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一聲極爲輕微的響聲,但是在此時卻是顯得那麼的刺耳,連哈赤黎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就能夠在一片聲浪當中聽的如此清晰,哈赤黎快的轉頭向着聲音響起的位置望去,那是在其左手邊遠處的一個位置,一個禁衛軍的兵士扣動了手中弩箭的機簧,只見其上的弩箭輕微的彈動了一下,波的一聲,弓弦彈射,下一刻其上的弩箭猛地射出,鋒利無比的箭頭僅僅是在空中一個晃動,下一刻就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哈!”何不爭看到這一幕,大喝一聲,右手猛地向着哈赤黎的方向甩出,同時間叫道:“接住!”就在其的右手間,一條極長的繩索電般纏繞向哈赤黎的身體。
“嗤!”刀光一閃,哈赤黎抽出腰間的彎刀,順勢甩出,斬中飛來弩箭的箭桿,手中一震,弩箭嗖的一聲,擊打在了地面的青石板上,出一溜耀眼的火星,翻滾了數週,落在了地上,哈赤黎鬆了一口氣,虎口一陣麻!千鈞一之際,自己竟然能夠神奇的斬中弩箭,也算是常揮了,只是還沒有等到她沫一抹頭上的汗水,咔咔咔咔,連續的扳機扣動的聲音在其的耳中響起,同時間她也聽到了何不爭的叫聲。
此時的張不義看着何不爭扔出去的繩索,二話不說,自己的手掌猛地向前抓去!哈赤黎回頭望去,繩索已經來到了她地身前。其胯下的戰馬已經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一鼓勁地繼續向前衝去,漫天飛舞的弩箭自四周宛如連鎖反應般的士兵們手中的弩弓當中射出來。淅淅瀝瀝的竟然逐漸形成了一片箭雨。
白劍侯的目光向着出弩箭的士兵所在方向看了一眼,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作出了一個動作,後續看着自己同伴也準備要隨着射弩箭地兵士頓時都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事實上這算是一個突的意外,士兵們並沒有得到要放箭的指示,而在久久的等待之中,由於精神的過度緊張所難免生的意外情況!可是這種意外是不可避免的,這在軍中也算是常見的事情,作爲將領的人在此時所能夠做地也不是過多的去苛責。^^^^而是及時的控制局面!
後續的射停止了,但是就是之前所釋放出去的弩箭就已經十分的致命。
哈赤黎伸手扯住了何不爭扔出去的繩索,但是其的身體隨着馬匹向前衝出去的力道也是極爲的驚人,那繩索猛地崩成了一條筆直地直線,也幸虧張不義此時也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幫助何不爭將這繩索扯住,要不然光是何不爭一個人,就算是其的功力了得,也要被這一個猛勁扯的向前摔出去。
“啊!”哈赤黎叫道,死亡已經包圍住她地身體。第一個放出弩箭的兵士所瞄準的目標就是她,隨後兵士也都認準了她射出了手中的弩箭,人都是有趨羣性的,但是此時對於哈赤黎卻是致命的。
親身的感受到了箭雨是個什麼滋味,哈赤黎的餘光向着旁邊掃去,一片黑濛濛地影像,什麼也看不清楚,但是其中卻包裹着強烈地死亡氣息,讓哈赤黎的心底一片冰涼。
手中地繩索一緊,哈赤黎握緊這唯一的希望。另一隻手所握着的彎刀輕輕一放,她的身體呼的一聲離開了馬背之上,另外一邊的何不爭與張不義大喝一聲,兩個人同時力。用力的將哈赤黎的身體向着他們的方向拉去。
嗤嗤嗤嗤!一連串急促的響聲,獨自向前奔出的戰馬身上連連的跳動,血肉橫飛,弩箭飛出,一閃即逝,所留下的也只有尾部箭羽的位置,前端完全的沒入其中,密密麻麻這戰馬只是在一眨眼的功夫。渾身上下就好像是生長了無數的羽毛,一匹普普通通的戰馬此時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噗!一支弩箭正好自馬頭的部分橫穿而過。原本身上佈滿了羽箭的戰馬還拼着最後一口氣向前跑去,此時完全的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是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的向前衝出去的幾步,翻滾在了地上,露出體外的羽箭與地面撞擊,摩擦,翻轉的力道將戰馬的皮肉完全的撕開,裡面的組織與內臟都暴露了出來,在地面上撒了一片,其樣子極爲的血腥。
