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春香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咬牙切齒地瞪着她:“顧苑,你別給我猖狂,你幹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幹什麼啦?”顧苑好笑的看着她。
“你說你幹什麼了?”顧峰領着人沉着臉色走進來:“顧苑,你一時不給我惹禍你就心有不甘是不是?”
“你這話從何而來啊?”顧苑從地上爬起來,雙手環胸:“我看是你一時不打我,你心裡氣不過吧?”
“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顧峰一聽就火了,怒不可遏的瞪着她。
“爹爹你快聽聽啊。”顧春香在一旁添油加醋:“這顧苑可真是個沒有良心的主,現在同你說話連聲爹爹都不叫了,可真是好生過分。”
“你若是不管,怕她以後都要在將軍府隻手遮天了。”
“我哪有你能耐啊?”顧苑冷哼:“我看你這副猖狂的模樣纔是妄想要隻手遮天吧?這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將軍府嫡女。”
顧春香臉噌的一下就紅了,她慌張的對顧峰道:“爹爹,你別聽那個賤人瞎說,她就是爲了離間我們,莫要信了她的鬼話。”
“你不用解釋。”顧峰冷看了一眼她:“你就算是想,也取代不了你姐姐。”
聞言顧春香臉一陣紅一陣青,銀牙一咬,惡狠狠地瞪向顧苑,該死的賤人。
顧苑一聽他這麼說一個沒忍住,噗嗤的一下就笑了出來。
她真不知道顧春香蹦的這麼歡到底圖的什麼?反正最後在人家眼裡她都是個見不得光的二房女兒罷了,也不知道她得瑟個什麼勁?
“說吧,剛纔來的人是誰?”顧峰自然忘不了正事:“那人是來找你的吧?”
聞言,躲在草垛底下的沈千厭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他們這會兒會在房間裡亂翻,把自己給翻出來。
“什麼人?我不知道。”所幸的是顧苑還真是收了錢後嘴巴閉的緊,只見她無辜的一聳肩膀:“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好歹也是你的女兒,你就算是再不待見我,你也不能說將軍府來個生人你就說他是往我房間裡進的吧?這若是讓別人知道了該怎麼想啊?”
“而且再說了。”顧苑冷哼一聲,眼中盡是挪愉:“你把我接回來不就是爲了讓我替你那兩個寶貝女兒去塞外和親嗎?你要是胡言亂語,到時候壞了我的名聲,和親不成你可別怪我。”
“……”沈千厭,和親?
“顧苑,你少拿這話來威脅爹爹!”顧春香一見顧苑猶豫了心有不甘,生怕他會這麼就放過了她,於是指着她咬牙切齒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德行。”
“你不就是抓準了爹爹要送你去塞外和親,所以不能拿你怎麼樣才如此放肆?平日裡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也就罷了,現在還把野男人領進了家裡頭,你到底要不要臉啊?”
自己聽說了,顧苑竟然扯了當今聖上的腰帶,而聖上也沒怪她,這讓自己心裡多多少少的有些不平,自己從小在將軍府長大,見沈世子的面少之又少,皇上的面更是少的可憐。
憑什麼顧苑她纔來沒多久就跟沈千厭扯上了關係,這也就不說了,竟然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跟皇上拉拉扯扯,糾纏不清,她有什麼資格這樣?
說白了,不過就是跟自己那卑賤的孃親一樣,勾男人的手段一絕,所以才勾搭上了那麼多大人物。
可就算是這樣那又能如何?自己絕對不會讓這個賤人繼續猖狂下去!
“野男人?哼~”顧媛冷笑一聲:“顧春香,你這說話用詞可要注意點什麼,野男人你指的也來康安世子沈十六啊?還是當今聖上沈長離啊?”
“你別胡說八道!”顧春香一聽就慌了:“我什麼時候說聖上和世子是野男人了。我說的是其他人。”
“其他人那還真沒有,而且一般人姐姐我還看不上呢。”顧苑說完得意的一仰頭。
顧春香一聽氣的小臉通紅:“顧苑你不要臉!”
“是,我不要臉,你要臉,大晚上的帶着這麼多人闖進我的房間,指着我說我房間有野男人,行啊,那你搜啊。”
“你搜出來,我顧苑跟你姓,你若搜不出來,今兒這事兒咱倆沒完!”
“你!”顧春香一看她這般氣定神閒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難不成自己看錯了?那黑影不是朝顧苑這邊來的,或者不是來找她的?
可是後院柴房也就只有顧苑了,不是找她,還能是找誰?
