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柒蕪滿臉歡喜,和他互道晚安之後,開心的離開。
雲深轉身,回到了朝兒和夕兒的屋內。
徒留雲清酒和司空戰在原地,傻傻的高興着。
夜色寂靜,南疆王府內燈火通明。
雲清酒與司空戰一起,和衣躺在牀上。
她的目光,一直望着天花板,沒有任何的睡意。
司空戰躺在她的身邊,撐着腦袋無奈的看着她。
“酒酒,你現如今得修養好自己的身體,才能更好的照顧爺爺和兩個小傢伙,快睡覺!”
雲清酒輕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她也不想這樣,可就是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頓了好一會兒之後,開口道:“我實在沒有睡意,我還是去看看爺爺吧,他傷得重,很有可能會發高燒的。”
聽她這樣說,司空戰無奈的瞥了她一眼。
他也跟着坐起來,道:“那你答應我,看完回來就要睡覺。”
雲清酒點了點頭,這才和司空戰一起走出了屋。
小老頭所宿的偏殿裡,血腥的一幕正在上演。
只見,他虛弱的坐在牀前,手裡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掀起褲腿,毫不猶豫的割破了腿上的大動脈。
喝了藥之後,他身上的血又多了一些。
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腳下的盆裡,看着盆裡的那些鮮血,他眼底有淡淡的笑意露了出來。
他放下匕首,開始擠壓傷口,讓更多的血流出來。
不一會兒之後,接夠了鮮血,他纔將腿上的傷口包紮起來。
他剛包紮好,雲清酒和司空戰就來到了他的門外。
雲清酒敲響屋門,輕輕開口:“爺爺,你睡了嗎?”
小老頭神色一凜,下意識的將牀前的那盆鮮血藏了藏。
然後,正了正神色,故作困頓的開口道:“我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嗎?”
“爺爺,你可有感覺身體哪裡不適?”雲清酒詢問。
小老頭毫不猶豫的開口回答:“沒有任何的不適,你們快回去歇息吧。”
原本,雲清酒還想要進去爲他把一下脈,查看一下身體的狀況。
但是,聽着他那無比困頓的聲音,又聽到他說身體正常,所以才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爺爺你好好的休息,要是有任何不適的話,記得隨時喊我。”
小老頭裝困裝得十分的像,嘟囔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別囉嗦了。走吧!”
雲清酒皺了皺眉,小老頭都變成這樣了,還這麼暴躁,真是和司空戰一模一樣。
在他們走之後,小老頭豎着耳朵仔細聽四周的動靜。
確定無人之後,纔將那盆鮮血端了出來。
然後,他拿出幾粒丹藥放進了鮮血裡面。
將鮮血倒進一個小爐鼎中,以自己的內力推動。
不一會兒,鮮血和那些丹藥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粒圓圓的藥丸。
藥丸呈現淡淡的粉色,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小老頭心滿意足,顧不上如今身體虛弱,將那丹藥小心翼翼的裝在了一個盒子裡面。
而那個盒子裡面,有同樣的九顆丹藥靜靜的躺着。
他看着這些以自己的鮮血煉製的丹藥,勾脣笑了笑。
他腦袋一陣的眩暈,身體支撐不住的跌回牀上。
然後,緊緊握着那顆丹藥沉沉的睡了過去。
雲清酒與司空戰一起回到屋子裡,被他按着,強行躺在了牀上。
她也知自己如今身體不好,強迫着自己,良久才睡着。
雲清酒睡着之後,司空戰站起了身,擡腳走出了屋外。
現如今的情況,是不允許他睡覺的。
但是,他不睡,雲清酒那個女人就不會睡。
爲了雲清酒的身體狀況考慮,他不得不把她哄睡,之後再去處理公務。
他擡腳走出院子,來到了隔壁的書房內。
呂回已經帶着人,等候在這裡了。
他們按照司空戰的吩咐,把城西發生瘟疫的地方都隔離了起來。
但是,那裡的情況十分的嚴峻。
城西那處,居住的老百姓極多,數萬人被困在了那瘟疫區之中,情況兇險。
那裡十分擁擠,住戶一家挨着一家,如今,幾乎每戶人家的家裡面都出現了瘟疫的患者。
沒有任何的藥物治療,人們在家中等死,人心惶惶。
他們把已經確定染上瘟疫的人,重點安置在一起。
然後把瘟疫患者的家屬,暫且還沒有瘟疫症狀的那些人,又安置在了一起。
這樣,使得他們骨肉分離,罵聲連連。
如今,司空戰的形象在南疆城的老百姓們心目中,已經快要站不住了。
黎明時分,魚刺被兩個護衛架着回來了。
他腳步有些踉蹌,身上的衣衫襤褸,腦袋上鮮血直流。
看上去,傷得有些嚴重。
司空戰見狀,霍然從椅子上站起身。
“這是怎麼回事?”
呂回給魚刺拿了椅子讓他坐下,他神情有幾分無奈,一張臉耷拉成了苦瓜。
看他還能扮出苦瓜臉,司空戰提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來了一些。
看來,只是看上去傷的比較重而已。
魚刺小臉苦了苦開口道:“王爺,我們就不該來這個地方。南疆城的這些個老百姓……”
說到這裡,似乎覺得說錯了話,於是頓住。
頓了頓,又繼續開口:“南疆城的這些個刁民!根本就不配讓王爺對他們付出真心。”
司空戰皺着眉,看着他那哀怨如小媳婦的樣子,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怎麼?你這是被城裡的老百姓給打了?”
魚刺點了點頭,只覺得渾身的傷口都疼痛的不行。
“那些個刁民,他們,他們簡直太過分了!他們是想把我往死裡面打,壓根就沒想給我活路啊!”
說道此處,他用呂回遞過來的絲帕擦了擦額角上的血跡。
然後,繼續憤憤的開口:“如若不是我還有點武功在身的話,可就要被他們打死了。”
司空戰一直皺眉看着他,此刻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不是還沒死嗎?別說那些沒用的,直接說重點!”
魚刺縮了縮小腦袋,然後開口道:“現在,城裡面都傳遍了,說,說王爺是刻意帶着世子和郡主來南疆城投毒的,還說什麼王爺因爲和皇上起了衝突,產生了報復心理,想要報復整個鳳鳴國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