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揚是一個廣東仔,敢打敢殺,經常自詡自己是一個真正的過江猛龍,對於身邊只在自己家裡窩裡橫的那幫兄弟們,他一向是有些瞧不起的。這次受人之託出來做事,他就琢磨着要把自己的字號闖出來。
帶着幾個親近兄弟,一路殺到北京。憑着大哥的關係,找到了目標人物中的一個,直接闖到人家家裡,以滅門威脅來威逼得到信息。他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很是乾淨利落。
但是,事情總是會出意外,誰能想到,一個普普通通快要死掉的老頭,竟然是一個超級死硬派,死活扛着不說,硬是讓手下們使出了諸般手段,斷筋,切指,鑽腳心……各種張耀揚覺得自己都受不了的酷刑使將出來,竟然硬是沒有讓老頭開口?
最後,一不小心,把人給玩死了,一羣人才大驚失色,這下事情可大條了。誰能想到會出現這種結果。
如果這樣也就罷了,張耀揚帶着兄弟們趕緊逃跑,一路南下,回到家裡躲一陣子也行,就是出現萬一的情況,兄弟們找路子出海,也不是沒做過,路子都豐富的很。
誰知道接下來出現的事情更是讓張耀揚感到恐懼!大哥那邊突然聯繫不上了,條子們突然變得耳聰目明瞭,就連搶個出租車都會遇到麻煩,幾輛警車在後面死命的追着不放,這個世界似乎突然對張耀揚關上了所有的門窗。而平日裡自己的那些後盾,家裡的那些大佬們,在一夜之間全都失去了消息,張耀揚突然意識到,他被出賣了!
是誰?
是誰有這麼大的力量?竟然要將自己逼上絕路?張耀揚憤懣不已。
嘭的一聲槍響,張耀揚揚起槍口,看見後面跟着的警車擋風玻璃被擊碎後,警員腦門上碩大的一個血洞,車身也隨着迅速的轉彎,翻車,飛滾出了十幾米遠,然後爆成了一團火焰。
“去N的,真當老子是吃素的!”
手中手槍狠狠的對着後面射擊,張耀揚發泄着心中的憤怒、
“讓你追,再讓你追!去N的,都給我去死吧!”惡狠狠的罵着,張耀揚扭過身對手下開車的小三喊道:“快T得開,馬上就要玩完了!快點!再快點!”
話音未落,噠噠噠!噠噠噠!幾梭子自動步槍掃射過來,將出租車打的火星亂冒!霎時間車廂中碎玻璃什麼的四處飛濺。張耀揚一縮頭,旁邊的根仔腦袋上砰的一下開了一個大洞,鮮血腦汁糊了張耀揚一臉,身子像一個布袋一樣歪倒在車座上。
張耀揚懵了,隨即一臉的慘然。
去N的,自動步槍都有!還讓不讓人活了,老子手裡可只有一把黑星啊!這哪裡來的警*察,你T的還是警*察嗎?
到底是誰?要將老子趕上絕路!張耀揚仰天無聲的大喊!
然後突然間,一陣劇烈的震盪傳來,整個出租車的車身象裝上了彈簧一樣飛上了高空,從高速公路直接翻到了旁邊的斜坡下面,翻滾了百十米遠,最後在斜坡下面的河谷中轟的一聲爆炸了。
後面緊追不捨的兩輛警車停下,一羣警員走了出來,看見下面燃燒着的殘骸默默不語。
其中一個警員對着手機說道:“老闆!目標已經確認死亡!……”
……
幾千裡之外,馬來西亞,吉隆坡,一個滿身富貴的老頭收住了電話,對身邊沙發上坐着的一羣老頭們說道:
“好了!事情解決了!那羣動手的撲街仔都已經被*掉了!後面的人我們也通過渠道敲打了一番。這事兒,算是捂住了!”
一羣老頭們忙連聲慶賀,
“捂住了好!捂住了好!咱們都是做生意賺錢的人,哪能和那些粗手的傢伙們一樣,整天打打殺殺的。這會兒給他們個警告也就行了,沒必要把事情扯大。”一羣人忙連聲符合了起來。
最開始出聲的首領老頭默默閉住了嘴,沒有參與這些人的聲音。
一羣人想得倒美,人家的手都已經伸出來了,不付出足夠的血的代價,還有可能收得回去嗎?
……
李東給李哲打電話:
“大佬們出面了,壓住了廣東那邊的出手,斬斷了他們伸出來的爪子,這件事兒算是擺平了。這是行規,大佬們不可能不管的。”
“是嗎?可是,他們究竟能管到什麼程度?”李哲的問題很簡單。
李東變得猶豫,半晌纔出聲說道:
“這種事情,其實也管不到什麼程度,最多也就這樣了,畢竟這對於大佬們來說,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事情完了也就完了。如果對方真的不管不顧的出手,下一次查到我們身上來——那些人做事和我們完全不一樣的……總之,你最近要小心一點。”
兩個人默默地掛了電話。
……
廣東,廣州。
“你們這羣廢物,就這樣被那麼一羣玩古董的老傢伙們給嚇住了嗎?把自己的兄弟交出去,你們可真是夠膽啊!”咬着牙,大佬生哥喊道。
“那又怎麼樣?”另外一個大佬不服,站起來喊道,“那羣人可不簡單,在各行各業都有根基,每年都有那麼多貨都要從他們的手裡出去,得罪了他們,恐怕連海上蛇頭們的生意都要受到影響。你讓兄弟們怎麼過!嗯?難道你的兄弟們是兄弟,我們的兄弟們就不是兄弟了?”
“去N的,一羣沒膽鬼,把自己的兄弟給賣了,你倒還好意思說?”生哥站起來指着鼻子罵道。
那邊也不示弱,立刻站起來還以顏色。
立時會場一片混亂,大佬們紛紛站了起來,各成一派,互相罵戰,甚至有些上前挺着,還有動手的意思。
梆梆!上手的金鑼敲響了,驚醒了一羣熱血亢奮的傢伙們。
衆人回首向上面看去,一個老頭,被人扶着從後面走了出來。
“鑼叔!”
“鑼叔!”
“鑼叔出來了!”
“……”
歡呼聲響成一片。
老人被人扶着坐下來,等會場安靜後,輕聲說道,
“自家人,沒必要置氣,不管怎麼樣都是一致對外。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是我們的人壞了人家的規矩!跑到人家家裡追根究底,還殺了人。這是犯了行規的大忌。就是我們自家人,也是絕不能這樣做事情的。否則,小的們都是無法無天,什麼規矩都破了,還要我們這些大佬們做什麼。”
“就是!就是!還是鑼叔說話有道理。”
衆人一聽,立時分出了派別,有的洋洋得意,有的暗自咬牙切齒。
“至於那個壞了行規的兄弟,既然死了那就一了百了,還按照殉職的算,該怎麼處理就該怎麼處理,不能讓別人說咱們幫里人沒有人情味兒,大家夥兒說是不是。這件事就這麼了了。但是你——阿生!”老頭子嗓門子突然大了起來,惡狠狠地看着囂張的生哥。
“你跟日本人的那些交往趁早給我斷了!否則再讓我聽到風聲,我就要發起大會,對你幫規處置了!”
生哥咬着牙,低下了頭服軟。的,這老頭,真是老而不死!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