“怎麼樣?搜不搜?”顧苑見她不如剛纔那般氣焰高漲便乘勝追擊:“搜啊。”
“既然你說沒有,那這事就此作罷,怕是你姐姐看花了眼,惹了誤會。”顧峰一看她這般淡定自若也不敢貿然去搜,萬一真沒搜出來,到時候被她反咬一口就糟了。
“你說作罷就作罷呀?”顧苑一聽就不樂意了,往自己的破舊的小凳子上一坐,雙腿交疊,翹了個二郎腿:“那可不行,既然她顧春香看花了眼,那不能因爲一句誤會就這麼算了,我可是個姑娘家,我還要名聲呢。”
“你還有什麼名聲啊?顧苑你別得寸進尺!”顧春香一看她這是不打算完了別提多生氣了:“你是什麼德性,我不知道嗎?”
“什麼德行啊?”顧苑氣的一拍桌子:“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我什麼德行?”
“下賤的德行!”
“是,我下賤,您老人家高貴!”顧苑冷笑了一聲:“高貴到帶這麼多人來你妹妹房間裡面抓野男人,問題你抓着了行,你抓着了嗎?這要是傳出去,別人該怎麼說你顧二小姐?”
“你!”顧春香氣結。
顧峰攔住了欲上前的她:“春兒,這事是你做的不對,既然惹了這麼大個誤會,你該跟你妹妹說聲對不起。”
“爹爹!”顧春香一聽顧峰竟讓自己跟她說對不起眼圈氣的一下就紅了。
她扭頭瞪向笑盈盈的顧苑一跺腳:“我不要,我不要道歉,我憑什麼給這小賤人道歉,她就算是現在沒有藏野男人,可是也改變不了她私生活不檢點的事情,我憑什麼道歉?我沒有說錯!”
“行啊,既然你不想道歉,那等明天天亮了所有人都起來了,我們就好好的說一說,讓所有人都來瞧瞧我顧苑的房間裡究竟有沒有野男人!”顧苑笑眯眯的看着氣急敗壞的顧春香。
藏在草垛下面的沈千厭聽她這般氣定神閒的反咬一口,心中好笑,這小妮子腦袋倒是挺靈活,想來自己還小瞧她了。
正想着,沈千厭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手上走來走去,有些癢。
他視線往下一移,就跟一隻有人手掌一般大正趴在自己手背上的老鼠對上了眼。
他先是腦袋一蒙,隨後身上的兔毛就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全都炸了起來。
“有老鼠!”他大叫了一聲,一時間也忘記自己還藏着的事情,直接就從草垛裡跳了出來。
他突然冒出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顧苑要命的一捂臉,真他媽的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爹,你看有野男人。”顧春香一看顧苑屋裡真藏了個男人心中一喜,高興的也沒看那人長什麼樣,是誰,指着他就大喊:“野男人,真有!”
可隨即她就發現自己口中的野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康安世子沈千厭。
嚇得她一下就捂住了嘴巴,沈世子?在顧苑房裡藏着的男人是沈千厭?這怎麼可能呢?
顧峰也沒想到他在顧苑的房間裡,而且還是大晚上的,一下就愣住了。
自己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沈千厭也意識到自己壞了事兒,便僵着身體放下了高舉着的手,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但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總不能說是自己夢遊,鑽到了顧三的破草堆裡吧?
“世子……”顧峰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的開口:“您怎麼在這?”
“我,我。”沈千厭磕磕巴巴的解釋不出來,心裡暗罵該死的老鼠。
“這下好了。”顧苑見他們大眼瞪小眼,都傻站在那心中有些好笑:“我就說我房間裡沒有沒有,你們非說有,這下有了,你們咋不說話了呢?抓他去見官啊。”
顧苑聽她這個時候還能耍嘴皮子,就扭頭瞪了她一眼。
隨後對沈千厭討好地笑了笑:“世子,柴房破舊,蟑螂老鼠一大堆,您先跟臣移步到大廳怎麼樣?”
“哎呀,老爹。”顧苑在一旁陰陽怪氣兒的開口:“你不帶一幫人過來抓闖進我房間裡的野男人嗎?這野男人就在你們面前了,你們怎麼不抓了?”
一羣熊貨,見到是世子連屁都不敢放了,剛纔不蹦噠的挺歡嘛。
顧峰被她這話氣得險些吐血,扭頭瞪了她一眼,對沈千厭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千厭也不知該怎麼處理,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身上的稻草摘掉,硬着頭皮,挺起了胸膛,跟着顧峰往外走。
顧苑見此咧嘴一笑,起身跟了上去,這下可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