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快一些!”月如霜止不住地一再催促,夜墨琛他們的船就像飛似的,可想而知,情況有多緊急。
船隻近岸,還未靠岸停下,子彥便率先飛身離開,身形如風般掠過,前所未有的急切。
難道紫煙真的再次尋短見了?月如霜眉頭緊蹙,有些難以理解其思維。
若然是真的,那這女人是把自殺當成家常便飯了吧?
她跟在夜墨琛身邊這麼多年,難道會不知道他最煩的就是自殺這些?
若然知道,那她不是明知故犯?
便是再被愛情衝昏頭腦,也不至於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吧?
不是自殺,是暗殺?
不對,也沒看到什麼殺手出沒過呀!他們這邊幾個人,若然真的有異樣,那他們應該能夠看到纔是。
越想,心裡越是不安,月如霜扭頭看向梓辰寶貝:“寶貝,你不是一直都想去見你爹嗎?現在,機會來了,你去看看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可好?”
“孃親,你擔心爹爹了?”梓辰寶貝興奮地問道。
“那絕對是你的錯覺,我擔心的是你姨娘。”她會擔心夜墨琛?笑話!他值得她擔心嗎?
“我哪有什麼姨娘?孃親,或許,那女人只是披着一張與你的容顏相似的麪皮。”要他承認?做夢!
他打心眼裡不喜歡那女人,甚至是厭惡那女人,他沒有對她下手,那已是仁慈。
“那麼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月如霜問梓辰寶貝。
她倒也不是沒有想過紫煙只是戴着一張人皮面具,容顏恰好與她相似,但是,她檢查過,沒有半點戴人皮面具的跡象。
“孃親,你既擔心,爲何不自己去看看?”梓辰寶貝歪着腦袋,問道。
月如霜掃了兒子一眼:“寶貝,若然她真是自殺,難道你不覺得孃親去了,她會更加受刺激?死得也會更快一些?即便不是自殺,那孃親去了,她也得自卑不是?”
“……”
孃親,最毒莫過於你這話了。
不過,他喜歡!
就衝着這一點,他也得去呀!何況,他是真想去看看爹爹了。
想到此,梓辰寶貝點頭:“孃親,還是我去看看吧。”
船開得很快,不過,他爹的船開得更快,他這船還沒有近岸,他爹已經抱着人飛身離開了。
望着那急速離開的身影,梓辰寶貝止不住抽了抽嘴角:爹爹,你就那麼心急嗎?你難道忘了,天下間最好的大夫在這裡啊,這裡?
倒不是夜墨琛不想找月如霜幫忙,畢竟,他懷疑其身份,那簡直是巴不得找她幫忙,可他也怕刺激到紫煙,念及情況也並非邪醫不可,便只能令子彥去請大夫來了。
“王爺,我會不會死啊?”紫煙抱着夜墨琛的脖子,仰着蒼白的小臉看着他,眸光深情眷戀,好似要將深深地刻在心裡。
“不會的!”夜墨琛安慰道。
若然她死了,他會自責一輩子的。
“其實,我死了也好,你便可以沒有束縛地跟她在一起,只是,我不明白,我們長得一樣,我比她呆在你身邊的時間還要長,爲何,輸的人會是我?”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就算她這個身份是偷來,幸福也是偷來的,可她這麼些年來是真的付出了啊!
“只要本王在一天,便絕對不可能會讓你死。”只要一息尚存,他就絕對不可能會放棄。
“可是,王爺的心已經不在我的身上了。”紫煙眼中有淚。
“本王很早之前就說過了,於本王,你是不同的存在,爲了你,本王可以付出一切。”夜墨琛態度堅決道。
紫煙苦笑着接口:“只是無關於愛!王爺,到底是你太過自私,還是我要得太多呢?”頓了一下:“王爺,其實,你想要我怎麼樣,我可以改的,只是,你不要喜歡月如霜好不好?我和她長得一樣,我可以事事順從你,不會與你頂撞,我也可以爲你生孩子……”
“紫煙,感情的事情,沒有那麼多的緣由。”夜墨琛有些心疼地打斷紫煙,道:“如果可以,本王也希望永遠是你,只是,世間有太多的意外,我們無力抗衡。”而月如霜,便是本王那個無力抗衡的意外。
感情之事,如果也能尋個緣由,那還算是真的感情嗎?
他也想過放手,可每每閉上眼,腦子裡出現的全是那一抹倩影。
她囂張、狂傲、不可一世,耀眼得堪比日月星辰。
她在乎之人,她會將其保護得很好,誰都不許動,誰若動了,她會讓誰付出慘痛的代價;可她不在乎之人,她便是連一個正眼都不會給,吝嗇到令人着實想要狠爭地將其狠揍一頓。
若真的細究,他身邊有一個美得不可方物之人,同樣一張臉,怎麼看,紫煙都更合適,可他也不知道到底看上月如霜什麼,那就是一欠揍的女人,他卻無法自拔地愛上了。
“王爺……”紫煙心如刀割,她最不願看到的就是王爺此番神情。
那一瞬間,她在王爺眼裡看不到任何有關於她的一切,哪怕她就在他面前,他也看不到她,他滿心滿眼都只是那個與她擁有同樣一張臉的女人,深情滿滿,也是因爲那個女人,他有了異樣的表情。
或許,很多人都羨慕她,覺得她得到了王爺所有的寵愛,可是,她卻嫉妒月如霜,嫉妒得發狂,她甚至忍不住想:那個女人怎麼就那麼命大?怎麼就沒有死呢?
“好了,你身子弱,不要再說那麼多話,歇息一下吧。”夜墨琛打斷紫煙,不欲再多言。
這種時候,不管他說什麼,都沒有辦法撫平其心中之痛。
他抱着紫煙一路狂奔,腳下生風,完全聽不到外界的其他任何聲音。
幸在,子彥也回來得快,大夫是被他擰來的,兩方之人碰了頭,他便將紫煙放了下來,直令大夫診治。
大夫哪敢有半點停留?他甚至來不及放下藥箱,便爲紫煙把起脈來。
本以爲很好處理的病,卻在把過脈後,無力地起身,進而無能爲力道:“實在抱歉,老夫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這位姑娘病由何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