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大哭那婦人哄了許久纔好,後來發現原是豆豆發了高熱。
因着趙卿卿等人有快馬,便將豆豆與婦人送到鎮上看診,待豆豆無恙纔將他們送回去。
用過午膳後他們便又即刻啓程。
暮色四合,晚霞餘暉收盡。林中樹影婆娑,靜謐非凡,晚秋夜風微冷。
駕馬半日,衆人拉馬。
周圍灌木不時作窸窣之響,不時閃現幾道黑色身影,看似平靜的林中實則暗流涌動。
雲曄頓住腳步,聽風其實亦早已察覺到四周的細微動靜,在雲曄停下腳步時他意會。
“嗖嗖嗖”黑衣人從四面升起,遮天敝月。黑衣人手持長劍從天而降,將他們重重包圍。長劍閃着微光,恍如嗜血之獸。
趙卿卿本是閒然跟在雲曄身後,忽然見他腳步一頓,眼前出現大約十五六個黑衣人,她小口微張。
黑衣人的數目竟是他們的三倍之多。
月華如煉,宛如白晝,照在地上人身上。
雲曄拔出佩在腰間的長劍,劍刃清冷,劍隨身動勢如閃電,直刺黑衣人胸膛。
衆侍衛亦亮出長劍,在雲曄身側抗擊黑衣人,保護其安全。
趙卿卿並沒有他們的長劍,只有一把葉藍的匕首。不過好在雲曄這段時日教她武功,令其武功大有提升。一招一式不再如從前那般漏洞太多。
周圍一片刀光劍影,響徹寂靜樹林。
黑衣人提劍刺來,趙卿卿仰身避開,長腿一踢正中黑衣人手臂,黑衣人後退半尺。可這黑衣人可不是吃素的,看起來武功就不一般。
黑衣人手中長劍閃着寒光,朝她步步緊逼,在其腰間、頸邊襲去,招招不給對方不留餘地,顯然是非要將她置於死地。
他們究竟是誰她不得而知,只是沒想到竟然這樣狠毒。一個黑衣人都難以應付,別說是這麼多個了。
黑衣人長劍又朝她劈來,她以手中匕首招架,手腕一轉趁勢俯身朝黑衣人腰間割去。黑衣人受了傷怎能甘心,又飛速而來。
趙卿卿足尖一點,一躍而起踩在劍身上朝黑衣人跑去,待至其手腕長腿一掃踢在他頭上。黑衣人倒地,她則安然落地,順勢上前刺了一刀。
終於將這黑衣人解決了。
轉身望去,此時纔有幾個黑衣人倒地而亡,可見黑衣人厲害之處。纔剛稍停片刻又有黑衣人朝自己襲來。
鏗鏘的打鬥聲響徹深林,血光四濺。
跟隨雲曄而來的侍衛,其中有兩人竟已經重傷,而其他侍衛一人對付幾人也已精疲力竭。聽風則被黑衣人糾纏住。
幾個黑衣人將雲曄重重包圍,他站在黑衣人之中,手提長劍,眸中無所畏懼。
趙卿卿正在與黑衣人殊死對抗,見自己這方損失這般嚴重。她深知黑衣人的厲害,也知道自己這般上去也救不了雲曄。 Wшw ¸Tтkan ¸c○
可奈何她又怎麼能暴露自己?
又經片刻,她見雲曄還在被幾個黑衣人糾纏,其他侍衛也傷的傷,我方恐怕敵不過對方。
她終於下定決心,足尖一點躍到樹上摘下一片葉子,放在嘴邊吹奏。
清脆的樂聲傳來,在寂靜的林中宛如仙樂動聽。
草叢中窸窣作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往此處而來。
“嘶嘶嘶”無數蛇從草叢中爬出,速度極快朝黑衣人爬去,纏繞住黑衣人的腿爬上他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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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驚恐萬分,眼睛瞪大,眸中全是蛇的影子。
“啊,蛇,怎麼會這麼多蛇?”
Wωω●тTk Λn●¢○ “蛇,是蛇,救命啊!”