“啊!”哈赤黎的身體向下一落,她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否脫離了箭雨的攻擊範圍,她只是將自己的生命交於上天的保佑,突然間身體被一雙厚實的大手緊緊的保住,哈赤黎感到有一股安全感從這大手之上傳到了自己的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她睜開自己的眼睛,此時不知道自何處衝來的章乾,正足踏馬步,雙手橫抱,將其牢牢的抱在了自己的懷中,他雙眼怒睜,緊盯着前方,口中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急忙的向着一側跳去,但是此時在其懷中的哈赤黎卻已經沒有絲毫的恐懼,真正的安心了。
地面上插入了幾支鋒利的羽箭!而這位置正是章乾與哈赤黎之前所在的位置,章乾抱着哈赤黎在地面上滾動了數圈,商傑搖晃着手中的寶劍擋在了他們的身前,手中的寶劍連點,出叮叮的疾響,在空中飛來的羽箭被其點中,向着四周彈開,只是千萬不要看商傑的劍法精準快,乍看起來似乎毫不費力的樣子,實際上其間所消耗的精力之快之大,遠一般人的想象,商傑也只能維持幾個呼吸的精準,時間一長就無法繼續了,先不管功力的消耗,只是手掌承受弩箭的撞擊,就讓其麻木到無法繼續維持出劍的手感!再也不復精準。
“好劍法!”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不長不短,正好是白劍侯舉起自己手掌的時候,弩箭的射擊停止了下來,白劍侯看到商傑那精準的劍法忍不住拍手稱讚了一下,軍中的高手不少,但是卻絕沒有商傑這般能夠以手中那纖細無比的寶劍連點弩箭的箭頭將其彈開的劍法,這對於軍中高手可以稱得上是雜耍的技藝,讓四周的衆人大開眼界,不光是白劍侯拍了拍手,一旁看到的諸多禁衛軍兵士也忍不住稱讚了幾聲。
商傑趁機喘息了一下,寶劍快的一收,將章乾和哈赤黎從地面上拉了起來,急忙的向後退去。
“這樣好的身手,就要在這裡白白的死去,倒是有些可惜,本帥不是好殺之人,給你們機會!本帥數三聲,一旦手掌落下,也不要怪本帥無情!”白劍侯的手掌高高的舉起。
何不爭等人膽顫心寒,眼睛都望着被那射成了刺蝟的戰馬,雖然知道這就是自己的下場,但是腦中想象與眼中看到卻是完全兩個樣子的事情,尤其是哈赤黎,剛剛死裡逃生,還沒有喘幾口氣,就馬上就要面對死亡!這讓她如何能夠甘心,快的向着何不爭的方向望去。
“敗軍之將不敢勞動白帥!”何不爭將手中的兵器向着地上一扔,作出了一個表率,同時間他從馬上落下,站在了地上之上,將頭上的面甲脫下,雙手捧起緩緩的放落地面,先保住命再說吧!只要還活着,那麼就有希望,出身山賊的何不爭,不會像正統出身的武將有大多的計較,反正這樣的事情,何不爭也經歷過多次,而且他相信只要不死的話,事情一定會有所轉機,秦裳總不會是帶着他們來送死的吧!
“何叔?”章乾有些吃驚,此時的哈赤黎卻是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她原本還站着,此時卻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不過她又馬上緊張了起來,緊緊的靠在了章乾的身邊,她想起了戰敗後女人的下場,在征戰雷音國的時候她也親眼的看到過雷音國敵對勢力的下場,早期在侯白衣那根本沒有什麼紀律的山賊部的屠殺之下,什麼惡劣的事情都理所當然的生過,只不過後來秦裳漸漸的掌握軍權,嚴格了軍紀才逐漸的好轉,不過當時的記憶卻是極爲的深刻。
“真的假的?”張不義吃了一驚,對於何不爭的舉動他是明顯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也反應了過來,畢竟是侯白衣山賊部出身的將領,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將手中的鐵棍隨手一扔,站在了何不爭的身旁。
商傑也扔下了手中的武器,他極爲的乾脆,面對千軍萬馬,自己的武功雖然好一點,但是也不過是隻能讓自己多苟延殘喘一會,而且就這樣死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何不爭的選擇對於他來說是個最好的選擇。
章乾也只能將自己手中的鋼刀丟掉,至於哈赤黎手中的彎刀早已經遺失,想丟也沒得丟了,衆人將面甲取下。
五員部將作出了示範,其身後的黑衣衆自然一一的仿照,噹啷噹啷,兵器落地的聲音不斷的響起,衆人從馬上跳下,將頭上的面甲摘去,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很好!”白劍侯點了點頭,舉起的手掌作出了一個手勢,緩緩的垂了下來,四周的禁衛軍手中的弩箭向下垂下,並不是一起將弩箭解除,一部分一部分的鬆開了弩箭上的機簧,只是到最後還是有一部分人弩箭還是指向衆人,以防萬一。
白劍侯轉身向後走去,剩下來的事情自然有他的部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