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循聲望去,一位鶴髮老人正坐於木製輪椅之上,其身後正是城主府管家謝安與聽風一行人。不過,謝紅綃與謝嘉懿倒不在當中。
“老城主還沒死!大家不要被他們矇蔽了。”管家站在老城主身邊對百姓道。
衆人大駭,老城主竟活過來了。
趙卿卿亦是震驚,她明明見老城主已經沒了氣息。
管家推着老城主從衆人中走來,衆人不約而同的讓出一條道。
聽風與幾個侍衛已躍身上臺,將雲曄與趙卿卿救了下來。
“聽風大哥,你們終於來了。”趙卿卿得到解脫心中喜悅,終於不用再隱藏自己了。
“大逆不道的畜生!”老城主佈滿皺紋的手顫抖指着蘇晟岸。
蘇晟岸與侯任雄嚇得背上直冒冷汗,驚恐的目光凝視着老城主謝易。
是他親自將老城主裝入棺材中,老城主怎麼還會活着?
“這不可能,你怎麼會活着?明明就沒了氣息……這怎麼可能?”蘇晟岸大跌眼鏡,已經顧不得自己往日的形象。
管家推着老城主緩緩朝蘇晟岸那方去,蘇晟岸望着老城主嚴肅的面容心中惶恐,不禁往後退,嘴裡還喊着:
“不可能,不可能……”
“畜生,你還當我是你外祖父?先是陷害紅綃和懿兒,接着下毒謀害我,還利用此事陷害雲公子,真是老夫瞎了眼纔會這般疼你!”老城主面色微白,悔恨不已。
城中百姓方纔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蘇晟岸的計謀。
老城主命周圍的侍衛將蘇晟岸抓起來,卻不料侍衛們紋絲不動。
蘇晟岸有了底氣驟然止步:“你沒死又怎麼樣?城中的一切早就掌控在我的手中。”
“本城主的吩咐聽不見嗎?”老城主對周圍侍衛吼道。
“哈哈哈……”蘇晟岸笑得陰險命令侍衛:“將他們抓起來!”
侍衛們提刀將老城主與趙卿卿等人圍起來,氣勢洶洶。
趙卿卿終於忍不住出手,長腿朝侍衛手上一踢,侍衛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刀落之聲宛如信號,雙方廝打在一起,臺上霎時間刀光劍影。
雲曄並未出手,只負手在一旁觀戰。趙卿卿好不容易能用武功解決,自然奮勇當先。
她打趴幾個攔路侍衛後,便朝蘇晟岸而去,只是侯任雄忽然出現擋住她的去路。
兩人交手,趙卿卿變招迅速,打閃無常,打得侯任雄躲閃不及吃了苦楚。
沒想到這灰頭小子的武功竟比他還要高几分。
正在一片混亂之中,蘇晟岸眼見自己所帶的侍衛抵擋不住聽風一行人。他不甘心自己的所作功虧一簣。
他一掌打傷管家謝安,手成爪狀向老城主的頸邊抓去。未料手腕被人緊抓往後掰去,胸前被狠狠擊了一掌。
雲曄護在老城主身前,與蘇晟岸交手。但蘇晟岸的功夫顯然在雲曄之下,全然都打不過他。
蘇晟岸胸中躥起一團火焰,眸子逐漸染紅,手攥得骨節作響。
他,只想殺人。
蘇晟岸的功力突然大增,氣血沸騰在全身涌動,血管彷彿就要炸裂一般。其行動較之方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出手狠戾,一招一式都往人的要害處去。
他忽現異常之態,連雲曄都難以應付。
“公子,我來幫你!”
