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下肚,宋橫索接着酒意說道:“諸位一路而來,在路上遇到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不尋常的事情……”雲觀月聞言先接道:“自然是有的!”旁邊的周不同等人卻都是默默不語,有些戒備的望着宋橫索,手中的動作也不免一停,宋橫索表面上一副隨意的樣子,手中拿着酒碗的動作也是輕鬆自如,不過眼角間卻是流露出了注意的神情。
張黑牛則是一副處身事外的樣子,由白金月與李芙蓉在一旁伺候着,相當相當的舒適,一向吃的不多的他,卻是對宋橫索帶來的美酒產生了興趣,一碗一碗的喝的逍遙自在。
“張老可否說來一聽?”宋橫索向着雲觀月微微一禮,道:“宋某有些疑惑可能與此有關!”宋橫索的身後是他帶來的幾個親身的護衛,而張黑牛屬下的護衛們卻聚集在另外的一個火堆旁邊,兩邊的人形成了兩個***。
陳小翠與小雨點卻是避在了一旁,以她們的身份還不足夠坐在這裡,兩個女孩除了在有人需要盛飯的時候幫一下忙,只是坐在一個角落中默默的吃着自己的一份。
“希望老朽的話能夠對宋堂主有所幫助!”雲觀月作出一副回憶的樣子,回道:“宋堂主也知道我們的車隊與宋堂主對面而來……可是宋堂主可否知道我們原本是不打算走這條路的?”
宋橫索作出一副傾聽的樣子,奇怪的道:“這是爲何?”
“宋堂主可知道前不久所生的那件奇事?”雲觀月說道,他心裡明白宋橫索所問的不尋常地事情只是想知道自己一方是不是與那之前全軍覆沒的天下會門徒有關係,但是雲觀月卻將時間向前推去,不說有關天下會的事情。將話題轉移到其他的方面上。
“奇事?”宋橫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雲觀月指了指地面,說道:“就是那地龍翻身,天崩地裂,令得山河移位,地理變遷……原本我們是一路向東,自鄱陽城而出,順路而行,卻沒有想到遭遇此事,被迫的改路至此?”
宋橫索腦中一轉。這件事情若是一般的商旅可能還不會知道,這個時候的消息傳遞都是依靠人的嘴巴傳遞的,張黑牛一行人度不慢,而且這個時候大秋朝戰火紛亂,商旅較少,消息也傳遞的較慢,比之張黑牛一行人進行地度還要差了許多。甚至一部分消息是張黑牛等人傳出的。
不過天下會自然是有自己的消息網,知道的比一般人自然更加的快捷與詳細,宋橫索準備來到這一帶執行任務,當然事前也做了一番瞭解,所以大略的知道一點,不過此事實在是太過於駭人了,宋橫索的心中也是有些不敢相信,此時聽到雲觀月說出,有些驚訝地問道:“這地龍翻身果然如此的兇猛。這鄱陽城往東的道路難道全部都被毀掉了!”
“不但如此,事實上那一帶已經是面目全非……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慘不忍睹,大地崩裂,山川催倒。無數的森林被燃成了灰燼,已經完全沒有從前的樣子了……估計這幾十年,可能是無法通行了!”雲觀月倒不是有意的誇大,但是也令得宋橫索臉色直變。
“若是果真如此,那我大秋朝一條貫穿東西的通道豈不就此封鎖?”宋橫索身爲天下會的堂主對於這類的事情也是十分地敏感,因爲他們平時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爲天下會開拓財路,廣納財源,而一條重要的運輸通道的消失對於其可能是一次重大地打擊,但是也可能是又一次展的機會,全在他們如何的去操控。
“的確如此!千真萬確!”雲觀月不知道宋橫索是如何想的。只是照實的回答。
“此事事關重大,宋某在這裡謝過張老!”宋橫索向着雲觀月又是一禮,道:“不知道張老可否詳細的告知於宋某?”
