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厭大晚上出現在顧苑的房間裡驚動了大夫人跟顧歡兒,兩個人來到大廳就看到沈千厭坐在椅子上,顧苑和顧峰等人都站在他的對面。
“沈世子。”大夫人對沈千厭露出了個討好的笑容:“大晚上的,您怎麼來啦?”
她這不問還好,一問沈千厭俊俏的臉上就出現不自然的紅暈。
“夫人……”顧峰對大夫人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多問。
“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歡兒走到臉色不好的顧春香身旁,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問道:“沈世子大晚上的怎麼來將軍府了?”
“大姐姐,是這樣的。”顧春香瞪了一眼一旁叼着狗尾巴草,吊兒郎當的顧苑:“剛纔我睡不着,就在窗口邊坐着,結果就看到有一道很快的黑影閃過,那方向反應就是往顧苑房間裡去的。”
“我以爲是顧苑的哪個野男人來找她跟她私會,所以我就趕忙叫上爹爹,讓爹爹帶人去堵他,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堵的不是別人,竟然是沈世子……”
“你說什麼?!”顧歡兒一驚,眼睛瞪得老大:“你說沈世子在顧苑的房間裡?!”
“是啊。”顧春香點了點頭:“大姐姐,你說那沈世子跟顧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怎麼大晚上的還跑她房間裡面呆着呢?”
“你把嘴給我閉上!”顧歡兒咬牙切齒地瞪了她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被顧歡兒一呲顧春香一下就不說話了,頗有怨恨地瞪了一眼顧苑。
“我說你們到底有沒有事兒?要說啊沒有事我可要回去睡覺了。”顧苑見他們來到大廳後就一語不發,不禁有些不耐煩。
“你們不是抓我房間裡的野男人嗎?這不是抓着了嗎?怎麼抓到了什麼都不說,是什麼意思啊?”
“把嘴給我閉上!”顧峰冷冷的瞪着顧苑:“世子怎麼可能是野男人?世子此番前來肯定是有要事要說,說不定是因爲不熟悉將軍府的路線才迷了路,不小心到了你那裡。”
“結果正好被我們帶人堵了過來,他怕惹人誤會,所以才藏了起來。”
“一定是這樣的吧?世子。”說完顧峰就看向沈千厭。
他腦袋倒也是轉的靈光,這一會兒功夫就給沈千厭找了個萬無一失的藉口,現在只要沈千厭點頭,那這事兒就算是這麼糊弄過去了。
可誰成想沈千厭非但沒點頭,反而用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向顧苑,
後者見他盯着自己不說話便笑道:“看我幹嘛?人家連藉口都給你找好了,你不趕緊點頭?”
“顧苑!”大夫人一瞧顧苑如此拆臺別提多生氣了:“你個死丫頭,胡說些什麼呢?”
“我說的不對嗎?爹爹和大娘親可真是雙標。”顧苑雙手環胸走到幾人的面前。
“剛纔帶着一幫人非要到我的房間裡面來抓野男人,現在眼瞅着野男人變成了沈世子,你們非但不說不是,反而還給他找藉口逃脫。”
“那我倒是想問問了,萬一今兒抓着的不是沈世子你們該怎麼辦?是不是應該報官將這件事情鬧到最大?”
“若是如此,我覺得這事兒也不應該藏着掖着,就應該直接公佈於衆,告訴所有人他沈千厭大晚上的在我房間裡面被你們給搜了出來,這事情究竟是怎樣應該由他人來判斷纔是。”
自己一直都在發愁該怎麼躲和親的事情,她可不想跑到塞外去當個工具人。
若是能跟沈千厭扯上關係,自己這和親的事情怕是就泡湯了,如此一來,這事對自己倒是有好處。
“你莫要胡說八道!”顧峰氣急敗壞的走到顧苑的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迫使她踮起腳尖。
“顧苑你這個小畜生,你正路不走,偏偏走這些歪門邪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卑鄙的東西?!”
在顧峰眼裡看來,沈千厭肯定是被顧苑設計引到了她的房間中,隨即又故意讓他們發現,以此來把事鬧到更大,可以讓衆人知道她跟康安世子沈千厭有關係,因此來獲得她需要的利益。
這個賤東西也真是聰明,見爬不上人家的牀,就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跟他扯上關係。
“誰卑鄙誰心裡清楚!”顧苑被揪着衣領也不怕,只是冷哼了一聲:“畢竟當初我生下來後就不顧我的死活將我丟棄在鄉下這麼多年。”
“不管我是生是死,可現在聽說要和親了,這纔想起來我這個私生女,現在說來,究竟是誰卑鄙啊?”
