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執非說了不會走,自然就真沒打算走。
方纔太心急,此時冷靜下來,他也知道尋找玉佩的事情急不得。
哪怕是唯一擁有的玉佩,但是哪裡有他的命重要?
他的仇都還沒有報。
蓮兒溼漉漉的在他眼前,他也懶得去管。
於是,蓮兒毫無疑問的發燒了……
她本就染了風寒,又穿着溼衣服盯了他一整晚,覺得身體很不舒服,但是她也沒有去管。
到了該給他上藥的時候,都是強撐着上藥的。
可是,上到一半,她就忽的栽倒在他懷裡!
傷口被她撞得有點痛,肖執非倒是沒有怎麼在意,眉頭蹙了一下。也不知這是擔心蓮兒,還是不耐煩。
伸手去扶她的時候,就發現她身子好燙!
“你發燒了?”肖執非依舊是冷冷的,但語氣中好似有點着急……又好似沒有。
蓮兒沒有暈倒,她是身子有些無力,一個沒站穩而已。
“看不出來嗎?!”她心頭不知爲何有股無名火。
本來她的風寒不是大事,都是因爲他才嚴重到發燒的!
蓮兒好排斥跟他接觸,自己就搖搖晃晃的要站好,可是身體有些無力,又要栽到下去。
肖執非立即起身扶住她,淡漠的把她放在牀上。
“我不是大夫。”他說的理所當然,但面對病人,其實他有點無能爲力。
他站在牀邊,高高在上的俯視着她:“你能自己能好起來吧?”
一副嫌她麻煩,不想管的樣子。
蓮兒一股火氣涌上心頭,這人怎麼這麼沒有良心?!
“你的傷勢是自己好的嗎?!”
你自己能好起來吧是什麼意思啊?!
說着她就覺得火氣好大!
肖執非淡淡的看了一眼氣沖沖的蓮兒,眸子在屋子裡掃視了一圈,“該給你吃什麼?”
他不是大夫,不知道用什麼退燒。
但是他知道她有很多藥材。
看着一臉淡然的肖執非,蓮兒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
她撐着從牀上起身,“我等下自己熬藥,現在先把你的藥換好。”
他的藥就上到了一半。
肖執非遲疑了一下,也不知道他這一瞬間的遲疑是不是因爲不想她勞累,但只是一瞬間而已,就坐回了牀上,她半坐在牀上,這下不會暈倒了。
“肖執非,你家鄉在什麼地方?蘭州?”蓮兒問道。
第一次救他,就是在蘭州的郊區。
以前對他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好奇的,但是現在卻有點想知道和他相關的東西。
嗯……只是有點而已。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去過蘭州?”肖執非卻沒有回答她,反問到。
蓮兒擡頭看他一眼,感情他不知道她爲什麼知道他的名字啊。
幾年前在雲天山明明見過,他不記得她了?
蓮兒感覺心頭有點不爽,換藥的手刻意重了些。
肖執非眉頭皺了皺,倒是沒有哼一聲。
“去過,我就是從那裡過來的。”蓮兒有點生氣,不過說到這個,她突然想起來楚曉曉,“對了,我還在你家住了一個多月。”
肖執非側頭看她,“明府?你怎麼會去明府住?”
看着他冷峻的側臉,蓮兒沒出息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慌亂的移開視線,“當初在蘭州遇到點困難,是曉曉救了我。”
肖執非移開目光,沒再多問。
藥給他換好之後,蓮兒無力的下牀。
肖執非就在一邊看着,也不知道上來扶一下。蓮兒一臉的生悶氣,氣憤的瞪了他一眼,
肖執非倒是平靜的很,不爲所動。
她其實也沒想讓他做什麼,但是看他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心頭就是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也沒有辦法,她只能自己把退燒的藥草挑出來,拿去熬藥。
她現在真是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了!
蓮兒氣呼呼的,但是,正在生火呢,突然感覺自己平地而起!
“啊!”蓮兒嚇了一跳。
仰頭,是肖執非把她抱起來了。
“把這些藥熬好就可以了?”他冷冷的問。
他不會抓藥,但是,熬藥這種事情還是可以做的。
雖然看不出來,但其實,他也不是那麼沒良心的人。
落在他懷裡,蓮兒大腦頓時有點空白了。
“嗯?”肖執非凝視着她,不耐煩的出聲。
蓮兒恍恍惚惚的點點頭,肖執非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把她抱到了屋子裡,放在了牀上。
這個小木屋的牀,實在不是個舒服的休息地。除了一塊兒木板,連一條牀單都沒有墊上。
可是,蓮兒此時躺在上面,卻感覺,好舒服!
比她藥鬼谷的雪狐軟塌還要舒服!
放下她之後,肖執非又出去了。
蓮兒發燒了,腦袋本就暈乎乎的。她在木板上躺着,時不時往肖執非的方向看過去,雖然隔着木屋,她什麼都看不到。
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
肖執非端着藥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蓮兒已經睡了過去。
他蹙了蹙眉,上前搖了搖她。
觸手的溫度,滾燙無比。
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
可是……
肖執非看了看手裡的藥,要怎麼餵給她喝呢?
他昏迷的時候,她是怎麼喂藥的?
凝視着牀上的人兒,目光不由得落在她脣上。
一瞬間,他腦中想到什麼,心跳頓了一下。
莫非是那樣喂藥的?
猶豫了下,肖執非還是自己喝了一口藥,附身貼上她的脣。
……不,蓮兒不是這樣喂藥的。
蓮兒這一覺睡得好舒坦,迷迷糊糊開始甦醒的時候,她都不想起牀。
抱枕好舒服,抱枕上還有她最喜歡的藥材味道。她一喜歡,就用腦袋在抱枕上蹭了兩下……又蹭了兩下……再蹭了兩下……
“蠢女人,你碰我傷口了!”
肖執非一臉的淡漠,語氣冷冰冰的,但不難讀出裡頭的嫌棄。
蓮兒一個激靈,頓時睜開了眼睛。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肖執非,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你你你……你怎麼跟我睡一起?!”爹說了,只有成親之後纔可以睡一起啊!
不然的話,就是不貞!
她她她……她現在不貞啦!
蓮兒好驚悚!
“就一張牀,不然你要我睡哪裡?”肖執非嫌棄的瞥了眼蓮兒,捂着傷口緩緩起身。
此時外面的雨已經停了,這昏暗的光線,都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