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摔在地上,也沒有爬起來,索性就坐在了那兒。
雲清酒連忙伸手去摸腰間荷包,想要拿出解藥來解毒。
可,這時忽然發現,一直都貼身帶着的荷包不見了。
於是看向蕭衡,問道:“你身上有可解毒的藥嗎?”
蕭衡只是搖了搖頭,見他眼底深處太過幽深,雲清酒微微一僵。
他的眼雖然有些迷離,但應該還沒神志不清到那個地步。
還有,那個酒明顯是有問題的,爲什麼她沒有察覺出來?
他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故意說的?
當初的事她也不記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都認爲兩個孩子是司空戰的……
如今,她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她心裡徹底亂了。
“酒酒,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都忘了嗎?”
他的話音落下,屋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
雲清酒詫異回頭,來人不是司空戰,而是太子和單凝兒。
“來人啊!給我抓住這對狗男女!”太子眸光憤恨,厲聲開口。
兩人如今中了毒,渾身癱軟無力,根本無法反抗。
一羣侍衛衝進來,抓住了雲清酒和蕭衡。
並,強迫着他們兩人跪在了太子的跟前。
單凝兒率先衝上來,幾個巴掌就招呼在了她的臉上。
“好你個小賤人!今天終於讓我抓到了吧!你好大的膽子,騙了我戰哥哥的王妃之位,還讓我戰哥哥替你們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你簡直該死!”
此時此刻,單凝兒出現在這裡,雲清酒心裡頓時明瞭。
那毒酒,十有八九是她送來的。
許是爲了報復她,這單凝兒下手是十分的狠。
這麼幾個巴掌下來,雲清酒脣角有血跡滲出來。
擡起眸子,冰冷的瞧着她:“凝兒郡主,來得挺準時的嘛!真是辛苦你了,在外面等半天了吧?”
許是因爲詭計被識破,單凝兒再次揚起手,欲再打雲清酒。
這時候,蕭衡忽然擡眸,平靜無波的眼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單凝兒的手僵在半空中,頓了一會兒之後,似乎有些不甘心的收了回去。
雲清酒忙着思考蕭衡說的那些話,也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讓她身子僵了一下。
司空戰面容清冷,負手而立站在門口處,並沒有走進來。
他的眸子似一灣深潭,表面上看上去平靜無波,可,在那平靜之下,似乎蘊藏着洶涌的波濤。
太子一見到司空戰,便敞着聲音笑開了。
“哎呀,戰王啊,還好你來晚了,否則你要是見到剛剛那一副激烈場面的話,此刻怕是要殺人了喲!”
他盡情奚落嘲笑司空戰。
生怕外面的人聽不見似的,愈發揚聲開口:“虧你還想護着你的王妃,你肯定沒想到吧,她在這裡私會情郎……”
他的話還沒說完,司空戰忽然閃到他的跟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再多說一句試試看!”
他的聲音平靜,但卻讓人不寒而慄。
太子囂張歸囂張,但還是怕死。
此刻身體不住的顫抖,因喘不上氣來,陰沉的臉憋得通紅。
這時候,單凝兒連忙上前阻攔。
“戰哥哥,你要發脾氣也該對着傷害你的人發呀!我和太子殿下好心爲你抓住了這對狗男女,你可不能傷害太子殿下!”
她一邊說着一邊扒拉司空戰的手,司空戰作纔將手一鬆。
太子一時沒站穩,摔倒在了地上。
此刻的他面容十分狠厲,雙拳不住的顫抖。
他是太子,司空戰竟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如此羞辱他!
可氣的是,他還不能拿他怎麼樣!
司空戰擡腳,走到雲清酒的跟前,在她面前站了許久,像是被石化了一般,許久都沒有動彈,也沒有說話。
雲清酒也不知是怎麼了,此刻有些心虛的不敢面對他。
如果,蕭衡沒有說那句話的話,她或許還可以將腰板挺直。
要命的就是,當初的事情她什麼都不知道,也無從去考證。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他終於沉聲開口。
但,並不是對着雲清酒說的。
“太子殿下和凝兒郡主立了大功,本王一定會讓父皇好好嘉獎你們,犯人就交給本王吧。”
蕭衡那一雙眸子裡,迷霧忽然散去,擡眸看了司空戰一眼。
司空戰與他對視,二話不說點住了他的穴道,然後讓魚骨和魚尾進來銬住了他,將他帶離。
雲清酒背脊僵硬,望着他決然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魚骨和魚尾兩人頻頻回望,還是在走到轉角處時候硬着頭皮問了一句。
“王爺,王妃她……”
“用不用屬下,派人送王妃回去?”
司空戰沒有回話,頭也不回的離去。
計謀得逞,單凝兒笑出了聲,揚起手裡的鞭子,就對着雲清酒揮了過來。
這一下,是朝着她的臉而來的。
雲清酒被護衛押着,也動彈不得,只能任由着她那一鞭子抽在了她的臉上,帶出了一大條的血痕。
她笑得面目猙獰:“雲清酒啊雲清酒!早知今日,你當初何苦要得罪我?”
她說着,又一鞭子揮了下來。
“你看看你現如今的醜樣子,是不是和你生出來的那兩個小野種一模一樣?”
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裡也像是被什麼揪着一樣,雲清酒沒有吭聲。
單凝兒還想繼續發難,太子卻抓住了她的手。
“凝兒郡主,你這脾氣也發夠了!該讓本太子和故人敘敘舊了吧!”
說完,也不管單凝兒是什麼態度,讓人將她強行帶出了屋子。
房間裡就剩下太子和雲清酒兩人,雲清酒看着他眼中的神色,一股不祥的預感席上心頭。
微微動彈身子,想要站起來,卻是什麼力氣也沒有。
他快步過來,一把鉗住她的下巴,將臉湊得極近,打量起雲清酒的小臉來。
“小賤人!你當初要是跟了本太子,也不至於被司空戰弄瘋,更不至於落到今日這下場呀。到頭來,你還是得落在本太子的手裡!”
雲清酒袖中銀針滑落至手裡,悄無聲息的等待着時機。
他越發靠近,開始動手動腳。
雲清酒擡手,將銀針準確無誤扎進他的穴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