黑衣人被一條條蛇重重包圍,冰冷的蛇纏繞在腰間,腿上,咬在他們的肉體之上。毒液從壓出進入黑衣人體內,每一個黑衣人面色發黑倒地不起。
趙卿卿見黑衣人已經盡數被蛇咬傷,對他們已經造不成威脅方纔鬆了一口氣。
她趁着衆人還在好奇蛇從何處而來時,早已從樹下躍下,站回原處。
雲曄與聽風等人固然好奇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因着侍衛重傷,並沒有時間再去思考這等問題。
兩個侍衛被他們帶到附近城中醫治。
翌日。
因着連夜醫治,兩個侍衛性命無礙,只不過傷有些重需要修養數日。
雲曄顧念兩個侍衛傷勢,決定暫時留在城中兩日,再做打算。
兩名侍衛的衣裳因昨夜之事已然不能再穿,於是聽風便到集市上替他們買衣裳。趙卿卿閒着無聊,自然想到集市上湊湊熱鬧,便跟了去。
她聽到一旁奇事,索性停下腳步。
臺階上的布衣男人神情嚴峻:“近日城中出現採花大盜,已有數位少女遭其毒手,因此少女們自今日起切不可獨自出門,在家時也應禁閉門窗,免得被採花大盜盯上。”
衆人譁然,議論紛紛。
“聽聞李員外家的小女兒便遭了毒手,纔剛要許配人家的小姑娘,嘖嘖嘖。”
“好像城西那個當鋪掌櫃之女也是,可惜了那姑娘如花似玉……”
“爲何不將此人抓起來,怎麼還任他逍遙法外?”也有人提出疑問。
“怎麼沒有,只是查不出究竟是誰罷了,聽說那採花大盜爲了示威,將老捕快的親閨女也給……”
人羣中一陣嘆息,衆人恨不得殺之後快,可又奈何不知採花大盜究竟是何人。
有些人趕緊散去,有閨女的回家藏閨女,生怕閨女被採花大盜也盯上。
“葉兒,回去了。”聽風在前面喊她。
“知道了。”趙卿卿追上他。
回到客棧,已是用午膳時辰,趙卿卿到櫃檯前讓掌櫃的送些飯菜上樓。
老掌櫃見她方纔從門外進來,不禁皺眉:“姑娘,你怎麼還敢出去,這幾日城中鬧採花大盜鬧得可厲害了,你還是快些躲起來吧!不然……唉……”
老掌櫃說到後面便沒再說下去了,只長長嘆息了一聲。
“老掌櫃,您別擔心,我纔不怕的,那個採花大盜他可抓不了我!”趙卿卿道。
她可是懂武功的,可不比一般的小姑娘,採花大盜可沒這麼輕易佔她便宜。
況且,她手中的蠱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姑娘,你可別這麼說,採花大盜可狡猾着呢!這麼多日了都沒被抓着,鬧得人心惶惶的,你還是小心些吧!”掌櫃的語重心長。
“哈哈,要是他敢來找我,我便正好讓他看看我的厲害!”她胸有成竹。
大不了喂他蠱藥,看他敢不敢輕薄她!
老掌櫃嘆了聲氣,又對擔心小廝問道:“阿玉呢,她可躲起來了?你們可要看好她。”
“掌櫃的,您放心吧,阿玉她好着呢!”小廝道。
“掌櫃的,你記得給我們送飯來,我先上樓去了!”趙卿卿掏出銀兩給了老掌櫃便上樓去了。
夜裡。
趙卿卿翻來覆去睡不着,到底是什麼樣的採花大盜,竟然全城上下都抓不住他,讓這麼多的姑娘慘遭毒手。
她想了好久,方纔快要迷迷糊糊睡着時,忽然應當樓下一陣哐當哐當的聲音響起。
“快來人啊!快來抓採花大盜啊!”有小廝的聲音喊道。
趙卿卿聽到聲音,哪兒還能躺在牀上?
她立即掀了被子下牀去,推開房門正見樓下衆人拿着燈籠正在找尋採花大盜。與此同時,一個黑影從樓下房間的窗子出來,一躍上屋檐朝其他方向而去。
趙卿卿猜想那人定是採花大盜,足尖一點,一躍而起朝他追去。
夜色蒼茫,採花大盜在城內屋檐上飛速逃竄。
好在趙卿卿的輕功也是練得爐火純青,輕易便將其追上了。
她一掌上去正欲襲在採花大盜的肩上,奈何採花大盜似乎早有察覺。身子一傾避開她的一掌。
隨即,採花大盜往下一躍,翻身進了一個窗內。
趙卿卿自然不能讓他逃脫,便隨即跟了上去,如他一般躥如窗內。
剛入屋內便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響,她轉身,只見窗子“啪”的一聲關上。
“哈哈哈。”有一個人從屏風之後走出來。
“小姑娘,花某在此恭候多時了。”男子模樣俊美,身子挺拔確實是個好模樣。
“你就是那個採花大盜?”趙卿卿問道。
“哈哈哈,小姑娘,你猜對了,我就是最近城中的採花大盜。”男子笑道。
男子忽然緩緩朝她走來,仔細打量她一番,笑得淫蕩:
“雖不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但也是令人見之忘俗,花某今日算是賺到了,哈哈哈。”
“你這個淫賊,你知道本姑娘是誰嗎?竟敢打本姑娘的主意!”趙卿卿已然架起手,正是要與之打架的意思。
“不管你是誰,只要是我看上的人,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男子伸出手挑起她光潔的下巴:
“小姑娘,你還是乖乖的就範吧,別白費力氣了。”
趙卿卿聽着他這輕佻的語氣真是噁心至極,只覺得心中氣憤。伸手狠狠拍下他的手,徑直向他胸前打去,一掌使出自己七八重功力。
“淫賊,你休要胡說,看本姑娘今天怎麼教訓你!”
“好啊好啊,我就喜歡這樣有脾氣的小姑娘,最近的那些實在是太溫順了些,哈哈哈!”
趙卿卿趁勢向男子襲去,男子好像饒有興致,不怒不惱,輕鬆避開她的招數。
“小姑娘,別動怒,乖乖的,本大爺會對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