下一刻看着慕凌天的臉就有些陰沉,不知何時起,司馬長安就開始介意慕凌天和孟景雯兩人扯在一處。
“盺雨見過四王爺。”上官盺雨起初還有怒意,但在瞧見是慕凌天后,立即就變了一副小女人的姿態,好似恨不得讓慕凌天在這時候看到他萬千溫柔的一面。
慕凌天沒有迴應,讓上官盺雨一直半側身行禮沒有起來,轉身看了一眼身邊的孟景雯,確認她確實沒事後,纔對着上官盺雨說道:“本王有些事改日上將軍府拜訪上官將軍,屆時上官小姐可以和王說說今天的事。”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在孟景雯聽來卻是對上官盺雨赤裸裸的威脅,慕凌天也很霸氣的沒有等上官盺雨從震驚中醒來,再看了孟景雯一眼,也就走了。
孟景雯望着慕凌天的背影,不免有些疑惑,這些男人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喜歡?還是不喜歡?
司馬長安來到孟景雯身邊,把孟景雯帶上馬車,向着公主府繼續進發,並沒有理會後面氣惱的上官盺雨。
“司馬長安,你說慕凌天討厭我嗎?”孟景雯突然間有些不自信,儘管慕凌天方纔不惜得罪將軍府出手給他們解難,但孟景雯心中還是有芥蒂,總覺得慕凌天另有所想。
上官盺雨還杵在原地,沒有讓車伕動身,在馬車邊思索。
她一直不明白慕凌天爲何會幫襯毫無利用價值的孟景雯,不論是在上一次的花會和將軍府,以及當下這一幕,慕凌天都明顯是站在孟景雯的邊上,這讓上官盺雨頭疼,隨即她轉身對着半跪在地的幾人說道:“去,給我查清楚,孟景雯和四王爺殿下的關係。”
侍從聽了叩頭行禮退下,晚風吹起上官盺雨豔麗的裙襬,青絲飄動,讓不遠處的慕駿斯感到有趣,而後也不再言語,隨意擡手,乘行的華貴馬車就此走了。
文瑤公主畢竟是當今皇帝的妹妹,結交的權貴自然不少且隨便說出一位都是執掌一方重兵亦或是朝堂上撥弄風雲的大人物,這些大人物大多年近四五旬不願意來這種年輕人的場地,所以只好委派子女前來,但並不代表不重視,反倒是許多權貴不惜用萬貫家財,挖空心思讓子女前來,爲的就是廣交貴人良緣,孟景雯在司馬長安這面盾牌下一路前行,繞過十座五米寬二十米長連續的水上長廊,終於來到一處空曠點的地方,孟景雯看着周邊沒什麼人,一把拉住臉上有些不情願的司馬長安說:“快說,計劃要如何實施,慕凌天在這裡,本小姐可不好施展。”
孟景雯沒來由想起這幾天慕凌天可怖的眼神,就覺得今晚的一舉一動會被慕凌天給緊盯着,也不知道慕凌天在擔心什麼,擔心壞了他的大局?應該不會,她在慕凌天的大局裡可有可無。擔心她會給他丟人現臉?更不會了,她算不上慕凌天的什麼人.....
“姐姐你又在想什麼壞點子?小弟可實在折騰不起了。”司馬長安瞧見孟景雯突然間情緒失落,第一反應就是心裡喊着不好,以爲孟景雯氣不過上官盺雨那事,要在文瑤公主的府邸大鬧一場,那可是真正的大難臨頭,要知道,十個上官盺雨也不如一個文瑤公主厲害。
“婆婆媽媽,快說事情到底如何進展?了事之後,我想見一見慕凌天,你來安排。”孟景雯努力擺出架勢,但奈何心虛,一眼就被司馬長安看穿,不過司馬長安覺得眼前要解決的事情比較棘手,也就放在後邊說,先說計劃之中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