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凌煦把蘇婠央抱回來之後,陪着她用過午膳才離開。走之前又交代蘇婠央好好休息。
蘇婠央原本打算吃過午飯便去傷兵營的,被他這麼一說,還真的躺會了牀上。
她夜裡被龍凌煦折騰到天亮,身子又酸又痛,是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做大夫把自己的狀態養好也是對病人負責嘛,所以她沒拒絕龍凌煦的好意。
龍凌煦在蘇婠央面前溫柔如水跟個妻奴似的,一離開蘇婠央視線,立即換了個人。
妘向嗣被關在一間地牢裡,被人用鐵鏈鎖着,渾身滿是血污,臉上也沒有一寸乾淨的地方,整個人狼狽的很。
一臉蕭殺肅穆的龍凌煦步子沉穩的走到妘向嗣面前,下頭的人立即去搬了把椅子過來。
龍凌煦從容的往椅子上一坐,即便坐着,也滿是居高臨下。
妘向嗣看到龍凌煦的瞬間立即抓狂的朝他撲過來,嘶吼道:“龍凌煦!你若不殺了本王,總有一天本王會殺了你!”
被龍凌煦抓第一次的時候他還能冷靜的面對,但是被龍凌煦抓了第二次,他心裡便意識到自己和龍凌煦的差距。
這種差距,讓妘向嗣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像是有螞蟻在他心裡撕咬,讓他想要掙脫,讓他按耐不住想和龍凌煦決一高下!
龍凌煦卻彷彿看不到妘向嗣眼裡的不甘和恨意,手一擡,身邊一人將一封摺子遞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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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龍凌煦施捨似的把手上的摺子扔到妘向嗣面前。
妘向嗣雙目猩紅,惡狠狠的瞪着龍凌煦,任憑誰都看的出他現在巴不得把龍凌煦大卸八塊。
但是他做不到。
妘向嗣極不甘願的撿起地上的摺子,眸子一一掃過上面的內容,看完後更加憤怒!
“龍凌煦!你有種就殺了我!”妘向嗣扯動着鐵鏈嘩啦啦的響,絲毫不顧形象的衝龍凌煦嘶吼。
這本摺子是寫給天玄皇帝的休戰書。
上面的內容是要求休戰,但是會將妘向嗣作爲人質留在天啓。
被當成人質留在天啓,這對妘向嗣來說簡直是種屈辱,還不如讓他直接戰死!
龍凌煦可不會讓妘向嗣死,他一開始就沒想過在贏了這場仗之後要殺了妘向嗣。
天玄的皇帝太看重妘向嗣,若是妘向嗣一死,天玄說不定會不管不顧的對天啓出兵。
畢竟,天玄的兵力不比天啓弱。
天玄國內還囤積了兵力,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天啓就只有龍凌煦手上這四十萬上下的兵力而已。
當真開戰,龍凌煦也沒把握能一定獲勝。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妘向嗣撰在手裡,天玄皇帝無論如何也會顧及妘向嗣的生死。
“割破他的手,讓他在上面按個手印。”龍凌煦雲淡風輕的開口,根本不去理會妘向嗣殺人的眼神。
妘向嗣落到了他的手裡,唯一的價值就是讓天玄皇帝動容。
做了這些,龍凌煦也沒再妘向嗣面前久留,直接命人將休戰書給天玄皇帝送去。
等天玄皇帝給回覆需要點時間,這期間,皇城內的情況權勢幾乎全部落在了皇后手裡。
皇后已經在準備太子登基的事情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傳來凌王大獲全勝的消息,她一時間不敢冒進。
皇上的下落她還不知道。若她現在貿然讓太子登基,凌王回來的之後撥亂反正怎麼辦?
到那個時候她和太子都成了反賊了,連一點翻身的餘地都沒有。
現在她的勢力還在,只要不走最後一步,即便凌王回來之後不支持太子,她也可以憑藉着自己的勢力和凌王周旋,說不定還能給她逮着空隙獲勝。
對於幫助了自己的子家雲流,皇后也沒有要去幫助的意思。她現在自顧不暇,怎麼可能還有精力去管子家雲流。
好些朝臣們得知凌王大獲全勝,又開始舉棋不定起來,但是也沒有貿然捨棄皇后和太子。
許多人並不知道皇上失蹤的消息,皇后將這件事情瞞了下來,對外只說皇上身體抱恙需要靜養,不見任何人。
此舉,朝臣們只以爲皇上是被皇后囚禁起來了。
現在,皇后協理太子把持着朝政,而他們兩人對於該如何治理國家一點都不上心,只知道盯着即將不保的皇位。
因此朝中一片混亂,若非還有幾個幹正事的忠臣在,這個國家怕是要就此停擺了。
周貴妃被素月接到了靖王府去住,雖然靖王下落不明,太子也正在追查靖王,但是素月是天導的嫡公主,皇后和太子也不敢隨便對素月出手。
只要素月不做什麼對他們不利的事情,皇后對素月都十分寬容。
皇城的情況都會按時傳到龍凌煦面前,龍凌煦只是看一遍瞭解一下,並不說什麼。
他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目前最要緊的,是天玄那邊的消息。
大半個月之後,天玄的皇帝親自來春城和龍凌煦談判!
這個到是讓龍凌煦有點意外,他沒想到天玄皇帝對妘向嗣竟然重視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春城,可全是凌王軍。一國皇帝親自深入敵軍陣營,這是多危險的事情啊?
天玄的皇帝素有精明治國的名聲,也沒聽說他多重視親情,莫非他的兒子中,就妘向嗣一個是他親生的?
這是蘇婠央的想法,她的想法通常就是吐槽一下,沒個準頭的。
對龍凌煦在說,天玄皇帝越看着妘向嗣,對他就越有利!
大堂內,擺着一張長長的談判桌。
龍凌煦戰甲加身,英武不凡。對面,天玄皇帝一身黑衣,衣服上繡着玄武神獸。
黑色是天玄皇族的顏色,如同天啓的黃色。天玄的玄武神獸圖案如同天啓的龍袍。只有皇帝纔可以穿那樣的衣服。
天玄皇帝留着短短的鬍子,雖然年近六十,但從五官輪廓可以看出,他年輕時也是一枚帥哥。
此時滿眼的寒意注視着龍凌煦,渾身上下都透着王者之氣,着實讓人不能小覷。
但龍凌煦與他相比也毫不遜色,就算他身上的並非龍袍只是戰甲,也有傲視天下的霸氣,彷彿他纔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