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我的錯覺……”專業的護工小姐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也有些結巴和不自信了。
沐衍卻已經不再問她，大踏步的往主臥室走去。
領帶被他甩在了沙發上，淺綠色的房間像是充滿了春的氣息，房間裡飄蕩着輕淡的花香，唐念念安靜的睡着，安靜，乖巧。
已經三個月了，她一直沒有醒過來。
當初在S市住院一個月後就被醫生判定爲植物人，沐衍悲痛之餘，卻果斷的使計以喪禮的形式讓她脫離監視和大衆視野，終於帶她回了W市。
改名換姓，妥善的收藏在自己家中。
他一刻也沒有放棄，始終相信，她一定會醒來的。
“寶寶，我回來了，今天工作有點忙，不過爲了早早回家見你，我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十倍。”
沐衍捧起她的手，放到脣邊親了親，他開始熟練的替她做按摩。
同時一邊和她說話一邊想着要和她互動。
他早已習慣瞭如此。
“聽小馮說你今天聽到一首喜歡的音樂笑了，寶寶是真的喜歡嗎？也對我笑一笑好不好？不然我會吃醋的。”
“今天晚飯不想一個人，所以我拿來你面前吃吧，聞到香味，你這個小貪睡鬼是不是就該起來了？”
……
替她做完按摩，沐衍又研究了一下她身體的各項指標是否正常，叫來了護工幫她打了營養液，這才端了飯菜自己吃晚餐。
之後幫她擦身，繼續陪她說話，放音樂，朗讀，甚至是自己彈鋼琴給她聽。
這是沐衍每天都要做的，最重要的工作。
這之後，他會哄孩子似的抱抱她，在她身邊另一張相鄰的牀上躺下來，注視着她，也能握着她的手。
她明明有知覺，她明明也喜歡音樂，聽到他的朗讀，甚至聽到他在說話，可是爲什麼，就是不肯醒來呢？
沐衍伴着遺憾和希望進入了夢鄉。
隔天，他起牀會先幫她擦身洗漱，那些沒有尊嚴的管子，他一根也沒有給她用，所有的一切親力親爲，他不在的時候，護工的一舉一動甚至都是被他監視着，只不過是不放心，只不過是怕別人照顧不好她。
之後纔是自己洗漱，換衣服，上班。
離開前照例要跟她告別。
握着她柔軟無骨的小手，親吻她的額頭：“寶寶，我去上班了，中午會回來看你，你要乖乖的。”
他流連的親了親她的脣瓣，就在起身的瞬間，猛然間全身僵住。
他清醒的感覺到，他握着的那隻小手，有一根手指勾住了他的。
沐衍幾乎是屏住了呼吸，驚喜得讓他想哭，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她的手，又轉向她的臉，“念念？”
她還是在睡着，看似沒有反應，但那根手指，卻像淘氣的孩子般勾着他的。
沐衍突然放聲叫喊：“小馮！快叫醫生來！”
“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嗎？”護工衝了進來，不知所措。
沐衍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再次吩咐，“叫醫生！”
“好好，我馬上去打電話。”
……