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司空戰,脾氣異常的好。
他坐到夕兒的牀邊,大手忍不住的伸過去,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好了,我聽到了,你快點睡覺,我保證不欺負你孃親!”
聽到他的這番保證,已經昏昏欲睡的夕兒這才安心的睡了過去。
傷口還得包紮起來,雲清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隨後,輕手輕腳的爲夕兒包紮。
外間的院子裡,小老頭已經將罪魁禍首戚風五花大綁的綁了起來。
雲清酒和司空戰一起走出來,司空戰眸子裡的怒火那叫一個旺盛。
見他要對着戚風發怒,雲清酒伸手攔住了他。
發脾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只想心平氣和的問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她拿他當親兒子看待,朝兒和夕兒也都拿他當親哥哥看待,他爲什麼還要這樣做?
“戚風,你告訴我,夕兒哪裡得罪你了?還是說,我哪裡得罪你了?”
戚風明顯被小老頭揍過,臉上有巴掌印。
他仰着頭,惡狠狠地看向雲清酒:“騙子!你們都是騙子!你們殺了我孃親,還騙着我認你們做父做母!你們是天底下最黑心的人!”
雲清酒微微頓了一下,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司空戰不是說他的孃親跑了嗎?
他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在哪裡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看向身旁的司空戰,雲清酒臉上神情滿是疑惑。
這時,司空戰忽然開口,“你的孃親確實已經死了,但並非是我們殺了她,是她自己畏罪自殺!”
雲清酒微微愣了一下,瞧着一臉深邃的司空戰,瞬間明白了司空戰的意圖。
這傢伙,當初之所以騙戚風,估計也是不想讓他傷心難過。
他的初衷是爲了他好,可沒想到,戚風如今聽到了風言風語,便造成了這樣的誤會,還差點害了小夕兒。
聽到這處,他哭喊得愈發兇了:“騙子,你們這些騙子!就是你們殺了我孃親!”
“不管你信不信,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傷了本王的小郡主!這筆賬,本王都要和你好好算!”司空戰冷聲開口。
他忽然抽出腰間佩劍,擡腳便朝着戚風走了過去。
雲清酒未來得及開口阻攔,司空戰便已經舉起了劍,對着戚風劈了過去。
雲清酒下意識的尖叫一聲:“不要!”
哪料,司空戰的劍,只是斬開了他身上的繩索。
戚風有些不可置信:“你爲什麼不殺了我?”
司空戰也不知是怎麼了,許是有些懊悔,將手裡的劍往地下一扔。
他背過身去,冷聲道:“本王不殺你,是希望你有一天能夠明白,本王確實沒有殺你的母親!但這個王府,卻是再也容不下你了!你走吧!”
戚風有些愣神。
許久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趁司空戰不備,忽然衝上來,重重地一口咬在了司空戰的手臂上。
司空戰狠狠一推,他便摔倒在地。
雖然只是一下,但見司空戰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有血冒出來,雲清酒皺眉,小傢伙下口挺狠呀。
一點咬傷,司空戰也沒注意,只看了一眼便將袖子放下。
那一瞬間,誰也沒有看到,他手上滲出來的血變成了黑色……
戚風隨即站起來,拔腿往外跑。
雲清酒頓了頓,出了這樣的事,他也確實無法和她們待在一起了。
但是,她很想問一問,是什麼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挑撥離間。
是以,迅速跟上去,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告訴我,這件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戚風愈發惱怒,竟是直接轉過來,又是狠狠的一口咬在了雲清酒的手臂上。
他死死的咬着,不願意鬆口。
雲清酒痛得擰起了眉頭,這個時候,司空戰忽然衝上來,伸手將他一推。
他的身子摔倒在地上,磕破了皮。
“就是你身邊的蕭衡!是他親口告訴我的!如若不是他告訴我,那你們是不是要瞞我一輩子?讓我認賊做一輩子的父母?”
戚風的回答,在雲清酒的預料之中。
即便有了這個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看來,在她們前往馬武家的時候,蕭衡確實來過戰王府。
他送來了催命的荷包,而且,還告訴了戚風這些事情。
他這麼做,或許就是料到了戚風性子烈,說不定會找司空戰尋仇。
他想借一個小娃娃的手,殺了司空戰。
他做事如此周密,想必也想到了,戚風也有可能會傷了朝兒或是夕兒。
但是,他沒有顧念與兩小隻的師徒情分,還是做了這件事。
戚風頭也不回的跑出了王府。
雲清酒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回過神。
司空戰忽然拉起她的手,塞了一瓶傷藥在她手裡。
而且,語氣十分不悅:“你對別人倒是處處忍讓,唯獨對本王,你睚眥必報!”
說完,甩了甩衣袖氣沖沖的離開。
一直坐在院子裡安安靜靜的單凝兒見狀,連忙小跑着跟上司空戰,與他一道離開了。
雲清酒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有些無奈。
她的身體裡現如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股力量,她已經不太能把控自己的力道了。
剛剛確實想要推開戚風,但就生怕一不小心下了重手,一掌將他拍死那就不好了。
小老頭一臉懊悔,心疼的坐在院子的石墩上。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我白疼的愛他了!我這乖孫女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還怎麼向我那過世的老婆子交代?我那老婆子她苦心的謀劃,好不容易纔有了這麼兩個……”
小老頭兀自神傷,喃喃自語的說出這些話,全然忘記了雲清酒還在當場。
雲清酒整個人一愣,迅速的看向小老頭。
小老頭也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上了嘴。
“小老頭,你給我從實說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的老婆子苦心謀劃……”
小老頭一臉的心虛,在雲清酒的逼問之下,忽然閃身進了偏殿。
他擺了擺手,煩躁的開口:“哎呀你這個丫頭話多的很!我懶得跟你說!我困了!”
雲清酒拍了他的門半天,也沒等來他的迴應。
小老頭脾氣怪,這樣直接逼問是問不出什麼來的,只能待來日事情少了之後,慢慢套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