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突如其來的劇痛。
事前,天心還爲龍凌煦診過脈,然後滿心歡喜的離開。接着,龍凌煦向林逸塵交代一些事情,還未將事情說完,像是硬生生將全身撕裂的劇痛毫無徵兆的襲來。
這是龍凌煦第二次忍不住痛覺大呼出聲,林逸塵一瞬間就慌了。迅速差人將天心叫來。
天心在收到消息的時候心裡就“咯噔”一下,她心裡很清楚是怎麼回事,沒想到神龍魂真的在最後關頭出問題!
容不得天心發呆,暗衛拽着天心就朝松林跑去。
松林內亂成一團,龍凌煦的劇痛絲毫沒有因爲時間而減緩,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滑落,可他卻強忍着劇痛不肯哼一聲。
林逸塵急得團團轉,明明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天心一進門不等旁人吩咐什麼就急忙上前,察了把額頭滲出的冷汗,平復一下呼吸才上前爲龍凌煦把脈。
一瞬間,除了龍凌煦因爲壓抑着劇痛而粗重的喘息聲,屋子裡寂靜無比。其他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發出一點聲響影響到天心。
天心神色凝重,額頭上不停滲出冷汗。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裡有多緊張。
神龍魂的藥力,她怎麼可能把的出來。可明知自己辦不到,她也必須試一試。讓她慶幸的是,不管神龍魂的副作用是什麼,都不會致命。
就是說,不管凌王承受什麼樣的痛苦,凌王都不會有生命危險。
只要死不了就好。
死不了,她就有時間慢慢研究!
“師傅,王爺他怎麼了?”天心久久沒有動靜,香藥實在忍不住,看着龍凌煦痛苦的樣子,滿眼都是心疼。
着急的又何止香藥一個,屋子裡頭的暗衛和林逸塵都是心急如焚。香藥一發問,他們都緊張的看向天心。
天心的壓力真的很大,重默了片刻,才說道:“老生只能告訴大家,王爺沒有生命危險。”
她唯一能肯定的就只有這個,王爺的身體爲何會痛,她卻是半點都探不出來。
天心說話很到位,衆人聽了多少有些安慰。
“那王爺爲何突然劇痛不止?”是林逸塵問的,他臉色非常緊繃。天心既然被人稱爲神醫,檢查過後總要給個病因纔是。
天心卻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再次將手指搭上龍凌煦脈搏。
什麼狗屁神醫!林逸塵懊惱的瞪了天心一眼,看她這幅神情就知道,她根本查不出病因!
林逸塵看着牀榻上的龍凌煦,那個男人就算結結實實挨一刀都不會皺一下眉頭,這得多痛才能把他痛成那個樣子!
不管在場的人,林逸塵轉身就走了出去。他是去找蘇婠央,他原本就覺得找蘇婠央比較穩妥。事實上,龍凌煦一發病他就讓人去找蘇婠央過來,只是蘇婠央沒有理睬。
龍凌煦是天心的病人,她瞎參合什麼勁兒?
天心能治的話,蘇婠央不打算去搶天心的功勞。
但得天心能治才行。她清楚自己的立場,身在凌王府,她就得以凌王爲重,要是幫不上忙就算了,幫得上還不幫,那簡直就是在找死。
所以林逸塵再次找蘇婠央的時候,她來的很乾脆。
蘇婠央擠開天心坐到龍凌煦牀前,二話不說將手搭在他手腕上。
“能說話嗎?”她以爲自己是清楚自己的立場纔會爲龍凌煦醫治,卻沒發現自己心情有多焦急。
龍凌煦的喘息聲非常粗重,額頭上的汗滴一滴滴滑落,頭下的枕頭溼了一大片。他的身體微微蜷縮着,聽見蘇婠央的聲音擡起頭看向她,艱難的開口:“想問什麼,問吧。”
蘇婠央也不遲疑,還是那個問題:“描述一下你的感受。”
龍凌煦另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放在蘇婠央腿上的,大腿上傳來一陣劇痛,蘇婠央才發現。
人在痛苦的時候,情不自禁會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她知道他這是在緩解疼痛,所以什麼都沒說,強忍下這股痛意。只是她這條腿顧及得殘廢。
“很痛。”龍凌煦粗重的喘息,如實回答蘇婠央,手上的力度又緊了些,蘇婠央咬牙忍着,聽龍凌煦繼續道:“每一個地方都很痛,像是被火燒,又像是被刀砍。”
又是隻有痛覺嗎?
系統粗略的掃描之後沒有查出病因,蘇婠央不在客氣,伸手去解龍凌煦的腰帶,“閒雜人等全部出去。”
她的眼中盡是專業,就算此時做的事情讓人咋舌,卻沒有人以爲她心思不純潔。除了……香藥。
“蘇婠央!你在做什麼!”香藥一見蘇婠央竟然在脫龍凌煦衣服,立刻就要上前阻攔,卻被林逸塵攔下。
“林逸塵留下。”蘇婠央側眸掃了眼他們,一絲不苟的說道。
她可不想因爲和龍凌煦單獨相處而傳出什麼不好的流言,留個人在這裡證明她的清白也沒有壞處。
龍凌煦沒有阻止蘇婠央脫他的衣服,不知道是因爲太痛苦無暇阻止,還是因爲他不排斥。
如往常一樣手掌碰觸他的身體,一雙秀眉緊緊擰在一起,蘇婠央凝神靜氣,她沒發現自己此時有多緊張龍凌煦的安危,等着系統仔仔細細的檢查完之後……
蘇婠央重重鬆了口氣!
“王爺的身體怎麼樣?”林逸塵看見蘇婠央鬆了口氣的樣子,頓時驚喜不已。
蘇婠央側眸瞄他一眼,一派輕聲的口吻,“小事兒。”
這纔是讓人放心的話,林逸塵和龍凌煦都鬆了口氣。蘇婠央說完掰開龍凌煦抓住她大腿兒的手,一瘸一拐的起身從藥箱裡頭翻出銀針。
不等人問,蘇婠央就解釋道:“我用銀針刺激他的穴位,先給他緩解疼痛。”纔怪,她是趁他們沒注意的時候在銀針上粹了麻藥。
銀針刺穴也能緩解疼痛,但那個來的太慢,還是麻藥好使一些。
龍凌煦有些不明白,他的褲子都沒有脫,她是怎麼找準下身的穴位的?
幾針下去,龍凌煦的疼痛感就消失了,連同他的身體一起消失的,他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還存在。
這些都不重要。龍凌煦看着蘇婠央眼中愜意又閃着狡詐的光芒,皺了皺眉。
這種眼神他再熟悉不過,每次肖執非敲詐林逸塵的時候,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林逸塵。
爲了證明龍凌煦的機智,蘇婠央悠閒的開口:“王爺,您現在的病情,除了臣妾,大概就沒有人可以醫治了。你是不是得給臣妾一點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