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說到此處不由得脊背發冷,渾身戰慄,拉着趙卿卿不敢放手:
“姑娘,我知道你定是武功高強之人,求求你救救我們這些可憐的人吧!他們要取我們的血......他們太可怕了......姑娘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們!”
趙卿卿看到女子眼中的恐懼,拍拍她削瘦的肩膀承諾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想方法救你們出去的。”
她轉眼望向方纔女子所指之人嘟囔道:
“她出去過,那豈不是知曉這裡的路?”
趙卿卿這兩日用瞌睡蠱讓牢房的侍衛昏睡,方纔能在此間悄悄活動,原本她想要冒險出去一探究竟,但外面有許多嗜血堂之人巡邏,若是貿然出去恐怕會驚動嗜血堂之人。
“對啊,只要問她我們便可以逃出去了。”銘煙欣喜道。
趙卿卿將那少女喚醒,並將方纔與銘煙所言與她說了一遍。少女眸中充滿希冀,便將自己所知曉的皆數告訴了趙卿卿。
原來在這地宮之下,還有一處乃是嗜血堂煉藥之處。少女被抓到此處之後便被取血,其後之事她便不得而知了。
她能回來全然乃是因着當時少女的血已然足夠,才暫時得了一條生路。
趙卿卿萬萬沒有想到,嗜血堂竟然如此狠辣,以少女之血煉藥。想到這些她亦是毛骨悚然,她也終於明白嗜血堂堂主將自己另關在一處,不是因着姑姑的緣故,而是因着她的血與這些少女的血不同。
洞穴之中光線昏暗,陰冷潮溼。
寂靜的洞穴之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所來之人手上火把微微搖晃,火花“噼啪”作響。
一道道黑影映在冰冷的石壁之上,沉睡的侍衛被吼聲驚醒,連滾帶爬的請罪。
嘈雜之聲響了一會兒,轉而又變爲少女害怕的哭泣聲。
毒瀧命人將少女帶走,竟敢對面牢房之時腳步不由得停下。他站在牢房前望向榻上,只見榻上纖瘦的紫衣身影背對着房門,沒有一點兒動靜。
他放下心頭的疑慮,帶着少女離開了此處。
聽到門外沒有了聲響,趙卿卿方纔鬆了一口氣。
她心頭狐疑,往日都是白日到此來抓少女,爲何這一次卻是寅時?她心中沉甸甸的宛如壓了一塊巨石,若是自己再找不到出路,牢房中的少女定會全部遭到嗜血堂的毒手。她必須儘快將這些無辜的人救出去。
若是有姑姑相助,必定能事半功倍。但姑姑究竟被藏在何處?
牢房的高窗上透下一絲微光,她望着這道光出了神,今夜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清晨。
其實在這不見天日的牢房之中,根本就無從辯知如今是何時辰。只是每日花無顏都來此送膳食,故此她才能判斷時辰。
花無顏一如既往的提着食盒來到牢房之內,經過這麼多回,趙卿卿見花無顏好似也無惡意便暫時不與之計較。
“嗜血堂堂主讓我兩日之內將血蝶治好,現在血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何時纔來見我?”她邊用膳邊問道。
她倒是不怕他們下毒或是下藥,畢竟她本就是百毒不侵的。況且唯有將身子養得好好的,纔能有力氣逃跑。
“堂主之事我不敢妄加猜測。”花無顏仍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卿卿姑娘這麼想見堂主所爲何事?”
“是兩日前他說要來的,我不過是隨便問問。”她淡淡道。
頓了頓,趙卿卿又望向他認真道:“對了,你幫我轉告嗜血堂堂主,血蝶必須見到陽光,在陽光之下沐浴其身才可真正痊癒。”
“是嗎?”花無顏挑眉。
她撇撇嘴:“信不信都隨你,反正你若是不告訴嗜血堂堂主,血蝶治不好我就說是你害的。”
花無顏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反駁。其實趙卿卿也是藉着花無顏對嗜血堂堂主的懼怕之心,以此讓他幫自己將此事傳達到莫無言耳中。
大約午時。
趙卿卿坐在桌邊等着花無顏的消息,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她以爲花無顏帶着午膳來了。正想要上前詢問其結果如何,但沒想到此番來的並不是花無顏。
越戈從門外進來,見她失落的神情,便問道:
“怎麼?見到本護法很失望?”
她連忙擺擺手,訕訕笑道:“沒有沒有,你怎麼來了?花無顏呢?”
“看來你很想見到他?”越戈道。
趙卿卿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以爲他知曉了自己的計謀,便解釋道:
“沒有,往日都是他給我送膳食,今日不見我自然要問問。”
他眸色忽明忽暗:“快用膳,用完膳後本護法帶你出去。”
她驚訝的小口微張,不可思議的望着他:
“你要帶我出去?”
“不是你今日說血蝶需在日光之下沐浴?”他淡淡問道。
“對啊,你們的堂主真的答應了?”
“嗯。”
趙卿卿心中愉悅,能出這牢房她便有逃走的機會。
從牢房出來時,越戈給她蒙上了眼睛,她根本沒有看到地宮的路。但她出了牢房走了一段路,她能嗅到有濃重的血腥味傳來。
她身子一僵,難道這一定就是嗜血堂取少女血液之處,否則怎麼會又這般濃重的氣味?
“沒事吧?”越戈扶着她感覺到她身子的變化,便問道。
她脣角勉強扯開一抹笑意:
“沒事,就是在牢房待久了有些不舒服。”
越戈沒再言語,帶着她向右轉繼續走。血腥的氣味逐漸變淡,她默默在心中記下路線。
走了許久,越戈的腳步驟然停止,她也跟着停下隨即聽到石門開啓之聲。
她能感覺到空氣驟然變得清新,日光照在身上褪去牢房的陰冷。不知多少日,她未曾見過陽光。她知曉,自己一定是從地宮出來了。
因着雙眼被矇住,她腳步十分緩慢,一步一步踩在落葉之上發出窸窣的聲音。
大約走了一刻鐘,她能感覺到眼睛上的布條被解開,光線有些刺眼。
掃視四周,這兒竟是懸崖。懸崖高約百尺,掉下去便是粉身碎骨。她轉身往後看去,能在稀疏的樹影只見看到後面的房子。
她想,那必定纔是嗜血堂。
“爲何帶我到這兒?”她問道。
明明嗜血堂就在不遠處,他們卻未將其帶到那裡,而是讓他在此。
越戈負手而立:“堂主有令,只給你兩個時辰,在此期間你不能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