“顧苑。”顧峰一聽她當着沈千厭的面兒就敢拆自己的臺,氣的渾身發抖,揚起手就要打。
見此,沈千厭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還未說話,一旁的顧歡兒就上前拉住了顧峰的手:“爹爹,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歡兒。”顧峰無奈的看着自家大女兒:“顧苑她如此頑劣,我若是不管,日後必定闖下大禍。”
“妹妹她只不過就是生性頑劣些罷了。”顧歡兒說着將顧苑扯到了自己的身後:“但也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壞人。”
“她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們應該用正確的方式引導她,告訴她這件事情不對,而不是氣急敗壞的要打她。”
顧苑看着突然擋在自己面前裝好人的顧歡兒心中冷笑,今兒這大姐怎麼突然裝起好人來了?
想着顧苑就發現顧歡兒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沈千厭,心下了然,原來是想要在他的面前裝好人啊。
怪不得呢,自己就說怎麼平日裡巴不得自己趕緊死了,給她騰地方的人怎麼今兒突然護起自己來了?
行啊,她既然要裝善良的姐姐,那自己今兒就讓她裝個夠。
想完顧苑就一把抱住了顧歡兒,露出害怕的神色:“姐姐你快救救我,爹爹他要打死我。”
一看顧苑這會兒突然抱起熊來,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顧歡兒看着緊摟自己不放的人心裡有些不安,總覺得她這是要幹些什麼。
但想着沈千厭在這,自己必須要給對方留個好印象,於是就硬着頭皮拍了拍顧苑的手輕聲安慰:“爹爹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他怎麼可能真的打你啊。”
“纔不是呢,之前在大街上他可沒少揍我,要不是有當今聖上攔着,他怕是會當街打死我。”
“說到聖上我想起來了。”顧苑說着從懷裡掏出沈長離的腰帶:“我這會有皇上的腰帶,如皇上親臨,你們誰若是要動我,先看看皇上的腰帶答不答應。”
“你!”顧峰氣結,看她還敢把這腰帶拿出來更加生氣。
顧歡兒一看沈長離的腰帶真的在她的手裡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白天的事情自己也聽說了,只是她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怎麼也不相信皇上怎麼會容忍這樣的女人對他如此放肆。
但現在腰帶確確實實的出現在顧苑的手裡,這讓顧歡兒的臉上多多少少的有些掛不住。
可是又因爲沈千厭在這她不好表現出來,那表情就跟吃了屎卻硬要裝成是巧克力一樣,哭不是哭,笑不是笑,難看的緊。
顧苑一看她這副模樣心中冷笑,同時添油加醋,從懷裡又掏出了沈千厭的玉佩:“對了,這還有沈世子給我的玉佩呢。”
見此沈千厭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動了動,但卻沒有說什麼。
一開始顧峰還不相信,可是定睛一瞧,發現那玉佩確實是康安世子身份象徵之物,不由大吃一驚。
轉身看向表情說不清道不明的沈千厭,心裡打起了鼓來。
沈千厭半夜出現在顧苑的房間裡就已經很難解釋了,現在他的玉佩又出現在顧苑的手裡,這更加沒法解釋了,難不成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真的說不清,道不明?
顧春香可沒有那麼能沉得住氣,她撲上前去搶顧苑手裡的東西。
後者靈巧的一轉身,繞道了顧歡兒的面前:“幹什麼?羨慕嫉妒恨,所以想明搶是不是?”
“你放屁,誰羨慕嫉妒恨啊?”顧春香咬牙切齒地瞪着顧苑:“聖上的腰帶是你當街搶的,這也就罷了,你竟然還敢搶沈世子的玉佩,你活的不耐煩了吧?你這個小賤人。”
“你確定我這個玉佩是搶的嗎?”顧苑嘴角上揚,她扭頭看向一旁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沈千厭:“沈世子,你要不跟他們說說這玉佩究竟從何而來啊?”
聞言衆人都將視線定到了他的身上,等着他的答覆。
那麼多人等他說話,但沈千厭卻不急也不慌,他看了一眼笑盈盈的顧苑:“沒有錯,這個玉佩確實是我的。”
聞言在場的人心裡一咯噔,顧苑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對顧春香露出個:你瞧吧,的表情。
引的後者一咬牙,胸口氣的劇烈起伏,就好像是氣球要炸了一樣。
“只是我不知道,我這玉佩是怎麼到的顧三小姐手裡。”沈千厭接着道。
聞言顧苑臉上的笑容一僵,見鬼似的扭頭瞪向他,這小子又要陰自己。
後者見她看自己就對她得意的一挑眉,那表情別提多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