聽風幫趙卿卿對付侯任雄,故此趙卿卿便能幫雲曄對付蘇晟岸。
蘇晟岸雙眼通紅似一頭兇猛的獅子,運起內力,手成爪狀朝兩人撲過去,但都落了空。
趙卿卿與雲曄所用的招式如出一轍,都是青雲山莊的掌法,打得蘇晟岸節節敗退。
趙卿卿一躍而起,凌空以腿擊蘇晟岸,雲曄仍是以掌法出招,手腕靈活轉動。
被體內的武力激起熱血的蘇晟岸雙臂分別抵擋兩人,以臂擋車。趙卿卿凌空一翻,踢在他的頭上卻被他抓住腳腕放倒。
她身子失重,腳掌被厚重內力一震,往外飛去。關鍵時刻,雲曄拉住她另一隻腳腕將她拉回。
趙卿卿被兩股內力一推一拉,身體全然失重撲在雲曄身上。雲曄扶住她,讓她得以站穩。
此時的蘇晟岸不殺人怎麼可能罷休?他額上青筋暴起,內力震得髮絲凌亂。趁着雲曄扶住趙卿卿之時,手成鷹爪朝他重擊去。
趙卿卿正對着蘇晟岸,對他的一舉一動看得十分清楚,見他朝雲曄襲來她如電般迅疾翻轉身子擋在雲曄身前。
一股深重內力擊在她背上,她不由得吐出一口血來。
雲曄瞳孔微張,掌中運氣往蘇晟岸胸前會心一擊。他的掌力非同小可,蘇晟岸已被內力震出幾米之外。
“嗖嗖嗖”弓箭朝四面飛來,勢如閃電,刺在聽蘇晟岸的親隨身上。蘇晟岸一黨只餘侯任雄與幻陽城叛變的侍衛。
“住手!”
城牆之上謝紅綃一身紅衣手持弓箭對着蘇晟岸的位置,英姿煞爽。
她的身旁全是正在拉弓的弓箭手,弓箭手在城牆四周正好將臺上人圍堵。
百姓們瞧見四周皆是弓箭手,人心惶惶。
“百姓們,請勿慌張,我們不會傷害無辜的。”謝紅綃安撫百姓,又朗聲對蘇晟岸道:“蘇晟岸,你再敢輕舉妄動我就不客氣了!”
蘇晟岸被雲曄一掌擊中震倒在地,傷得不輕,暫時無力反擊。
趙卿卿方纔被蘇晟岸重傷,已經昏迷在雲曄懷中。
而城牆上,謝紅綃早已帶着衆侍衛下來,包圍臺上衆人,將蘇晟岸一黨待全數帶走。
謝紅綃跑到老城主跟前跪下磕頭:
“祖父,紅綃來遲了。”
“好孫女,快起來,你受苦了。”老城主望着謝紅綃,滿眼心疼。
謝紅綃搖搖頭:“紅綃無事。”
雲曄顧不得其他人,徑直抱起趙卿卿離開。聽風自然緊隨其後。
老城主得知趙卿卿受傷之事,特命城中大夫前來醫治。
大夫們圍在榻邊輪流診脈,又進行一番商討,半晌後才得出結論。
其中一個最爲老成的大夫代表其他大夫發言:“這位小哥所受的傷雖好在沒有傷到心脈,但這傷委實嚴重,我等醫術不精怕是……”
“你們這些大夫要是治不好葉兒姑娘,便不許離開!”謝紅綃道。
大夫們嚇了一跳:“可是我們只怕醫治不好這位……”說話的大夫轉頭瞧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趙卿卿:“這位姑娘……”
“還有沒有其他方法?”雲曄站在榻邊眉間輕皺。
“有是有,但就怕……”
“但說無妨。”雲曄道,只有方法就還有機會。
“姑娘五臟被深厚的內力所傷造成嚴重淤血,若是淤血不消,只怕難以醒來。所以老夫斗膽提議讓這位姑娘進行藥浴,嘗試讓其體內淤血消散。”大夫並不是胸有成竹,只報着且作嘗試的態度:
“可這法子我們也不能保證一定行得通,只能說且試一試。”
雲曄望向榻上緊闔雙眼之人,沉吟:“就用此法。”
“好,既然雲公子這樣說,那你們就去準備,一定要治好葉兒姑娘。”謝紅綃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