“自然可以!”雲觀月點了點頭。便將事情的前後一一的講述給了宋橫索聽,其中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加入了許多雲觀月自古代地傳說中搬來而又加工過的種種的說辭,倒是說地曾經親臨現場的白金月等人也是聽了不免心驚肉跳,在雲觀月的說法當中,當時那恐怖的情景宛如混沌初開,天地未定之時,一切處於一片混沌之中的時代,雲觀月好歹也是有過幾個徒弟的人,雖然口才比不上那些說書的藝人,但是說出來卻也令現場的衆人聽得津津有味。
宋橫索也是相當的入神,似乎都已經忘記了要追問雲觀月其他的事情,隨着雲觀月的講述時間也緩緩的過去了,天色漸漸的
在雲觀月說的差不多的時候,宋橫索看了看天色卻是向着衆人告別了,道:“多謝大人,張老與諸位的款待,而且張老還告知了宋某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宋某萬分感激,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天色已晚,宋某也當告辭了!”宋橫索向着衆人拱了拱手,衆人下意識的都回了一禮,只有張黑牛似乎是自持身份沒有理會,宋橫索也不在意,身後的幾個護衛上前收拾東西。
雲觀月上前回禮,道:“多謝宋堂主爲我們帶來的美酒,宋堂主一路走好!”
兩個人客套了一番,宋橫索帶着他的人向着遠處而去,而此時在張黑牛車隊三百丈外同樣停下來等候的馬隊也緩緩的開動,與宋橫索匯合到了一起,向着來的方向絕塵而去,望着宋橫索的遠去,雲觀月這邊的衆人卻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心說終於把這個人對付過去了。
周不同有些感慨的說道:“這天下會的人當真難纏,這樣的堂主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受的了的!”
“天下會身爲天下第一大幫會自然不是浪得虛名,這宋橫索也是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人物,這樣的人厲害的不是功夫,而是其爲人處事的方法,天下會自然有他們的高手,但是真正支撐起天下會的卻是宋橫索這類的人物!”雲觀月在一旁說道。
白金月也是點了點頭,她也是十分的認同,宋橫索的表現令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過這人就算是厲害,但是不是還讓張老給打掉了?”周不同在一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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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幸運而已,這次剛好有其感興趣的東西,下一次卻未必了!”雲觀月搖了搖頭,同時間鬼劍與王道統也點了點頭,周不同卻是一驚,道:“還有下一次?”
此時張黑牛卻是突然間開口說道:“你們以爲真的瞞過了那個宋橫索?”衆人的身體猛地一震,不知道一向不太理會這類事情的張黑牛突然間說出這樣的話來。
白金月奇怪的望向張黑牛,道:“張大哥此話怎講?”
其他的幾人也是感覺十分的奇怪,從表面上看來這宋橫索的確是在雲觀月的言語之下,無功而返了,那爲什麼張黑牛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張黑牛的眼睛將在場的衆人一一的看過了一圈,在接觸到張黑牛的目光的一瞬間,衆人都感到自己的心神彷彿被其的目光瞬間的過濾了一遍,所有的喜怒哀樂在一瞬間暴露出來,被張黑牛看的清清楚楚,衆人一驚,互相的對視過各人的眼睛,不知道在剛纔的一瞬間究竟生了什麼事情?
“你們明白了吧?”張黑牛說道:“宋橫索倒也是個人物……”話沒有完,但是張黑牛卻也沒有繼續的說,緩緩的站了起來向馬車的方向走去,卻留下了根本就不明白的衆人,白金月卻是隨着張黑牛上了馬車。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周不同感到異常的疑惑,完全不明白張黑牛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雲觀月的武功境界在衆人當中總算是最高的,卻能夠隱約的感覺到張黑牛的話的意思,雲觀月的身體猛地一震,說道:“身爲一個武者,隨着自身修爲的不斷加深,自身也會隨之產生種種乎常人想象的感知能力,大人方纔所要說的可能就是這個意思……”
“應該是修爲到達了一定境界的人,本能的對人的一種玄妙的感覺吧?”王道統說道,雖然他本身不是什麼厲害的高手,但是畢竟是經驗豐富的老江湖,他接着道:“張大人的修爲究竟到達了一種什麼樣的境界,我們說不上來,可是向着我們看過的一眼卻說明了張大人可能已經到達了一種可以感應對方心神的境界,所以可以推斷出宋橫索的內心真正的想法?”
鬼劍一言不,但是眼中卻是流露出了同意的神光。李芙蓉則早早的離開了,似乎是想要與張黑牛一起進到馬車之中,但是畢竟還是一個大閨女,走到了距離馬車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卻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沒有繼續的前進,靜靜的站了一會,向其所坐的馬車而去,此時的小雨點卻與陳小翠在收拾衆人使用過的餐具。
雲觀月等人一時間也達不成什麼統一的意見,不過卻是隱約的摸到了一點頭緒,那就是張黑牛不知道通過什麼方法與手段現宋橫索並不是想象中的被他們瞞住了,但是具體的細節卻不是他們所能夠分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