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知道他們前世的過往之後,又知道了她是戰王的王妃。
他用雲清酒的性命作爲威脅,學走了雲深身上所有的醫術。
之後,他冒充雲深接近雲清酒,試圖通過雲清酒的手,殺了司空戰。
他這一冒充,就是七個年頭。
聽到這裡的時候,雲清酒也不由得暗暗心驚。
按照之前朝兒和夕兒的說法,師父對他們是很好的……
對於他們的孃親,她本人,也是極好的。
甚至可以說,那些年若是沒有他的照拂,她們母子三人根本活不到現在。
不得不暗暗佩服,爲了完成自己的復仇大計,他竟然可以隱忍這麼多年。
他,還將朝兒和夕兒培養成了這樣的人才?
甚至,還不惜費了很大的勁將她的瘋病給醫治好?
按照他的性格來說,發現她是個傻子根本無法利用的時候,就應該早早將她放棄了纔是。
不知是什麼原因,竟讓他堅持了這麼多年。
這些年,他一邊照顧他們母子,一邊修煉自己的邪功,一邊還要完成復仇大計,真是忙得不可開交。
他之所以殺這麼多人,一是爲了報仇,二是爲了要取骨髓。
這樣,才能讓他手下最得力的綠韻修煉噬心術。
因爲,他和綠韻一同修煉,綠韻已即將要突破第五層,他卻還停留在第二層。
後來,他覺得綠韻一人不夠用,又將目標轉移到了雲深的身上,也想強迫他修煉噬心術。
雲深對此很抗拒,不惜一死。
後來,他就在他的身上種下了月影族的另一種邪術噬魂術。
噬魂術和噬心術一樣,都是禁術。
但是,它並沒有噬心術那麼恐怖,這種術法,是用來折磨人的。
它會日漸消耗人的精神力,讓人愈發的憔悴。
而唯一的解法,就是食用骨髓。
蕭衡用這種方法逼迫他,但是他始終都沒有妥協。
他一直與之對抗,撐到了現在,成了如今這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
故事講完了,他卻還沉浸在那黑暗的七年光陰之中沒有回過神。
雲清酒滿目的心疼,心裡不由得微微顫抖。
雲深沒有她這樣的好運,並沒有遇到什麼可以傳授她武功的高人。
而且,原主蕭騰的身體也很是虛弱衰敗。
他除了空有一身醫術,毒術之外,根本沒有能力和蕭衡對抗。
這麼多年,他全靠自身的意志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之中生存下來。
不爲別的,只爲還能再見雲清酒一眼。
微風吹過,風沙哽住眼眸,她眼中的清淚不斷的落下。
她,心疼他的過往。
也心疼他的執念。
好在,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被辜負,他們,終歸遇見了。
與此同時,在他們身後的房頂上,司空戰和司空寂並肩而坐。
兄弟二人坐在原地,身體僵硬,久久都回不過神。
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一是擔心雲清酒會受到雲深的傷害。
二,是醋罈子碎了一地,很想窺知他們在做些什麼。
於是,才做出了這種他向來都很不屑的上房偷聽的舉動。
此舉雖然不太光明磊落,但這也是無奈之舉。
雲深和雲清酒說的一切,他們都聽到了。
兩人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司空戰的目光,隔着長空看向雲清酒。
原來,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怪不得,會得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院子中,雲清酒和雲深對立而坐,兩人都很傷情。
想到那七年陰暗的時光,雲深的眼眸微微發紅。
雲清酒心疼得緊,哭的也很傷心。
這時候,雲深擡腳上前來,伸出大手揉了揉她額間的碎髮。
“好了,都過去了。終歸,我守得雲開見酒酒了。”
直至此時此刻,他還有功夫在這裡安慰逗笑雲清酒。
他愈是這樣,雲清酒就覺得越發心疼。
這個時候,小老頭帶着朝兒和夕兒忽然出現。
兩個小傢伙撅着小嘴巴,似乎是不情不願的出現在這裡。
面對雲清酒詢問的目光,他們愈發心虛。
“孃親,我們不是有意要來打擾你們敘舊的,都是祖爺爺,他非要讓我們來……”
小夕兒誠實的交待,一旁的小老頭拼命的咳嗽,也沒能阻止她說出實情。
雲清酒無奈地瞥他一眼,這小老頭,比司空戰本人還要着急呢。
小老頭試圖掩飾,於是從袖中掏出了一本醫書遞到雲清酒的跟前。
“吶,我可不是有意來破壞你們敘舊的,我是專程來給你們送這個的,不是生了怪病嗎?翻翻看看或許會有結果呢。”
雲清酒看着那本古老的醫書,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
“爺爺,多謝你的好意。但是,這裡面並沒有記載。”
小老頭將信將疑的看着她:“你都還沒看呢,如何會知道?”
雲清酒再次無奈,她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記憶力終歸要比尋常人好像一些。
之前的時候,爲了替司空戰醫治,她已將這本醫書前前後後翻了不下三遍。
如今,裡面所有的內容,她已記得滾瓜爛熟了。
要想知道噬魂術的解法,或許還得靠司空寂。
想到這裡,回頭看向大殿之中,想要把司空寂喊出來。
一回頭,卻發現大殿之中只剩下綠韻等人,司空戰和司空寂不見了身影。
狐疑之際,開口喊了一聲:“司空寂。”
出於下意識的反應,坐在司空戰身邊的司空寂傻乎乎的開口迴應。
“我在這兒。”
聽得他別口的話音在頭頂響起,雲清酒下意識的望去。
這一眼,就看到了齊齊坐在房頂上的兩個人。
司空戰伸手扶額,揉了揉發痛的眉心,不敢看雲清酒的眼睛。
此時此刻,用哀怨的小眼神看着自家兄弟。
都說,雙胞胎心連心,無比的默契。
爲何換到他們兄弟身上,就不好用了呢?
他想要逃跑,卻已是來不及了。
司空寂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下意識的捂住嘴巴。
雲清酒瞪着兄弟二人,合着,她和雲哥說的話,全都被這兩人聽去了!
心裡打鼓的同時,也很氣憤。
“司空戰!你不好好審問你的犯人,帶着阿寂上房頂做什麼。”
司空戰聞言,心虛的摸了摸下巴,不知要如何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